据我所知,灵体如果想修成阴体,是需要不断地用生魂来填充的。
也就是说,现在我所看到的这几个鬼魂,阴体几乎已经成了一半,就说明用了不少生魂了。难道后来这楼里死的几个人的生魂,都被他们用来修炼阴体了吗?
可他们不伤害我,而是跟着我一直走下来,是什么意思?是对我身份以及身上法器的忌惮?还是别有所图?
这些我都弄不明白,总之被一群鬼跟着不是什么好事,眼下我只想早点摆脱他们。
我转身朝门口走去,偷眼看了一下镜子里。那些鬼魂果然手搭着肩,一个跟着一个地也转向了门口,跟着我一路走出了盥洗室的门。
我出了一身的冷汗,对付这些鬼魂,没有道理可讲。
我决定冒险动武,褚留烟教我画的那道震鬼符,只是向鬼魂宣誓主权的。这个好像来对付他们并没有什么用,他们本身也没有想冒犯我,我根本也没必要跟他们宣誓主权。
要动武的话,需要有像样的法器才行,而且要一击即中,不能给他们反应的机会。而法器,我腰上有黑虎结,包里还有一个地罗网,和一柄桃木剑。
我走出盥洗室,外面是走廊,依然漆黑一片。
我沿着走廊走出去两步,肩上传过来的重量更重了。看来经过了盥洗室,这些鬼魂身上又吸收了不少阴气。
我下定决心,咬了咬牙,走着走着,突然大喝了一声,抽出手里的桃木剑,迅速转身朝身后挥了过去。
这桃木剑都是三叔特制的,我每次带着防身,但是都没怎么用过。大多数时间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按照三叔的说法,这些桃木剑都是相当牛逼的存在,是他精心炼制而成。包括选材,描砂,淬血,风干,晾晒等等十几道工序,制作一柄上乘的桃木剑,最快也要四十九天。
而且桃木剑作为最基本的一种法器,最适合不太会道术的人用。三叔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觉得特别在理,那就是:朱砂狗血桃木剑.不会法术胜神仙。
今天我决定拿这些鬼魂试试这桃木剑的威力。
挥剑的同时,我大喝了一声,是从丹田发出,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一下可谓雷霆万钧,气吞山河。
可是我转身,挥剑,一气呵成,却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效果,身后静悄悄的。一剑扫过去,什么动静都没出现。
我有点泄气,感觉是不是我的法力不够,这一剑没起到应有的效果。
可是紧接着,我就发现在我身前不到两米的地方,升起了一团团的黑雾。
要知道我身前原本是一片黑暗,虽然有手电光,但是那光亮根本就不足以照到两米远。而那黑雾更比那黑暗深了几层。这才让我能辨别出黑雾来。
我虽然看不出来那黑雾里面是不是有鬼,但是平白无故升起的黑雾其中必定蹊跷。
我咬了咬牙,挥舞着桃木剑,冲了上去,对着那几团黑雾一顿乱砍乱削。
我本无章法,这时却把那桃木剑挥舞得上下翻飞,虎虎生风,自己更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不敢停下来。
而就在这时,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这声叹息就在耳边飘过,像是风中飘过的一丝私语,却让我震惊。
这不应该是鬼话。
“谁?”我一怔,停住了手里的剑。
这时我发现,在这走廊里突然不再像刚才那般黑暗,似乎有那么一点光线从什么地方透了过来。
光线渐起,这有点像是在雾霭之中的晨曦。
借着这一点光线,我看到一个人正顺着走廊往尽头奔跑。
“谁?站住。”
我喝了一声,拎着桃木剑在后面就追。
那一点点的光线虽然不足以照亮全部,但是借着这光亮,我就可以全力奔跑了。
而且经过刚才的折腾,这时我也感觉不到肩膀上的那些分量了。显然跟着我的那几个鬼魂已经被我给赶跑了,看来这桃木剑果真是有用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跑掉的人,是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的。显然我和那些鬼魂打斗的场面,都在他的注视之下。
那声叹息,我听着很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听到过。
不管是谁,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鬼楼里,都值得怀疑。也许他知道胖子以及阿娟林晓颜的下落,还可能知道我的五帝礼佛灯落到了哪里。
所以我紧追不舍,可那人跑的极快,身影一闪一闪,很快就在前方消失了。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发现走廊到了这里,形成了个l型。想必我误打误撞跑到了主楼和副楼的交界处了。
而那个人影,到了这里就彻底看不到了。
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只不过这里不再是黑暗笼罩。
不知道从哪里透过来的灯光,把两边的走廊都照亮了许多。
我心里一动,我怎么看这透过的灯光像是五帝礼佛灯发出来的呢?
褚留烟说过,这五帝礼佛灯因为这灯芯罩着高僧的舍利子,所以这灯火就和佛祖法坛前的香烛之火差不多,能驱除世间一切障气,也能冲开煞气和阴邪之气。所以,冲开了障气之后,一切障眼法和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就无可遁形了。
原来这楼里手电发出的强光都照不透的黑暗,想必就是一种阴邪煞气使然。而现在这种黑暗被冲开了,应该就是五帝礼佛灯的作用。
但是我记得,当时褚留烟用这礼佛灯冲开瘴气,是用了一种神火咒点燃的灯火。
难道现在这灯也是褚留烟点燃的?
他也来到了这栋鬼楼?
一系列的疑问,冲得我头疼。
现在我猜测,整栋楼都被这五帝礼佛灯的灯光给照亮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小小的五帝礼佛灯中蕴含的能量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我靠着墙壁想着下一步的对策,现在有了光亮,我完全可以找到出口了。脱身很容易,但是我能走吗?
楼里还有胖大海他们,还有礼佛灯没找回来,我已经把九尾玄瓷猫给弄碎了,再把灯给丢了,那我的罪过可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