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的眼珠通红,跟熬了一夜的情况差不多。
胖大海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到了我和三叔,他用手撑床想要爬起来。
结果他一摸床,发现那上面都湿了,赶忙就把手抽了回来,直接从床上跳到了地上。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自己的脚上,踩满了泥巴。而且裤子也都湿了,他这才感觉到不对劲,看向我和三叔,问道:“师叔,老大,你们把我给怎么了?”
我苦笑道:“你发什么神经呢?我们把你怎么了?我还要问你呢,你这这么搞的,大半夜的你出去了?”
胖大海一愣:“没有啊,大半夜的我出去才是真发神经了呢。我……我也不知道我这怎么搞的啊?”
我疑问道:“那是你有夜游的毛病?”
时至此时,并非我不想把这件离奇的事往歪处想。因为这事出的太蹊跷,如果胖子是因为某种诡玄的原因导致的如此,那只能说明这里远没有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所以我宁愿听到胖子说自己得过夜游症。
还没等胖子回答,三叔在一旁说道:“行了,你别瞎琢磨了,他有个屁夜游症。在宾馆的时候怎么不犯病,一到了这里就犯病了?再说了,不会那么巧吧,一犯病就犯了俩人?”
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显然胖子和徐哲俩人,昨天晚上肯定出去了。而且走的路还不近,不然不会踩了这么多的泥巴,连裤腿上都是。
另外他们身上的水,应该就是山里杂草上的露水。这说明,他们可能从夜里一直走到天亮才回来。
我到另外一个房间看了看,徐哲也已经醒了。徐若西正在帮徐哲换衣服,徐哲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身上的泥巴和露水。
我也招呼胖大海先把衣服换了,然后到房间卫生间里去冲个澡。
我和三叔正在客厅琢磨这是怎么一档子事,徐若西突然带着徐哲跑了出来,跟我们说道:“你们看看阿哲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徐若西把徐哲拉到了近前,把他的手掌摊开来让我们看。
只见徐哲的手掌心竟然满是血泡,有好几个泡都已经磨破了,虽然经过了徐若西简单的清理,上面依然还有不少血水流出来。
“血泡?徐哲,你身体还有什么感觉?”三叔见了一愣,这是徐哲和胖大海所不同的地方。胖大海虽然身上也湿了,脚下也有泥巴,但是手心是完好的。
徐哲说道:“别的感觉倒没有,就是累。我感觉身体乏累极了,现在站在这里,两条腿和腰都疼,胳膊也疼,手……手掌更疼。”
三叔抓起他的手掌仔细查看了一下,说道:“问题倒是不大,都是皮外伤,上点药包起来就没事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只能查查看了。”
徐若西听说这伤无碍,松了一口气。她已经被那离奇的诅咒折磨得疑神疑鬼了,发现点什么端倪,就不由自主地往那上面想。
胖大海徐哲二人把床单也弄脏了,也需要清洗更换,徐若西开始忙活做这些善后的工作。虽然出现了这么诡异的事,但是好在他们两个人的精神看起来还很正常。只是让他们想一想昨晚发生的事,他们全都不知道,只说进了房间就睡着了。
我和三叔再次碰了碰头,我想起来自己昨晚的时候,闻到的那股花香,还有听到有人招呼我的名字,但是好像有人在拖着我后腿,我才没有爬起来。我把这所有的经历都告诉了三叔。
三叔听了点点头:“你多亏没有爬起来,要是爬起来了,现在就和他们一样了。”
“三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鬼上身了?”
三叔摇摇头:“不可能。咱们俩现在都在这里,道气很盛,你脑袋里还有道骨舍利,普通的小鬼根本就不能近身。而且我们俩之所以没有被那声音招呼出去,就是因为身上都有克制对方的东西。你有道骨舍利,我有几十年修行的道行。”
我点点头:“怪不得我的身体挣扎了好久,最终好在是留在了房间里。可是这俩人大半夜的被什么东西给招了出去,又去了哪里呢?”
三叔摆摆手:“这些我也不知道,等一会他们收拾完了,咱们出去转转。也许能发现线索也说不定,在这里闭门造车也不是办法。”
很快,胖大海和徐哲都洗好了,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走了出来。从他们谈话举止来看,已经正常了。
不过他们对于自己昨晚的经历,都很害怕。胖子还好一些,毕竟经历过许多。徐哲就不同了,得知自己昨晚莫名其妙地出去转了一圈,更是弄的脸色煞白,一个劲地哆嗦。
徐若西不停地安慰着徐哲。三叔看了徐哲一眼,说道:“一个大小伙子,能不能硬气点,没出息。不就碰到这么点事吗?别总是无精打采的,我告诉你,你越是这样,阳气就越弱,那些脏东西就越是容易找上你。你硬气了,那些玩意才会避而远之。”
徐哲听三叔这么一说,才算是挺了挺腰板,朝着三叔点了点头,表情也轻松了一些。
徐若西可能是安慰了徐哲好长时间也没能奏效,被三叔劈头盖脸一顿损,反倒让徐哲安定了许多。这让徐若西对三叔很敬佩,她看了三叔一眼,满是崇拜之情。
我终于有点明白这徐若西为什么会看上三叔了。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许就是从三叔处理每一件事的点点滴滴上面慢慢积累起来的。
不得不说,在那次解决临江那个房子的时候,三叔可是大大地露了一把脸。出风头的事也不少,徐若西看到了三叔身上越来越多的优点,便不由自主地对三叔刮目相看了。
三叔对徐若西看他的眼神,浑然不知。见大家都准备好了,就招呼了一声,要出去看看环境。
徐若西率先开门出去,结果她刚一把门打开,就啊地尖叫了一声,身体倒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