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一眼万年吧。
    他咬破指头，在掌心画了个符号，一个他们家族最秘密的符号，一个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符号。
    暗红色的光芒渐渐亮了起来。
    殇月并没有直接把那个符号印在厉鬼的身上，因为机会只有一次，符号一旦扑空，便没有了意义。
    他的鬼力会下降一半，而那两个丧尸也不会得救。
    “小鱼，别闹了，还是回来吧，我可以不计较的。”他说着，微微一笑。
    “闹？吾不侍无用之人！”蓝色的鱼不为所动，但是可能是念在多年饲养情分上，没有直接进攻。
    殇月上前了一步，脸色有些红，眼眶也有些红，“我们一起二十多年了……”
    “那又怎样？”鱼继续说着，继续把那个姑娘的意识引到一个无可挽回的地方。
    就是这时候了。
    殇月一使劲，那个符号带着一点点血迹，直接印在了那条鱼身上！
    那鱼惨叫一声，一点一点地消散了。
    他也脱了力，坐在地上。
    秦月还没有醒来，可能已经被厉鬼引入了歧途，只能靠她自己走出来了。
    秦月的……丈夫走了进来，看见靠在楚轩逸身边的秦月，一脸紧张，那个男人几步冲了进来，对他吼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他们现在应该是没事了。”殇月用着最后的力气说着，“姐姐可能要很久才能醒过来，这个我也没什么法子了……”
    说完，殇月的身体竟然慢慢透明起来。
    那个男人应该是很气愤的，但是现在微微惊讶起来，“你，这是什么鬼？”
    “没事……”来不及解释缘由，他已经离开了地球。
    他现在确实是身处地狱了，这是鬼力使用过度的惩罚，看尽千般悲剧。
    这个惩罚，他只在自己的祖父口中听过，在看满一千个悲剧之前，是完全没有办法离开的，而且其中不知道会发现什么状况。
    他竟然让自己陷入了这样被动的境地。
    如果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这样被动，应该从选择厉鬼的那一刻重来吧，不要选那个高冷而有些神经质的鱼了，不知道它前世发生了什么，才会被强行变成鱼的样子。
    厉鬼本来就不是善良的东西，但是好歹要选一个正常一点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前边有个地府的小官走了过来，神色轻蔑，“哟，居然是老鬼家的后辈，时隔多年，还是有人使用鬼力过度么？跟我来吧。”
    那个小官说话的语调和内容都让人不舒服。
    殇月皱了皱眉，却没有表现很大的怒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个小官，一身雪白，脸上还带着一个白面具，这应该就是古籍上记载的白无常吧。
    莫非今日是放假，这鬼才不用出去勾魂，跑到这里给他引路？
    “老鬼家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到这儿来了，可能尘有些大，多多包涵，不要太过沉醉于悲剧当中，不然你会回不去的。”白无常笑得阴测测的，有些吓人。
    谁会沉迷于悲剧啊……看一千个的话，肯定就会习惯的，因为都是满满的套路啊。
    “时间。”他只问了两个字。
    白无常回头看了他一眼，“放心，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两年多一些就能够全部看完的，到时候，那个多事的阎王应该会送你一艘飞船，然后把你送到你最思念的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