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带小澜去一个很美的地方。”慊无微笑，惊艳了时光。
    “嗯。”夜澜很安心地靠着师父，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梦中的她还轻声呢喃了一句，“师父，要等我长大……”
    “我这不是一直等着吗？”慊无摸摸夜澜滚烫的额头，眼眶微红。
    还真是一点凉都受不得。
    急匆匆地找了个没有人住的小木屋，用仙法清扫一番，他便将夜澜轻轻地放在了床上，拿出退烧药给她服下。
    “师父，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夜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疑惑地问。
    “没事，师父可能刚刚吹了些凉风，还没有热起来。”慊无说着，“小澜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我们再继续上路……”如果还有那个可能的话。
    “这样啊，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外边还有瀑布的声音，应该是个峡谷吧？”夜澜闭上眼睛微笑，紧紧地抓住慊无的袖子。
    “是的。”
    “师父，我是说，哪天我离开了这个世界，师父便不要把我下葬了，直接将我封在那峡谷的底部，我想，长年听流水声。”夜澜依旧闭着眼睛，眼角有眼泪流下。
    “好……”慊无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悲恸，男儿有泪不轻弹。
    退烧药已经不管用了，夜澜的体温越来越高，但神智却是清醒的，也许是这身子已经承受不住过强的灵力了。
    这次，怕是真的——慊无拿出转灵草，一人一半地服下，他决定将夜澜的仙灵力全数转到自己身上，如此便能减退高热，撑一段时间，再陪他一段时间吧……
    修仙大道很漫长，修为越高，越有一种高处不胜寒之感，如果没有她，他的存在是没有丝毫意义的。
    转渡修为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情，尤其是夜澜这样高天赋的弟子，灵力确实足得很。
    一日后，夜澜彻头彻尾地变成了一个凡人，但是那眉眼间的灵动却是丝毫都没有减少。
    慊无一夜白头，表情却比之前丰富了许多，比如他此刻就看着夜澜，泪水滴落，“小澜，你真是要吓死为师了。”
    夜澜抱住慊无，“师父，怎么哭得跟个孩子似的？我现在好好的，估计能活好多好多年呢！不过我们就住在这里吧，挺好的，就我们两个。”
    “好，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之后是没羞没臊的三年，不过他们没有孩子，夜澜的身体不适合孕育孩子……
    三年后。
    白发的慊无抱着夜澜的尸体，在峡谷旁边坐了很久，然后微笑着，画了一个很复杂的法阵，跳落……
    小澜，我们还是永远在一起吧。
    那天，峡谷边的黑桔梗开得很好，一大片一大片地蔓延开来，一直把整个小木屋都包围了起来。毛球跑到峡谷边，哭了很久，然后喘着粗气，直接跳了下去。
    又是一片安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代风云修真者就此陨落，带着他天赋极高的徒儿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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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叫怎么回事？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殇月看着渐渐消失的画面，忍不住吐槽。
    在观看的时候，他的心似乎裂成了两半，一半是期待，一半是心痛，这皇帝的口味还真是奇特。
    “这种类似同归于尽的，朕非常喜欢。”皇帝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接着看吧，朕今天放你假。”
    殇月点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