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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五百壮士夜袭营
    别勒古台快马加鞭当夜至复州,其麾下兵将强掠部族妇女拿来用,可怜新到附近部落的三百妇女,在一万汉字的轮番进攻下香消玉殒。休息好,次日别勒古台一万骑各各龙精虎猛,亢奋到骑了几步就到化城,化城对面就是目标——旅顺。
    “对面就是狮子口啦?”别勒古台伫马复州山上远望,自己的敌人有一条长长浅浅并窄窄的沟,还有一条延伸到海边的城墙,虽然低矮,但战马蹦不上去(废话!)。敌人的士兵看来不少,来回巡逻的士兵有很多批,戒备森严。
    别勒古台经年转战老将,看出敌方防御设施没有到位,但早有准备,敌方的将领不是个废物点心,一波推不动。强袭想法不多说了,甩手命手下去掠人口填沟,去准备沙袋啥的,命随军工匠去打造器械,暂时隔沟相峙。
    旅顺关,枕戈待旦的周昂从关卡瞭望台上获悉万余蒙古骑军到来,当即找来部将周平、周记两个师弟商议对策。
    “蒙鞑子来了,看人马有万余马军,咱们有三个营步军,六千人守一万人攻,咋打?”
    周平父祖三代都是农民,晒得一张黑面皮,家人死难在沾水,被周蕊徽收留学习于侯府,毕业安排入军,从一都头升到新兵营都虞侯,养成了稳重(苟)的性格,所以周昂猜他的答案偏稳妥。
    果不其然,周平谨慎言道:“指挥使,俺看蒙鞑子都是骑兵,骑兵不善攻城,俺们旅顺是一根刺,让鞑子分兵跟咱们耗,只要细心守御,不丢失旅顺,就是胜利!”
    周记则持反对意见,因他幼年得病,瞎了一目,故为人乖张,脾气大刻进骨子里了:“指挥使,周平他说的对归对但俺不同意!鞑子是有一万,但俺们有六千弟兄啊,就比鞑子少了两个营,怕个啥呦!要俺说,趁鞑子刚来,脚跟未稳,先厮杀一场,挫挫鞑子锐气!”
    周平急忙反对:“不行不行,太冒险了,稳为妙,稳为妙。”
    “喂,周平,都是一个年头出来的,有点君上门生的样好比?有汝这样缩手缩脚的吗!”周记不满道。
    周平不生气,摇头晃脑道:“周记,汝这莽夫呀~~师兄,君上立咱们旅顺厢为了什么?要稳,要稳呀…………”
    周昂点头:“周平师弟是说道根上了,大家都明白了?那好,今夜子时出发,由周平守城,周记,给汝五百步军打头阵,俺带一千五百人在后接应汝。”
    “啊?”周平一懵,“师兄…………”
    “咱们旅顺,是给鸭江樊将军守御牵制敌军,是……牺牲用的!”周昂狰狞笑着,“不然君上怎会派俺们来守?”
    周记搭腔道:“一日为师终生为母!既然如此就好生杀一场,无悔走这一遭!”
    “尔等…………”周平叹道:“好吧,死战到底!俺也要多杀鞑子,给俺全家报仇!!”
    等到入夜,两千齐军悄悄开出城,周记持柄朴刀头前领路,五百壮士涉过沟中海水,百步之后贴近蒙军驻地。
    蒙军驻地中回荡着许多被和谐的叫声,未尝肉味的周记闻声燥热,下身一硬,火气上涌,只粗粗看了眼没有寨墙的蒙军驻地,也不管有没有埋伏,一马当先大叫杀出。
    “众将士杀鞑!!!”
    “随洒家杀啊!!!”
    周记连跑带跳,挥舞朴刀劈翻挡路蒙军士卒,麾下五百壮士射出弩箭,取下盾牌、腰刀嘶吼冲杀来,淹没众多零星的蒙军士卒。
    别勒古台不会犯不布置哨兵的错误,但蒙军哨兵……可以说是大意轻敌的缘故,在周记现身了才醒悟过来,放鸣笛箭没用了。领队百户长要挽救错误,随后带着部下们一死了之。
    “敌袭!!!”
    “别玩了!汉狗敌袭!!!快拿武器!”
    “啊?!马上马上!给俺十秒!”
    士卒扯嗓子叫喊,蒙军士卒迅速放弃排队和妇人,拿起弯刀反击。可一片混乱的夜晚,军官哪找得到士兵,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看似有众多蒙军冲出来,实则一群散沙,周记五百人持续突进,蒙军连连败退。
    周记脾气不好但不是不知道怎么打仗,他边进边点帐篷、踢火堆、烧马厩……扰乱蒙军驻地秩序,惹得一片混乱,竟能有蒙军自己人互相厮杀的。
    火烧了半边天,营地好大的动静惊醒倒在肚皮上的别勒古台老人,赤胸袒腹出帐查看,营中骚乱,慌乱奔走,仿佛人都失了智般。
    “大人!大人!汉狗子偷袭!汉狗子偷袭呀!!!”
    有个千户长过来禀报,言下未表,别勒古台揪起衣领连扇他数个耳光,扔在面前,半边脸被打肿了。
    “清醒点!大蒙古的勇士!哪里来的汉狗?老夫连根狗毛都没见到!”别勒古台沉声喝问。
    千户官是个刚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在被别勒古台扇醒后,条理清晰禀报道:“那彦大人,前营勇士在休息时遭汉狗袭击,前营已经乱了!”
    别勒古台问:“来了多少汉狗?”
    千户官一怔,干涩答道:“不知。”
    别勒古台一马鞭抽在他的眼角:“蠢货!”
    扭头道:“骨突那,带领老夫的那可儿前进,用弯刀用鲜血,把这糟糕的局面稳定了!”
    “那彦的命令,就是上帝的旨意!”
    名叫骨突那的护卫队长肤色偏白,夜色下分辨不清他的容貌,只按胸领命,一挥十字长剑,一手持筝形盾,点起护卫队出发。
    别勒古台站在蒙古包帐帘外,学着他哥哥成吉思汗铁木真那样一手扶着额头,观察局势。
    没一会儿,眉宇锁起。
    前面太乱了,他隐隐还能听到受惊的马儿来回乱窜;喊杀声到处都是,仿佛哪哪都有齐军一样,各户长呵骂组织声在其中难以辨析,兵器交戈的金属声时断时续…………
    就像一座大锅炉,咕噔的嘛玩意儿都有,烦的不行。
    别勒古台沉得住气,他就经验判断,他保证,营内的敌人一定不多,甚至连一千人都难有。
    稍微人多些,就不会去特意的制造混乱了。
    【一群丑陋还恶心的老鼠,一群马粪里的虱子,羊圈里的害虫,千万别让老夫逮到!】
    昏暗的烛火下,别勒古台眼眶丝丝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