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鱼!”问完侄女与女儿的学问,孔子朝着厨房那边喊道。
子路等人听到先生叫孔鲤,一个个都偷笑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一定有好戏看了。
孔鲤害怕他的父亲,大家都是知道的。尽管孔子从来不打孔鲤,也不过分地责骂。相反!还和蔼可亲。可孔鲤一看见他爹,就吓得哆嗦。
每次都是这样,平时表现很好的孔鲤,一旦被父亲问起了,他就答不上来。甚至!直接吓得发抖。
“爹!”
厨房那边,传来孔鲤的答应声,却并没有看见孔鲤的影子。
周围的人,听到先生叫孔鲤,都朝着这边看着。那些在厨房内帮忙的人,也都不一个个朝着孔鲤看着。
孔鲤答应一声后,并没有立即出来,假装很忙碌地样子,做着手头上的事。见众人都看着他,他的手当场就抖了起来。
“你?你们?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孔鲤小声地问道。
“呵呵呵……”
“嘿嘿嘿……”
“咳咳咳……”
“哈哈哈……”
“咯咯咯……”
众人都看着孔鲤,笑了起来。
“你?你们?”孔鲤脸色又是一变,并且,声音都变了。
“先生喊你去,一定是考你的!”子路在一边笑道。
“不怕!考就考,谁怕谁?”亓官氏走过来,鼓励道。
“娘!”孔鲤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娘亲。
“洗洗手去吧!”亓官氏点点头,说道。
事实上也就那么回事,老爹考完两个妹妹后,就轮到他了。他想躲也躲不过去,这是必须经过的一关。
在亓官氏和众人的支持下,孔鲤放下手中的活,洗了洗手,大着胆子,从厨房内出来了。
“伯鱼!”孔子的声音变了变,又喊着一声。正好!看见孔鲤从厨房那边过来了。
两人的目光相遇,孔子当场眼神就严厉了起来。那意思是:我叫你你应一声就算过去了?你怎么现在才出来?
孔鲤与老爹的目光相遇后,当场就站在了那里。
“爹?”
“过来!”孔子缓和了一个声音,招呼道。
“爹?”孔鲤小跑着过来,双膝一屈,跪到老爹面前。
“爹!”
“你做了什么错事吗?”孔子问道。
“爹!”吓得一个哆嗦,赶紧答道:“伯鱼没有啊?”
“那你又给我跪什么呢?”孔子不动声色地问道。
“爹!”
孔鲤心想:我给你跪我又有错了?我?
为什么?我无论怎么做,在你的眼里都是错的呢?我?
“没有做什么错事,你跪什么呢?先前你已经给爹问安了,礼数已经到了,就没有必要再跪了,起来吧!坐到一边!我问你话!”
“爹!”孔鲤还是磕了一下头,才爬起来,低着头,坐到下首的席位上。
孟皮的女儿和孔子的女儿,问完话后就到一边去了。她们两人都没有走远,躲在一边偷看着。她们知道,老爹叫哥哥来是什么意思?还不是?考考哥哥的学问。
两人心想:不怕!哥哥什么都懂!
可她们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呢?哥哥每次在老爹面前都会那样?老爹并没有打,也没有骂啊?
相反!老爹对哥哥的好,好像比对她们都好。
“我走后,家里都还好吧?”孔子问道。
“爹!”孔鲤一惊,赶紧答道:“好!”
心想:老爹怎么不考我学问?这事应该问我娘的啊?
“怎么个好呢?”
“爹!”孔鲤答道:“家里平安,没有人来捣乱,还收了两个外地来的新生。子路哥和他们几个,学生们都满意,家长们也满意。爹!大街上的人经过我们家时,都朝着里面看呢!……”
“你代课了没有?”孔子打断道。
“我?”
“你也要学着代课!你都多大了?你看方忠,他都跟爹去洛邑城了,还见到了老子。方忠不仅武功好,他的学问也不差,比你强!你?”
“爹!”孔鲤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不敢多看老爹一眼,不敢与老爹对视。
“你年龄小你可以教比你更小的人啊?是不是?”
“爹?我?”孔鲤想说:他们几个调皮生,老是在背后笑话我!爹!我当代课老师?我?他们还不?……
想想那些调皮生整天都拿他开涮,他有些受不了。要不是不敢的话,他要打人了。
那些调皮生,就专门背后欺负他。当娘亲和子路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嘻嘻哈哈了。子路有时候也不够意思,也跟那些人一样,拿他开玩笑。娘亲也是的,不但不责怪他们,还护着他们,说我气量小……
想想这些事,孔鲤的心里很不满意,也很恼火。
真的!有时候!他想打人!
可是?他敢打人吗?不!他敢打人!而且!他相信!他打架起来可能比那些调皮生都厉害。
可是?打架的后果是什么?娘亲的责骂和老爹的责罚……
可以想象:他要是打人了,娘亲一定是要责骂他的,不会帮他说话的。也可以想象:他要是打人了,老爹不知道会怎么责罚他呢!
真的!后果不堪设想!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一个强者!反而被人欺负了。
“伯鱼!”就在这时!老爹冲着他喝道:“你的心思在哪里?”
“爹!”孔鲤吓得一个哆嗦。
转而!当场就憋屈得哭出了声音。
“呜呜呜……”
“我在问你话呢!你的心思跑到哪里去了?”孔子直视着孔鲤,问道。
“我?呜呜呜……爹!呜呜呜!”孔鲤止住哭,应了一声后,又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连哭都不敢哭。
“干吗?干吗?干吗?”
亓官氏听到儿子的哭声,从厨房内跑了出来,赶过来看看究竟。
见孔子在直视着儿子,儿子在哭,她瞪了孔子一眼,问道:“什么事什么事?你一回来就把儿子怎么了?你?伯鱼哪里做错了?还是学问没有做好?”
孔子抬头朝着亓官氏看了一眼,说道:“我又没有问他学问,就随便问问家里的事,他就这德性!你看?你看?”
亓官氏想责怪他,他还一肚子恼火!
孔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怎么这么窝囊?真的!
心想:我对人是严格了一些,可我还是有分寸的!我?我平时都不怎么管教他,你看他?伯鱼他?我?
要是以人性的话?他真的想打孔鲤一顿出出气!
“吃饭了!你不是说想喝酒?伯鱼!去!去厨房那边,给你爹拿酒来!”亓官氏赶紧把话题支开,把孔鲤支走。
说真的!不是儿子怕他。就连她,也害怕这个人!这人不夫君,也不是孔子,更不是未来的圣人。而是!魔鬼!
都十几年了,她跟孔鲤一样,一直生活在恐惧中,时刻担心这个魔鬼又找出什么理由,“背后教妻”调教她一番。
你是谁啊?谁要你来调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