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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芬抿唇：“涵呐，你也知道我和李皖豫的关系…”她欲言又止，看了眼叶澍，拉过叶涵在她耳朵里耳语道：“要不我请你们吃饭，你们也别去了？”若是提交情，叶澍他们和李皖豫并没有多大关系，去了反倒也尴尬。
    “中午你已经破费了。”叶涵道：“我本来想让叶澍付，没想到你动作那么快。”
    “李皖豫付的。”叶澍看过来，显然她们说话的声音太大。
    “啊？哦。”许芬没料到，一时没了反应。
    “芬呐，你要不去，我肯定也不去的。我和皖豫那点交情还是建立在你之上的，你不去，我凑什么热闹？”这么一来，叶涵不去，叶澍肯定也不会去的。这般是不是太拂了李皖豫的面子？
    李皖豫倒是没直接邀请许芬过来，吃饭的地点却发到她手机上，这意思不言而喻。
    “好吧。”她退让一步。
    叶澍勾唇，轻笑。
    到了地方，人很多，除了李皖豫的参赛组员，还有刘兵兵这队人，当然，哪里都少不了夏韵，他们到地方时，夏韵坐在李皖豫身边，几个人玩牌，似在兴头上。
    李皖豫看到他们来，收了牌：“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叶澍，那是叶涵。”
    叶澍点头，叶涵嘿嘿笑了几声。
    “我认得你，上午的比赛我去看了，你的项目很精彩。”刘兵兵自来熟，没过一会儿就和叶澍称兄道弟了。
    “那妹子是谁？”人群中有人发问。
    也不怪那人，许芬虽是熟脸，他倒是第一回聚会见到，不免有些好奇。
    “是嫂子。”刘兵兵眨了眨眼。
    “谁的嫂子？”
    “大家的。”
    许芬的心像是被弹了一下，来回震动着。
    “哦。”那人了然，拖长的音，许芬脸红，朝李皖豫瞥了一眼，他倒是无恙。夏韵抿唇，一言不发。
    “我叫许芬。很高兴认识你们。”熟悉的人变陌生，好比六月下了一场大雪，她被冻成狗了，却还要在这里演独角戏。
    “嫂子别客气。”说罢刘兵兵拉过许芬，硬是让她坐在李皖豫身边，她拒绝，一时之间大家坐定，竟也没别的地方腾给她。
    她懒得矫情，坐下一言不发，偶尔玩玩手机。李皖豫一直和身边的夏韵说话，她倒显得多余。
    “阿少，你和许芬换个位置吧？”叶涵道。
    “不换。”他喝了一口茶：“阿涵，你该将心放在我身上。”他不喜欢她一下为许芬着急一下又为张存做媒的模样。
    “我心一直在你身上啊。”叶涵凑过来，拿出聊天记录给叶澍看：“这是一分钟前许芬发给我的。你要不去换位置，我就去了。”
    “你去吧。”他没做挽留也并不觉得叶涵会成功。
    叶涵站起身，一切自然：“许芬，要不要去卫生间？”
    许芬点头，两个女孩便一同去了。
    出了包间，空气才又回到肺部。她有什么不自在的？
    “芬呐，要不我们换？”
    “不了。”许芬摇头，不久前，李皖豫倒是一改平时冷漠的姿态和她说了话，他说：“怎么？坐在我身边有感觉？所以迫不及待的离开？没种了是不是？”他看到她发给叶涵的消息了。
    她擦了擦手，语气淡淡：“老同学吃顿饭而已。”
    回到座位上，李皖豫像有感应般，身子往椅背上靠，一只手搭在她的椅背上，伸展了懒腰，衬衫收了一些起来，似乎能看到他窄细的腰，不过也就几秒。他手没收回去还搭着椅背，许芬挺直了腰，生怕碰到。这动作落在别人眼里，算是给许芬正了位。
    “豫爷，这杯敬你，从今个儿开始你就是我大神，我敢用人格保证，你绝对拿第一，若是拿第二，我就是猪。”猴子敬酒时身子也站不直，微微驼背，喝酒倒是干脆，一饮而尽。
    李皖豫挑眉：“承你吉言了，猪哥。”
    大家笑成一团。
    吃完饭，照例是李皖豫付的钱。
    夏韵走的慢，许是在等李皖豫，待许芬一出来，她唤了声，甜甜的挽住她的手。
    “我有话想和你说。”
    许芬看了一眼叶涵：“你和叶澍先走，我随后就来。”反正目的地是金芒果ktv，她不至于迷路。
    “好。”叶涵捏了捏她的手：“记得给姐长脸。”
    她生怕自己被夏韵秒杀。
    “夏韵。”许芬别扭的叫了一声：“你有什么事？”
    “你觉得皖豫怎么样？”她开门见山，心思笔直的很。
    “挺好。”
    “你喜欢他吗？”她问，眼睛里带着探究。
    许芬一时没回答，她喜欢或者不喜欢已经不重要了。
    “那就是喜欢了。”夏韵看出许芬的纠结。“不过也没关系。”她吁出一口气：“公平竞争吧，我并不觉得我比你差，你赢在比我早认识皖豫，但没关系，中间差的时间我以后会补回来，加倍对他好。”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个？”许芬问。
    晚上的风带着恰当的温度，吹的她微微发着呆。
    “因为我觉得你挺好的，如果不是因为同时喜欢上一个人，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恰逢李皖豫从后面跟过来，夏韵压低声音：“今天晚上我会告白，祝我成功吧。”说完，她欢快的跑过去，那是喜欢一个人的姿态，喜悦难以自持，不掩藏、不悲伤。
    许芬揪了揪衣角，今天她似乎完全不在状态，烦躁过了头。现在才明白这种没来由的烦躁，原来她很在意，夏韵这个女孩，也很不喜欢看她和李皖豫说话时发光的眼神。迈动脚步，在他们来之前跑开了，或许她应该借口身体不适跑回宿舍，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跑到一半，耳朵里全是夏韵的话，无线循环中。如果李皖豫和夏韵在一起了，是不是意味着她对每个假期都要失去期待？因为李皖豫不再是单纯的来，而是为了夏韵而来。
    脚底生风，转弯又往ktv跑。临近门口，她舒展呼吸，推开门，大家已经在唱歌了。没唱歌的围在一起掷骰子，输的人受惩罚，桌子上七七八八的摆了近几十瓶酒，这是拼酒的架势。许芬坐在一边，刘兵兵象征性也给她开了一瓶，许芬道了声谢，刘兵兵坐了下来，ktv嘈杂得很，他用的是正常的声音，只两人听见：“嫂子，你到底和豫爷怎么回事？这都多久了，还没修成正果？”
    许芬笑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许是作的。”
    刘兵兵又靠过来一些，朝着唱歌的夏韵扬了扬下巴：“夏韵也不知吃了什么药，硬是拽着豫爷不放，放心！我都给监督着，豫爷对她可没那方面的想法。不过，时间一久，就不知道有没有了。”
    是啊，那是一个有张力的姑娘，时间久了，谁能抵挡得住她的靠近？
    刘兵兵走后，许芬就没说过话，眼神瞥了一眼李皖豫，夏韵像是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不一会儿，两人一道出去。她慌了，坐起身，作势也要出去。叶涵朝她招手：“芬呐，我们合唱一首？”
    “我先去卫生间。”脚步匆匆，待看到转弯处的两人，她慌又躲回去。李皖豫瞅了那露出的一角扯了个嘴角笑，眼睛转正问夏韵：“什么事？”
    “就是，就是。”夏韵搅着手指，呼吸起伏，抬起头：“我喜欢你。”
    “没了？”
    “我想做你女朋友。”夏韵有一大堆话要说，拼命证明自己的美好：“我不粘人也不会无理取闹，你尽可以做你的事，只要能让我陪在身边就好了。”
    李皖豫笑：“我这人贼挑，从小到大也就喜欢过一个人，可惜天道轮回被拒了。你若不着急答案，我考虑考虑，不过答应的可能性不大。”这算是变相的拒绝了。
    夏韵极高兴，一句话将她心底的烟花都点燃上了：“没事，你可以多考虑几天，就算拒绝我，我也不希望大家尴尬，见到面不要装不认识。只要你没谈，我就有追你的权利，所以，李皖豫，我不会放弃的。”
    许芬的心轰然而下，终于，他不关她的事了。走出来，经过那两人，木然的朝卫生间去。回到包间，李皖豫已经进来了，翘着二郎腿看别人闹。她不再看那边，嗓子沙哑，她灌了几口酒，很解渴。所有人身处热闹中，她被排除在外。
    叶涵总觉得今天的叶澍格外粘人，一会儿要和自己出去走走，一会儿又找没人的地方腻歪了会，等回到房间，许芬面前五六个酒瓶东倒西歪，她的脸上染了红晕，那些男生玩的难分难舍，谁也没顾到这边。
    “天啊，芬呐。好酒量啊。”叶涵转了转酒瓶，竖起大拇指。一般聚会，女孩甚少喝酒，也便不知道酒量，这是许芬第一回喝这么多，眼睛迷成一条缝，朦朦胧胧看不清人：“涵呐？真是你？你怎么来我这了？…嗝，也不早说，我带你们逛校园去。”站起身，左脚踩在右脚上倒在温暖的怀抱里，歌曲被暂停，包间里安静极了，李皖豫黑了一张脸，拉起许芬就要往背上背。
    “你好帅啊。”许芬咯咯笑，两只手不断抗拒着：“要不要追我啊？我现在单身，嘿！小伙子，我和你说话呢，我可是很抢手的，现在不把握时机，我可…可就…被抢走了。”
    “闭嘴。”帅哥递来一杯热水，许芬摇头：“我不渴。”
    “喝。”
    “哦。”她乖乖的喝了几口：“帅哥，你好凶哦。”她勉强睁开那一条缝，极力辨别眼前这人：“你好眼熟啊，你是李皖豫对不对！哈哈哈。”她坐在沙发上前后左右的晃脑袋：“我就知道只有李皖豫才会对我凶。”
    “芬呐。”叶涵作势要叫她，叶澍拉过她：“李皖豫在，她没事的。”
    “你是李皖豫，你是李…”她像想到什么，站起身对着李皖豫又打又锤：“坏人、坏人、坏人。”她还是不会骂人。
    眼前这个情况越变越刹不住车，夏韵脸白的看着醉酒的许芬，起身勉力脸上的笑容问：“要不我们送许芬回去吧？”
    “我们”两个字生生的刺痛了许芬。
    “我不走。”她跳到沙发上：“我就在这睡。”她躺的笔直，双手搭在肚子上，侧过脸对李皖豫傻笑：“李皖豫，这儿躺着可舒服了。你要不要睡？”
    李皖豫觉得心里暖暖的，他蹲下身，话却是对夏韵说的：“她喝醉了，怕是不能回去。”喝醉酒没被发现到无事，被发现了可是会受处分的。先前一学姐毕业时喝多了进了医院，学校对这块就重视起来了。
    “你是李皖豫？”她还在问。
    “恩。”
    “这是梦吗？肯定是梦！”她嘟囔着，坐起身问：“你为什么老是招惹我又不要我呢？”
    “我没有。”
    “为什么不朝我多走一步？我受不了了，你老是这样，说来就来，来就来了，又莫名其妙走掉，我猜不透你怎么想的，也不想猜了。我不等你了，李皖豫。”她说完最后一句话，眼泪倏地往下掉：“我真不等你了，也没有机会等了。”
    李皖豫看着她，眼里全是阴霾，就是不说话。许芬的气一下上来了，手脚并用推开他：“我真不等你了，吓死你，吓死你。”李皖豫捉住她的手，她便上了嘴，牙齿凌厉吧唧一口咬在他指头上：“咬死你，咬死你。”
    “许芬，你明天装傻试试看？是你招惹我的。”他的眼睛越来越亮，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要回家了，我妈还在等我。”她起身就要往外走，身子晃悠悠的。李皖豫也不扶她，每每她身子一趔趄，他准能一把拎起她的脖子。
    许芬站在大厅里，四周来来往往都是人，她摸摸鼻子：“我这是在哪？我是谁家的？”她放大声音喊：“我是谁家的？快来领我回家啊。”
    李皖豫一把扛起她就往外走：“我家的。”
    “我是你家的？”她问。
    “恩。”
    叶涵跑上前问：“我能将许芬交给你吗？”
    “交给我，你会多一个姐夫。”
    叶涵嘟嘴：“我比你大。”
    李皖豫拍了下叶澍的肩膀：“谢了，兄弟。”若不是他推波助澜，叶涵怕是不会来吃饭，许芬自是也不会来。更不会坐在他身边，看他和夏韵“秀恩爱”。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唯有硬着肠子冷落她，他就不信她一点都不在乎。或许她刀枪不入，可是那又怎么样，接着追呗。
    叶澍点头：“恩。”
    夏韵走过来挡在李皖豫前面：“你说过的话还算数不？”
    “算数。”李皖豫看她：“我考虑清楚了，我们不适合。”
    “是因为许芬吗？”她问。
    “恩，没办法再喜欢别人了。”李皖豫绕过她，也不顾别人的眼光，一路这么走着。许芬觉得景物都在倒退，她呀了一声，拿出手机划了几下，屏幕还是黑的：“没电了？”她扭啊扭，从口袋里掏出团空气，一头接在手机上，一头插在李皖豫的屁股上：“奇怪！插座在哪？”
    “别动。”他拍了拍许芬：“身份证带了吗？”
    “我不告诉你我带了。”
    “那就好。”
    他放下她，换了姿势背她，她咯咯笑着，黑夜给她的脸庞蒙了一层雾，她问，眼睛里带着兴奋的因子：“我们要去做坏事吗？”
    “你倒有那胆儿再说。”他蹲下身。
    “做什么坏事？”她乖巧的爬上他的背，手到处乱摸，摸到他的鼻子：“插座找到了。”说完又扭着腰要找充电器。两个人身体紧贴，她一动，胸前的柔软来回蹭着，蹭的他嗓音都变了味：“在摸试试看？！”
    付了钱，交过身份证。吧台服务员带着疑惑的眼神问：“这是你女朋友？”
    许芬点头，身子东倒西歪，指头指指自己：“我是他家的。”
    “没喝多吧？姑娘？”她的眼里有深深的怀疑。
    “我没喝多，我妈不让我在外面喝酒，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边唱边转，两眼一花，腰一弯吐了出来。
    …。
    许芬睁开眼，头晕乎乎的。她似乎喝太多了，都断片儿了。腰间有一双手，她吓得一震，转头一看，裸着上身的李皖豫，亲娘啊，这不是酒后乱性了吧？她轻轻的掀起被子，幸好他下面呢还穿着内裤。内裤？我的天，真的就一条内裤，她看了看自己，就穿着内衣，脑子里的城市轰然崩塌，她踮起脚拿起衣服就要溜。
    “怎么？起床了就翻脸不认人了？”李皖豫托着下巴，回头看她，性感的不成样儿。
    “我…喝多了。你接着睡，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没理她，掏出枕头下的手机，一段视频开始播放。
    “说你是谁的人？”
    “你家的。”
    “说具体。”
    “李皖豫家的，嘿嘿。”
    “真乖，亲一个。”
    木马，好大声一个吻。
    “明天你翻脸，我就给你看。”视频里的李皖豫是这么说的。
    许芬隐隐约约还能记得昨天的事，她羞于承认，回过头，李皖豫坐起身，被子滑至腰间，她别过脸：“我记不得了。”
    “那成，我发网站上去，让别人看看你这个负心的女人长什么样？”他坦然起身取下衣架上的衣服开始穿起来。
    她可怜兮兮的低头看自己的脚，饶是没穿好衣服，又兀自跑到床上：“我们…没有…那个吧？”
    “你说呢？”他冲她眨眼。
    许芬不说话了，头也包在被子里开始装鸵鸟。床上一角陷下去，李皖豫摸了摸她在被子里鼓起来的头：“有些话我只说一次，听清楚了。”他道：“考神会离开，我不会。我属狗的，天生就是一狗皮膏药，你惹了我，我黏你一辈子，不管你让不让，我认定的事没人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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