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伊双手环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解剖室的门口。
“确实在检测是否死亡的时候一个人下意识的动作是探测鼻息,至于心跳,如果你和别人不熟,你会乱动别人的身体,然后和别人肢体接触吗?答案自然是不可能。”
其实彭伊也就是比彭可依晚到那么几分钟,刚来的时候看见她心里还是稍微惊讶了一下,随即就懂了允星河的用意,想必她太难请了,就像试试彭可依的能力吧。
这她能理解,因为她也想知道彭可依到底会些什么。
观察那么久,她对彭可依也就两个字:“后生。”
什么都还需要磨练磨练啊,特别是脾气。
“你怎么也在这?”彭可依很不爽,怎么哪哪都有彭伊,而且,她不是说不参与这件事情吗?为什么她也来了!
彭伊不语,将遮住眼睛的刘海往耳朵后面拨了拨,然后拿过允星河手里的文件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时候该允星河打圆场了,他朝彭可依笑了笑,然后才道:“掌柜是我请来的特助。”
“你怎么请了两个人?!”彭伊翻了个白眼心里气的要命,他居然请了两个人!
“人多力量大,人多力量大嘛。哈哈……”
气氛一度尴尬,允星河给罗斯丢了个眼神示意他帮帮自己打圆场,奈何罗斯也是个怂的。
罗斯:“我还是再去审审啊,组长我就先走了。”
两边他都惹不起,还是躲着比较好!
法医耸了耸肩膀,也是离开了。
尸体都见测完了,现在等化验结果出来今天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彭伊也不在意允星河到底请了几个人,反正交易物到手了,她只关注这起案子就可以了。
“你的分析我觉得很有道理,我看了一遍他的口供,回答的很有条理,一份很完美的证词只能说明两个道理。”
彭伊将供词还给允星河,接着道:“一个是因为事先排练好了,另外一个就是心理素质强大,临危不乱,才会有这么完美的证词。”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有可能是个突破口?”彭可依微微惊讶,她伸手拿过允星河还没捂热的文件也细细看了起来,“可是着证词完美并不代表他和这受害者有什么关系啊,说不定……”
“不,”允星河立马反驳了彭可依的观点,“小彭有句话很对,一个常年靠捡废品为生的拾荒者,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完美的证词,这一点就很可疑了,这个人,肯定有古怪!”
彭伊点头:“有句话叫反其道而行之,这人如果真的有古怪,说不定是故意透露信息给我们,跟我们玩猫捉老鼠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起案子就有意思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这个发现尸体的的人。”
彭伊看着允星河,示意他立马带路。
允星河撇了撇嘴,认命的当领头羊走了,彭可依一直皱着眉头看着彭伊,没想到她居然还有点脑子,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只不过是碰巧而已!
还没到审讯室,彭伊就发现了不寻常,审讯室的门是打开的,里面有一股很浓郁,不知道从哪里散发出来的硫磺味。
怎么回事?
允星河也发现了,他连忙跑了进去,看见里面的东西大惊失色。
罗斯和另外一位警察被绑住,手指上的指甲不翼而飞,鲜血顺着他们的指尖滴落在地面。
墙上是用硫磺写的三个大字,“来抓我”。
看样子那拾荒者真的和案子有关系。
“罗斯,罗斯,罗斯?”
允星河将罗斯和小警察放了下来,手轻轻拍着他们的脸颊,试图将他们唤醒。
“看样子,确实啊。”彭伊伸出手指摸了摸墙上的硫磺放在鼻前闻了闻,“这下倒是有意思了。”
“组长……”罗斯悠然睁开眼睛,指尖传来的难以抑制的疼痛让他脸不由得抽了抽,“拾荒者,有古怪。”
手指太疼了,罗斯说起话来十分费劲。
允星河点头,“我知道,我先带你和小刘去包扎伤口吧。”
这下目标倒是可以锁定了,不过那个拾荒者可不止一个,范围,有扩大了。
一间废弃工厂内,一个浑身脏兮兮,带着黑色泥巴的男人嘴角挂着一抹邪笑,他腰背挺得很直,完全没了先前那副畏手畏脚的模样。
“游戏开始了。”
他笑了笑,眉眼之间尽是不屑。
他有信心,就算留下蛛丝马迹,那群人也抓不到他的。
“泥巴丘你也别太得意了,人类比我们想象中要厉害的多。”
西装男人将礼帽从头上拿了下来扣在胸前,“你这次私自行动,最好别拉上我们。”
“怕什么?黑礼狗你要是害怕现在躲着也还来得及呢。”泥巴丘用余光瞥向站在角落的一个女人,似是询问她的意见。
女人身姿卓越,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女人的背影。
她是蛇形女,这三人里的老幺。
蛇形女转过身,慢悠悠的站到泥巴丘的旁边,“人类,何足挂齿?”
蛇形女脸上画着滑稽的小丑妆,烈焰红唇在这黑乎乎的工厂里倒是显得诡异极了。
“哈哈哈哈哈哈,妹妹还是很懂我的啊。”
泥巴丘笑得放肆,伸出手就将蛇形女揽入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妹妹。”
黑礼狗脸上的表情很僵硬,明明他们三个人是一个团队,可什么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很多余。
嗐!
黑礼狗、泥巴丘和蛇形女三个人都是被遗弃的畸形孩童,因为机缘巧合之下三个人相遇并组建成了一个团队,没有什么缘故,就是因为不喜欢这个世界。
出生的模样不是他们可以选择的,就因为是畸形儿童所以就被家人抛弃,好不容易长大,当然要让他们知道错字如何写了。
至于为什么他们变成了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自然是因为小时候的一番奇遇了。
如果不是在野鬼想要吞噬自己的时候挺了过来,那么也不会有现在的他们了。
他们是人也不是人,是鬼也不是鬼,介于人和鬼之间。
现在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意外活下来的东西罢了。
“妹妹你放心,无论如何哥哥都不会害你的。”
好不容活下来,虽然是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但是,起码还活着不是吗?
泥巴丘目光沉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蛇形女的长卷发。
蛇形女笑笑,坐在了泥巴丘的腿上,“妹妹相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