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应了下来,便跟着汪建军和田大雷一起往镇子方向跑去。
大卫这才找到了跟锦绣说话的机会。
“锦绣,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大卫,你怎么也来了?”
大卫笑着说到:“我不放心你,所以就跟着一起来了。你找到他了吗?真棒。”
锦绣笑着点头:“我也觉得这是个奇迹,之前,我以为我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了。没想到他还活着。”
大卫笑笑:“便是你的这份执着,也足以打动上帝了。恭喜你。”
尽管心里有些失落,大卫仍然很真诚地对锦绣说着这些话。顾年华找到了,那他就更没有机会追求锦绣了。不过,锦绣能幸福,他也会开心。
楚森愣了好半天才接受这个事实,他本来以为顾年华已经死了,他都做好了跟锦绣表白的准备。就在刚刚,他还在想要用尽手段将锦绣留在身边。
可是现在锦绣说,顾年华还活着。
但是,那又怎样!他已经决定了,他要追求锦绣,不管顾年华是不是还活着,他这一次都不会再放手了。
锦绣他要定了!
李顺三人的速度很快,不过下午四点,便有直升机开了过来。
因为苗寨在半山腰上,直升机根本没有办法降落。
天宝劝了他爸半天,好说歹说,总算让李顺三个进了寨子。
他们想了半天,总算想出来个办法,那就是用单子把顾年华兜住,然后用绳子把顾年华吊上飞机。
这个办法有些冒险,但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一个方法了。
天宝的母亲带着锦绣把家里的新被面拆了一床出来。他们家没有比这更大的布了,新被面本来上打算留着天宝和阿依结婚用的,上面还绣了喜庆的花纹。
只是这会儿也顾不上那些了,两人把被面往院子的地上一铺,三人组便把顾年华抬下来,放在了正中央。因为怕等会儿在空中保持不了平衡,会把顾年华给摔下来,三人又折腾了半天,把顾年华团了起来,被单一裹,像个大包袱一般。
直升机上垂下来一根长长的绳索,三人组把那个“大包袱”牢牢地绑在了绳子上。
绳子缓缓上升,顾年华被拉上了直升机。
随后,那绳子又放了下来。
“嫂子,你把这绳子绑在腰上,跟着团长一道回去吧。”
锦绣点点头,说到:“你们等我一会儿。”
然后转身跑进了顾年华之前睡的那个房间。
快速地从空间里拿了一沓钱出来,那是一千块钱,锦绣本来是留着给自己在路上傍身的。又摸了一根金条出来,跟钱一起塞在枕头下面。
她现在只能留下这些东西,等回去以后,再想办法为这个苗寨的人办些实事。
放完这些东西,锦绣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阿依红着眼眶跟锦绣道别,这几天的相处,让她深深喜欢上了锦绣这个汉家姑娘。可惜她马上就要走了。
锦绣抱了阿依一下,说到:“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还会再回来看你的。你跟天宝的婚礼我只怕是赶不上了。祝你们幸福。”
阿依不舍地说到:“那你可得记住你说的话,我等着你再来。”
锦绣点点头。
天宝的母亲抱着一个小包袱走了过来,说了几句话,让阿依帮着翻译:“这是年华之前被救上来的时候穿的军装,之前也忘了拿出来了,你拿着吧。回家以后,先把他的伤治好,以后好好过日子。”
锦绣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大娘,你们也要好好的。”
外面,李顺催促到:“嫂子,快点。”
天宝的母亲和阿依一起把锦绣送出了门。
锦绣把绳子绑在身上,然后双脚离了地面,腾空飞了起来。
很快,直升机上的人便把锦绣接了上去。
锦绣从直升机上探出头,朝地上的人直挥手。
阿依也拼命地朝锦绣挥手。
很快,直升机便载着锦绣和顾年华往回去的方向飞去。
看着苗寨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茫茫大山里,锦绣擦了擦红了眼眶,看了旁边被从大包裹里放出来的顾年华一眼,又笑了起来。
那绣着花的红被单把顾年华包得只露出了头脸来,像个红包一样。大红色的被单衬得他原本苍白的脸色红润了几分。
她还从来没见过顾年华被弄成这种滑稽的模样。
把天宝母亲交给他的包袱打开,只见只面的军装叠得整整齐齐的。
伸手抚了一下那军装,发觉那胸口处似乎有东西。
抖开衣服,找到了个钉着扣子的内袋。
打开内袋,把里面的装着的东西掏了出来。
那是一张照片,是他们的合照,但是已经有些花了,特别是她的脸那块儿,都快看不出样子来了。
没想到他竟是把自己的照片一直带在身上。看这照片花成这样,八成是经常拿出来看的。
想想他也这么时常拿着他们的照片看着,锦绣紧紧地握住顾年华微凉的手,心里一片酸涩。
他们本来深爱着对方,却又因为他家庭的原因分开。两地相思不得见的痛苦滋味,他们尝了两年。
这一次,他们跨越了生死,她真的没办法再和他分开了。
在苗寨的这几天,她已经想明白了。等顾年华醒来,如果他还爱着她,愿意和她在一起,那么不管前路多难,她都不会再放手。
只要他愿意,哪怕顾家阻拦,她也不会再妥协了。
他为了顾家的荣誉,已经死过一次了,她不信顾家人真的这么铁石心肠,还要再逼他。
锦绣是个打定了主意就不会轻易更改的人,两年前她跟他分手,是因为当时自己的身份硬实有些上不得台面。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她现在是被首都报社报道过的先进人物,是被全国妇联树立的女性学习榜样。
之前游蕾的那件事之后,先是首都报社过来采访她,让她的故事不光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更是带来了一系列的好处。后来妇联的人也找了过来,说她的事迹很励志,值得向全国的女性推广,让那些仍然活在最底层的女性,也能像她这般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当时她只是觉得高兴,自己的经历竟然可以起到这样的作用。
现在她更是感谢首都的那些记者和妇联的人,因为有了他们的这番动作,她的身世不再是污点,而是一件值得她骄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