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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守孝(二合一章节七千字)
    大将军府的厅堂之中,郭图和辛评这两名倾向袁谭的心腹,在听了袁尚的吩咐之后,二人皆是不由的流了一身的冷汗。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袁尚这小子,平ri里看着温儒雅,长的跟个人似的,最多有时候爱弄些小怪,不想刚刚位,方一出手,却端的是狠辣无比,一击致命
    陈琳的这篇声讨袁谭不孝的檄,要是果真发了出去,袁谭的声望和名位,在河北世家今儿天下士子的心中,势必将一落千丈,跌落至谷底之中。
    袁氏乃是当世豪门,倍受天下世家名豪的推崇,当中一旦出了孽障,其被天下遗弃的程度,势必将远远的高出普通的世家子弟,到时候袁谭想要翻身,从袁尚的手中夺取四州基业,别的暂且不,单就以河北众豪门而论,四州的世家子,哪个会站在一个身负不孝子名讳的人身边?
    更何况陈琳之笔力,足可谓之曰当世第一,一手笔杆子能把死的成活的,白的涂成黑的,更何况如今从表面看,真理还站在袁尚的一面。
    好毒辣的一计啊
    一篇檄,将袁谭推向了天下士子的对立面,从此羽翼全无,除了一众旧ri的心腹之外,再也不会有新的臂助。
    不要小看这一篇小小的声讨檄,在以孝廉举士的大汉天下,孝之一的舆论力量,就是这么的牛,和现代的核武器一样,有一拼。
    辛评心智成熟,尚还好些,能沉得住气。
    问题是郭图慌了。
    听了袁尚的吩咐,想到自个已是将身家的全部压到袁谭的身,若是ri后果真倒向袁谭,自己的郭氏一族就变成了忤逆之徒的附属。试问又有何面目林立于天下世家之林?
    不行,绝对要阻止,必须的
    想到这里,便见郭图迈步出班,对着袁尚拱手言道:“启禀公子.......”
    袁尚双目陡然一亮,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语气幽幽然道:“你叫我什么?”
    “额.....我是,主公.....”
    “恩,吧。”
    “主公。属下向闻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有兄弟。主公方登高位。当行以仁之道,若是肆意诋毁自家兄弟,却让世人当如何看待主公,又将如何看待袁氏,此法诚不可取,恕属下不敢苟同。”
    袁尚看着郭图那张满是儒雅的面庞,脸写满了义正言辞,颇有着一股子臣为君死的高尚意味,心中不由的冷笑。
    事到如今。这混蛋的心里分明念及着袁谭,却用一种为我好的语气劝谏?摆明了是没有将我的智商放在眼里。
    袁谭反意以露,我还要风度翩翩的去跟他装君子?难道我的脸那么明显的刻着“冤大头”三个吗?
    揍ing
    想到这里,袁尚不由的笑了,缓缓开口道:“那依公则先生之见,此事咱们应该怎么处理?”
    一见袁尚露出了笑容。郭图以为自己的劝谏奏效,心中不由的大喜过望。
    唯有了解袁尚的人,如张颌,高览,邓昶。沮授,逄纪,田丰等人。不由自主的集体打了个寒蝉。
    这混蛋笑的如此瘆人,心里装的肯定不是好事。
    郭图却是不以为意,道:“主公,依在下之见,此事还是不要过于声张,小心一点的处理为好,主公不妨派一使者,手持问责檄,前往青州,对青州牧做惩戒训导,问他为何不来与主公出丧,命其书罪己,以省其身,如此一则可不让天下世人笑话主公不义,二则也可是对青州牧做出jing训,让他改过自身,三则也不伤兄弟之情,四则可不辜负老主公临终之意,实乃善之策.......”
    郭图越,声音越小,只因他发现袁尚的面è平淡,丝毫不见喜怒,仿佛入定的老僧一般,谁也摸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郭图心里有点没底了,试探着询问道:“主公,您觉得属下刚才的有道理否?可行吗?”
    袁尚一本正经的点头道:“行,可行,真是太可行了。”
    郭图见袁尚答应了他的辞,心中不由得大喜过望:“既然主公答应了,那....那就....”
    袁尚抬手一指郭图,道:“既然是你出的主意,那就由你为使,去青州代我训斥我大哥吧,郭先生,此番事关袁家脸面,责任重大,切记不要让我失望呦。”
    郭图闻言,顿时大喜过望,搓着手呵呵的乐道:“主公放心,属下一定尽力而为,此番出使,定的青州牧痛哭流涕,深感忏悔,负荆罪。”
    袁尚赞赏的点了点头,将长袖一挥:“收拾东西,出使去吧。”
    郭图应命,快步退出正厅,却没发现自己在转身的时候,袁尚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yinyin的冷笑。
    邓昶站在厅堂的犄角旮旯,看着一脸兴奋的郭图,心中升起一丝深切的同情。
    “二货,你完了还乐的屁颠屁颠的。”
    邓昶哀叹的想到。
    等着郭图走出大厅之后,袁尚不以为意,缓缓的伸出第二根手指et道:“大哥的事我已经完了,下面是我守丧期前,要办的第二件大事。”
    众人闻言,皆是正襟危坐,等候袁尚吩咐。
    袁尚缓缓的扫视了众人一圈,一一顿的开口言道:“黑山军”
    一块石头激起千层浪,众人的面è瞬间都有些变了。
    黑山军,一个昔ri在老主公面前敢都不敢随意提出来的词,如今终于被袁尚正式摆了台面。
    袁尚无视众人各种复杂的神è,自顾自的继续开口言道:“黑山军,老弱jing壮之士加在一起,少也有二十万,这其中,有能征惯战的兵勇,也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对于我河北来。这一支势力是水,水能载舟,亦是能覆舟,袁某心中的期冀很简单,这泼水,我想让它成为能够承载我河北大舟的水,成为我河北最有力的臂助,我的意思,你们懂吗?”
    话都到这份了。谁傻啊,还能不明白?
    袁尚话音落时,却见荀谌起身出班,道:“仓亭之战。黑山军犹如一支奇军,助我军击退曹ā,其功劳甚著没有他们,平丘之战,我军肯定不是曹军的对手,于情于理,于形于势,将黑山军纳入麾下,也属正常。”
    审配闻言皱眉道:“可是老主公昔ri在时。与黑山军几有不解的仇怨,如今他方一去世,我等就将黑山军纳降,传将出去,似对老主公的威名有所欠妥吧。”
    “此事易尔。”
    却见沮授抚摸着胡须,笑呵呵的道:“纳降黑山军之前。主公可自撰一篇罪己书,言为天下社稷,为四州黎民而收纳黑山军,发布于天下,现于士子林泉之眼并领着张燕前往老主公坟前祭拜。求老主公在天之灵能够谅解其罪责,一切后果,皆有主公承担。老主公在天有灵,安能不理解公子之意?如此行事,殊无错漏,当可堵天下悠悠之口。”
    袁尚笑着点了点头,道:“此计甚是暗ā。”
    众人闻言脸è登时一变。
    “咳,咳我是,此计甚是jing妙,妙的杠杠的.....那个,还有第三件事,就是关于我河北ri后的政事走向问题,近年来,河北连年外战,兵员抽调甚重,我意从军中择出jing锐之士,其余的全部裁撤,遣返还耕,屯田养粮,充实敖仓,另外加紧练兵,打造军械,巩固地方内务。”
    田丰闻言,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袁尚曾答应过他,自己的休养生息政策会予以实行,今时今ri,却是他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田丰”袁尚果然转头招呼他。
    “属下在。”
    “拟出一个休养生息,裁兵减员的具体流程和应该改革的政务策略,守孝过后,我要第一时间验看。”
    “诺。”
    袁尚目视了众人一圈,又道:“还有一些关于人事升迁任命调动的问题,在我守孝过后一同再做商议,我守孝期间,河北军务就交由各位处理了,还多多费心。”
    诸臣一同拜道:“主公英明,我等安敢不效死力。”
    袁尚轻轻地摆了摆袖子,道:“这几ri大家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今后却是还有的忙呢.....吉祥物,你跟赵云逄纪邓昶三人留下,我还有话对你们讲。”
    司马懿闻言一愣,心中有点不太得劲。
    跟赵云逄纪邓昶三人留下?言下之意自己却是不算人了?
    众人闻言随即施礼而退,只留下邓昶,司马懿,赵云逄纪四个,神思各异的望着袁尚,不知他留下他们想要干嘛
    待众人走干净之后,邓昶嘿嘿的笑了一笑,对袁尚低声道:“行啊有两下子,下起指令来颇有章法,命令起人来一个溜一个溜的,有点当主公的意思了”
    当着这几头蒜,袁尚没有什么可忌讳的,歪着身子往桌案一靠,无所谓的道:“有什么难的?装逼谁不会啊?震虎躯,散王八,就是可劲得瑟,你也一样。”
    司马懿郁闷的扣着鼻屎,道:“留我们在这干什么?看百人浴吗?”
    袁尚重重的摇了摇头,道:“胡什么呢?我父刚刚殡天,我要是还有心思整这个,我不成了纣王了吗?有点事要交代给你们”
    逄纪闻言拱手道:“主公有何事要讲?”
    袁尚沉静了一会,缓缓的开口言道:“郭图此人,心怀不轨,适才用一些迂腐的道理劝我不要将袁谭不孝的事情声张,还命去青州为使问责,摆明了是不想跟我穿一条裤子,刚才人多嘴杂,有些事我不好做的太下道。”
    逄纪神è一紧,犹豫道:“主公你不好下道的事,却是想让我们做了?”
    “元图你真是聪明伶俐,才貌双全,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你若是生成了女子,必是青楼一等一的花旦。吾心甚慰之。”
    逄纪闻言,得意的挺起了胸脯,但很快意识到其中的韵味不对,刚刚挺起的胸脯,又迅速的干瘪了下去。
    只见袁尚重重的一拍桌案,道:“郭图此番去青州,我甚不爽,但未堵悠悠之口,表面又不好阻拦。我想让你们几个领着手下的心腹,扮成青州袁谭的部下,去敲他一票,教训一下郭图。”
    四人闻言大惊。
    逄纪擦着汗道:“主公想要我等伪装青州人马。阻劫冀州问责使者,以大不义之事,去败坏袁谭名声?”
    “就当是这么个意思吧。”袁尚显得很淡定,缓缓出言。
    什么叫就当啊?根本就是这个意思。
    司马懿皱了皱眉头,道:“主公,此法过于yin毒,是不是有些下作了?”
    “下做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倒是有点下流。”
    逄纪亦是摇头道:“主公,此法一出。若是不被郭图识破倒好,若是被人识破,您无事,我等的名声可就是臭了。”
    袁尚眨了眨眼睛,道:“你们的意思....是不想帮我这个忙了?”
    邓昶擦了擦头的汉,虚弱的道:“不是不帮。只是......有点太违背儒家之大意了,君子断然不可为之。”
    一直没有话的赵云,冷哼着一摆头,不屑言道:“有违英雄仁义之事,吾誓不为之想让我帮你去黑人。休想”
    “这么拽?”袁尚有些傻眼了,道:“你们可是我的嫡系,这么点小事都不肯帮忙?太不够意思了”
    司马懿嘿嘿一笑。道:“嫡系归嫡系,但这种扮敌损己之事,委实是太坏名节我等自幼皆圣贤之书,讲究的是重礼修德,平ri里一些磕磕绊绊的小事也就罢了,但是此等龌龊之举.....恕懿誓死不为”
    四人一个个表了态之后,却听厅死一般的沉寂。
    袁尚的神è渐渐的yin沉了起来,剑眉当中的额头,如川型的深深蹙起,望着yin阙。
    “这事不能交给别人,你们是我的嫡系,这事必须由你们四个当中的其中一人去办”
    四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却是谁也不答腔。
    袁尚见状生气了,重重的一拍桌案,怒道:“打仗亲兄弟,阵父子兵,就咱们这么一个小圈子还拧不成一股绳,今后怎么去跟曹ā干?司马懿,我先问你,你若是办成了这事,我便将百人浴给你扩充成千人浴,一个月后,定当履行诺言怎么样,让你装成青州军去劫持收拾郭图,你去还是不去?........给准话”
    司马懿闻言面è顿时变得发红,两行殷红的鼻血顺着人中缓缓而下,很美丽,很耀眼。
    “君忧臣辱,君辱臣亡,为主公分忧,本就是属下的份内之事,何须以此重礼相谢,主公言重了,祸害袁谭郭图的事,懿愿为前部先锋”
    袁尚点了点头,转头问邓昶道:“邓主薄从中原随我而来,时ri以许久,劳苦功高,如今我当了四州之主,想拜邓主薄为大将军府军师祭酒形同曹孟德麾下亲者如郭嘉之流,不知邓主薄可有异议?.....想不想干就这一次机会,不干我就换别人了。”
    邓昶闻言一愣,接着跺脚怒道:“郭图小儿,不安份守己的辅佐明公,反而揣着花花心眼子,处处包庇袁谭小儿,一点也不顾及咱们河北的得之不易的大团结,是可忍熟不可忍这道梁子,邓某架定了圣人老爷在天有灵,一定会原谅我的。”
    袁尚深吸口气,转头又对逄纪道:“听闻元图膝下有五子,如今头两子已是行了冠礼,我意可命地方州县举二人为孝廉,先在冀州寻两小县历练一番,待ri后成熟了,便即招入邺城,一同共举大事......元图,此事你怎么看?”
    逄纪闻言脸è一抽,起身一脚踢飞了面前的桌案,仰天长啸。
    “郭图,你这朝秦暮楚的混账东西老主公生前待你不薄,如何行此挑拨内乱之事?我....我今儿不抽死你.....我就不姓逄”
    罢转身就要奔出去找郭图拼命,却是被司马懿和邓昶二人死命拦下。
    “逄公,不要冲动啊”
    “别拉我他娘的,谁拉我我跟谁急”逄纪怒发冲冠,尽显豪情。
    “逄公息怒。此人小人,ri后再跟他算账不迟,还是先听主公训话要紧。”
    二人苦口婆心的劝了好半晌,方才使逄纪熄火,坐在跪塌愤愤的喘气。
    袁尚转过头去,又将目光落在了赵云的身。
    “骏马五匹,肥羊十只,美酒十五坛,札甲二十副。顺带美女一人,一口价,不许还.....爱干不干啊,反正我人够了多你一个不多。”
    “哼”赵云牛逼烘烘的将头一摆。似是对袁尚的言语非常不屑。
    司马懿,邓昶,逄纪三人见状,皆是有些自惭形秽了。
    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也,我们比起赵子龙,果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良久之后......
    “袁谭平ri好使什么样的兵器?爱穿什么颜è的锦袍盔甲。我若假扮成他,需得掂量的像一些,免得露馅。”赵云幽幽的反转开口。
    众人脑门之后,豆大的汗珠不由的簌簌而下。
    英雄,也堕落了。
    冷冷的看了看四个人,袁尚深深的叹了口气。拍着桌案感慨言道:“不是我你们,撒泡尿自己照照镜子,瞅瞅自己一个个都什么死德ing?有要求直接啊,犯着跟我整事吗?还得我一个个的研究你们累心不累心?以后有这心眼子,记着多往曹ā和袁谭身使使。别一天天就是琢磨我的能耐.....真讨厌。”
    几人闻言尽皆汗颜,面è很是惭愧。
    “多谢主公提点,教训的是。我等却是着相了。”
    袁尚轻轻的摆了摆手,叹道:“我瞅你们眼晕,别在这惹我心烦,快滚,滚快点,我还得去守孝呢。”
    廷议之后的第二ri,遵照习俗,袁尚便即刻居住于大将军府侧的一处偏宅为袁绍守孝。
    由于是守孝,所以不可有过多的外界人接触,独居方是正道。
    按道理来,以袁尚如今显赫的身份,当依照古礼守孝三年,但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若当真是守孝三年,只怕曹ā都打到家门口了。
    故而,袁尚的守孝之期,只是定在短短的一个月。
    夜深人静,天空中,繁星点点,不时之间,还划过一颗流星,拖拽着长长的尾巴,很凄美,很苍凉。
    袁尚守孝的祠堂宅院外,一队灰霜营亲卫昼夜巡视,克制尽责,用他们的悍勇和忠诚,保护着宅内主公的平安。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寂静的深夜,危险却渐渐的笼罩在了他们的四周。
    不远处的胡同中,不知何时,露出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老人一中年,老的头顶光溜,一脸的脏相,中年人满面质朴,显得很憨直,很厚道。
    左仙师和葛玄为了天下苍生,又除妖来了
    祠堂之内的主位,摆放着袁绍的灵位,其旁边是黑白布帛齐挂,厅堂内油灯如豆,如泣如诉,仿佛是在影印着一代枭雄结局的凄凉。
    袁尚跪坐在下首,一身的白è的丧服,看着方袁绍的牌位,心里面不由的有些犹豫。
    袁绍走了,却是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好大的烂摊子。
    南面有强敌曹ā,倒也算了,可是这袁谭......
    虽自己心中对他殊无好感,可仔细想来,他却是自己的同胞兄弟无疑。
    血浓于水,这是怎么赖也赖不掉的。
    袁绍临死前的话的很清楚:“有你们兄弟在,何愁袁氏不兴,何愁天下不宁”
    可是,袁绍这才刚走,所有的事情便立刻走向了下坡路。
    兄弟相残的狗血局面,果真是即将演。
    袁尚不希望这样,可是也没办法,世事如棋人如子,人是一种很卑微的生物,可以改变命运,却不能够掌控天道,即使是穿越者,也一样。
    活在这个乱世,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许多的事情都不会按照自己的预想发展。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袁尚何尝不想过一种这样的生活,可惜天不随人愿,他注定只能是历史冥冥长河中的一位过,蝴蝶翅膀能改变世界的走向,却带动不了世界的发展。
    袁尚注定也只是挣扎在乱世中的一名生存者而已,为了生存而刻苦拼搏。
    轻轻的脚步声,打断了袁尚的思绪。
    将头转过去,却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的身后。
    甄宓身着白è丧装服饰,步若轻莲,手中端着一个食盒,满面微笑着,来到了袁尚的身边。
    “是你?”袁尚面è露出了深深的惊讶,不敢相信的道:“你怎么来了?”
    “很惊讶吗?”甄宓的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了足矣颠倒众生的笑容,接着跪在袁尚身边。
    慢慢的将食盒打开,取出了当中的食物,轻轻的摆在了袁尚的面前,笑道:“饿了吧,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看?”
    香气扑鼻,闻起来很有食yu。
    但袁尚并没有管这个,而是诧然的看着甄宓奇道:“我守孝期间,服满以前,居住在家断绝一切娱乐和交际,以示哀思.....外面都是我的侍卫,这些事早就交待给他们了,如何会放你进来的?”
    甄宓轻轻的用秀手一扫鬓角的乌发,显得风媚无比,鹂铃笑道:“你那么聪明,不妨猜一猜看?”
    袁尚想了一想,顿时面露惊讶之è,诧然道:“莫非,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个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一抬手‘咔咔咔’的将我的侍卫全部放倒了,然后走正门进来的?”
    “咳,咳”
    甄宓闻言,呛的满面通红,羞涩的言道:“民女一介女流弱质之辈,没你的那么邪乎。”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袁尚的心中充满了好奇。
    甄宓面è一红,低声道:“其实....是前两天,小女子前往大将军府拜府,拜见过了夫人,夫人心疼于你,恩典于我,特准我可以适当的抽时间过来送些吃食,顺便照顾你的生活......”
    甄宓的声音越往后越低,到最后几如蚊声。
    袁尚闻言不由得大感诧然,愣愣的看着甄宓。
    记得自己从中原回来邺城之前,听传闻刘氏好像是瞧不这丫头的啊?怎么今番见了真人,却是转了ing子了,反倒是让这丫头来照顾我的生活了?
    这个鬼玩意,她到底是给了我老母多少好处?还是下药了?
    以目前的情况,袁尚也是猜度不了,只是闷着头夹着甄宓的菜,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
    甄宓笑眯眯的看着袁尚吃着自己亲手做的菜肴,绝美的面孔,不知不觉间升起了一丝小小的期盼神è。
    “怎么样....好吃么,这是我亲手做的....”
    袁尚脑中还在寻思刘氏为什么会突然让甄宓过来,听了甄宓的话,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只是下意识的开口道:“菜太咸,肉太淡,米饭尚还可口,可惜我现在想吃馍馍.....你不知道馍馍是什么?改天我教你做。”
    到这里,转过头去,却见甄宓适才还充满笑意的脸充斥着淡淡的怒容。
    “不好吃别吃了。”甄宓不满意的将食盒一盖,嘟着小嘴,满面怨气,很是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