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尚在浮谷道口遇到了袁军,随即下令全军冲锋,在他的心里,拿下对方人数不多的袁军来说并无多大难度。
对方的袁军很显然也很害怕,一见夏侯尚冲锋来袭,随即纷纷后撤,如同四散羔羊一样蜂蛹地向着浮谷道后方拼命的撤退。
夏侯尚可不管那些,拼命的指挥士卒向前冲杀,如同虎入群羊一般,只把袁军赶的如同一群被烈雀追赶的毛虫,几无处躲藏,只是哭爹喊年的拼了命的向着浮谷道德后方奔逃而蹿。
夏侯尚哈哈大笑,手中长枪往来挥舞,硬生生的将连ri来的怨气全都发泄了出来,却也难怪,自打曹刘联手对着袁尚施展这雷霆一击之后,无论是曹军还是刘军,各处兵马皆是蜂蛹而出,抢战夺功,唯有夏侯尚被张辽严令制在了浮谷道口,一直不曾出兵干仗,诚然可谓是憋的一身的戾气。
眼看着夏侯尚领兵杀到了浮谷道口的两侧,却突听两声hè空箭响,但见浮谷道外的左右两面,骤然杀入了两支劲旅,一路以马超为首,一路以马岱为首,兵马之多,却是远远的超出了夏侯尚的想象。
夏侯尚心中一惊,急忙勒马。
遥遥地,却听马超仰天长笑,声音响彻谷外之空。
“好一个主公,好一个张辽,果然是老谋深算,智计百出,夏侯尚这厮今ri合该中计,弟兄们上!生擒此贼,以报此次曹刘联兵的围攻之仇!”
马超的话不高不低,不远不近,却是隐约的正正好好的传入了夏侯尚的耳朵中,别的内容信息倒是无所谓,但是那一声“张辽”的名字却是稳稳的传到了夏侯尚的耳朵之中。
单单是这两个字,顿时就在夏侯尚的心中掀开了滔天巨浪,引起了轩然大波。
张辽……..他联合袁尚算计我?
想起当年曹ā对自己的隐晦的嘱托,夏侯尚这下子是彻底崩乱了。
夏侯尚心中遭乱的很,马超和马岱二人却是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二人指挥手下兵马,从左右两侧,狠劲的冲击着夏侯尚的军队。
谷口狭窄,限制了夏侯尚军马的发挥,再加上夏侯尚的军队本来冲的就快,来不及变换阵型,顿时就陷入了尴尬的被动局面,面对二马所率领的两支劲旅,根本无从躲闪,一时间被冲了个稀里哗啦,杀得个七零八落。
夏侯尚虽然有才能,但毕竟年轻,对敌经验尚浅,在乱军之中无法稳定的指挥士卒,只得拼命的向后撤退。
“夏侯尚休走,留下脑袋!”夏侯尚身后,马岱不知何时匹马前来,手中长枪烁烁,连续刺倒许多前来阻挡的士卒。
夏侯尚心惊胆寒,眼看后方一猛将冲来,平ri里的傲气早已是被吓得丢的jing光,只是拼命的驾着胯下的马匹,拼命的向着谷内冲去。
战场很乱,所有人都自顾不暇,哪里有人估的上夏侯尚和马岱,过不多时,便见二人已经从战场冲刺而出,一个在前面唔唔唔地跑,一个在后面拼命的追。
眼看着到了谷内的一片树林,夏侯尚毕竟早到了几ri,对地形颇为熟悉,再加上乘着夜è漆黑,无可奈何之下,随即放下了马匹,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继续跑,然后自己则是顺着小道,偷偷摸摸的潜伏在树林之中,悄无声息的蹲下,跟在野地里拉屎野战似的,鸟默悄的等待着马岱能够被骗过。
少时,马岱匹马奔驰而来,顺着远处的马匹奔踏之声,又飞速的追赶而去,夏侯尚长出了一口气,刚想起身,但转念一想,却还是悄悄然的蹲在了地上,捏着鼻子,悄无声息的不发出一点声响。
不得不说夏侯尚的举动是明智的,过了不大一会,便听“嘚嘚”的马蹄声响,却是马岱又重新驾马而回,他左顾右盼,四处的瞅了一圈,然后将手中战枪一抬,冲着看似空旷,不知是否有人的树林里高声叫嚷。
“夏侯尚,你这懦夫!平ri里自视甚高,怎么到了真枪实干的时候,反而当起缩头乌龟了,现在这里就是你我两个人,你要是有种,就出了与你马岱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咱们一决雌雄,赢了你自然扬名,输了也算是你条汉子,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能耐!”
夏侯尚平ri里咋呼的欢,到了真张申的时候,还真有几分曹ā的忍耐气质,任凭马岱怎么呜呜啦啦地骂他,挑拨他,就是捏着鼻子岿然不动。
马岱又骂了好一会,方才将手中的战枪放下,四处瞅了一圈,自言自语地叹气言道。
“可恨啊可恨,到了关键时刻,居然还真就让他给跑了,眼看就追上这个小子,到头来居然功亏一篑,主公那边倒还好说,可是张辽将军那面又当如何交代.........”
声音不大不小,偏偏是又传到了不远处夏侯尚的耳朵之中。
马岱骂了半天都没惹动夏侯尚,不想这一句自言自语,却差点惹得夏侯尚蹦将起来。
马岱最后扫视了一圈漆黑的树林,无奈地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也罢,且先回去向主公汇报,没宰了夏侯尚,张辽那面自当有他去交代,我等为将者乃是奉命行事,哪里又能ā的了这许多心思。”
说罢,便见马岱拨马而回,马蹄“嘚嘚”,一会便见他没有了踪影。
又是过了好一会,方见夏侯尚悻悻的站起身来,双目幽深的向着马岱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低头瞅了瞅自己手中的战刀。
如此良久之后,突见夏侯尚猛然一刀,劈向了自己身边的一颗小树,一边劈一边愤怒的仰天长啸。
“张辽,你等着,我跟你势不两立!”
少时,便见夏侯尚出了树林,此刻的袁军似乎已经撤离了浮谷道,却有夏侯尚的副将将残兵败将收拢,前来寻他,夏侯尚如此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然后便引领着兵马,向着谷内的营寨而去。
眼瞅着即将到了大寨,却见营寨中火势突然升了上来,夏侯尚见状顿时一惊,急忙领兵前往去救。
兵马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大寨,整个营寨的火势却已经是无法遏制,辕门之上,却是清清楚楚的挂着夏侯德的首级——不消多说,此一定就是庞德的杰作。
“兄弟~~!”夏侯尚悲声一呼,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剧痛的心,几乎彻底的将他击倒在地。
夏侯尚在马上报悲呼,身边的兵将却是不敢怠慢,急忙匆匆的奔上去救火,想试着看看能够挽回多少损失,怎奈火势太大,夏侯尚麾下的兵马根本无力阻拦。
身后响起了轰隆隆的马蹄声响,却是袁尚,马超,马岱等人齐齐杀到,夏侯尚依旧沉醉在悲痛之中,但他身边的副将可不敢耽误,一面令人摘下夏侯德的首级带走,一面保护着夏侯尚,向着浮谷道后方拼命的冲走,少时,便依然是冲出了谷外。
袁军似乎并没有想要放过他们的意思,也是依旧跟着杀出,只是杀的不紧不慢,既不往上深追,又不肯放过他们,似是只是在猫捉耗子一般的戏耍。
夏侯尚此刻似乎依然恢复了神智,他双目中因为兄弟的死,似是充满了血丝,咬牙切齿的冲着副将吼叫道:“回去!我要屠尽这群袁贼,说什么也要杀尽袁狗,为我兄弟报仇雪恨!”
副将闻言,急的大汗淋漓,一个劲的冲着夏侯尚摇头道:“少将军,对方早有准备,且我军刚逢败绩,营寨被烧,士气低落,此刻回头必死无疑,将军还是留的有用之身,ri后方可为夏侯德将军报仇雪恨!”
两军正僵持着,突然听到前方一阵号角之声,却见一支彪军迎面而来,猎猎的战旗上,绣着几个大大的金字。
“征东将军——张!”
夏侯尚麾下的兵马顿时群情激奋,显然如看到了救星一般。
“是张将军,张辽将军!张将军的兵马回来了!”
夏侯尚的兵马能够看得到张辽的部队赶了回来,袁尚等人自然也能够看得到,乍然一看到张辽的旗帜,袁尚不惊反喜,暗暗地点了点头,笑着自言自语了一句:“真是天住我也!袁某今ri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马岱,你过来!”
马岱纵马向前,低头道:“主公有何吩咐?”
“一会,你便如此如此...........”
袁尚在吩咐马岱的当口,张辽的兵马已然赶到,与夏侯尚会和在了一路,张辽手提眉尖刀,策马疾奔,来到了夏侯尚的面前,他没有注意到夏侯尚的表情,只是上下看了他几眼,道:“没受伤就好。”
说罢,便见张辽匹马而出,对着袁军阵中喊道:“汉征东将军张辽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随着张辽这一声巨吼,满场之间,似是在一瞬间就安静了。
过了少许之后,却见马岱飞马而出,站在张辽不远处,对着他拱手抱了抱拳,道:“张将军,夏侯尚已然在此,我等不便久留,余下的就交给您,我家主公说,勿要辜负翌ri之谊。”说罢,便打马而回。
这几句话,却是给张辽整的懵圈,他站在原地,呆呆的瞅着马岱撤回的身影,皱着眉头琢磨:“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等张辽想明白,他的后方,却有夏侯尚一声巨吼。
“张辽,背主之贼,今ri我要替我兄弟宰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