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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猎人27-梦中x的x求婚
    图书馆里有很多描述人类之间关系运行规则的漫画。
    对于稚嫩的人类未成体,通常要交递“情书”来获取亲密许可,交配还需要进一步发展;成熟的人类之间则需要交易。提供譬如贵金属,货币,机遇,家庭,陪伴……任何对方需要的东西,去换取一次或者一段稳定的性关系。
    特殊的是,如果双方处在一种名为“青梅竹马”的长久陪伴关系之中,以上程序多半可以省略。
    即使台词认得磕磕绊绊,拜作者们出色的画工所赐,她读起来没有太大障碍,还学会了不少新的知识。
    不论是在亲子关系还是恋爱关系中,一方做噩梦时,另一方可以用陪睡的形式给予安抚。
    理论指导实践,当晚睡前她就钻进了酷拉皮卡的被窝。
    而实践丰富理论,她立刻被礼貌地请回了床上。
    没有再挣扎,她背对酷拉皮卡的方向躺着,冷静地从枕头下摸出自图书馆里顺出的漫画。封面图案角落里藏着R18标签,她不认识,直接无声地打开折起的那一页:女主噩梦发作,落泪醒来,守在身后的男主用亲吻和拥抱给予安抚,两人顺理成章地天雷勾地火。
    确认过内容,她把书藏好,陷入沉思。
    书中,男性,女性,噩梦,交配。
    书外,她,酷拉皮卡,噩梦,此路不通。
    要素和流程基本一致,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因为酷拉皮卡和她并非青梅竹马的关系吗?难道要她把从前缺失的陪伴时长,从现在开始补齐?
    要是和她搭档那么久,酷拉皮卡可能早就因为精神过载坏掉了吧。
    这可不行。每夜做噩梦也对精神不好。
    等到他入睡,她再次收敛气息爬了起来,手心按住酷拉皮卡的太阳穴,用额头贴住他的,试图捕捉他梦境中的深层情绪。
    和酷拉皮卡没有过共鸣,未能建立精神链接,她无法轻易地反向感染他的情绪,甚至也无法很好地感知他的想法,还需要通过皮肤接触来增幅感知力。
    仇恨与绝望。与清醒时相同,它也是酷拉皮卡梦境的主导。
    悲伤、思念、痛楚;犹豫,挣扎,不甘,绝不会在他有意识的情况下表露的部分,此刻接连从内心深处冒了出来。
    现在有两个选择。由于双方的脑离得越近情绪感染越强,她可以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用柔和的方法引导他情绪的走向,或者给予一个相对粗暴的思维冲击,彻底打乱他的梦境。采用后者,她可以不必冒被酷拉皮卡发现的风险,却无法控制他后续情绪的状态……
    而且她只能给予两种思维冲击。
    愤怒激活、情欲抑导。
    抛去复杂的人类激素运作原理与心理机制,直达结论地解释,可以理解为:她能够让人成为不知疼痛充满憎恨的战斗机器,也有办法将倭黑猩猩社会习性中的泄压方法暂时加注于搭档的深层心理逻辑,引导对方将所有精神压力通过频繁交配释放。
    改造到这种地步,她已经不能被称为人类,也不是以人类的名义活着的。她逐渐恢复的记忆中,单位数编号的同类里还有其他个体能用思维冲击把人类变成疯子或者植物人……
    但是没有关系。即使酷拉皮卡的敌人是她们这样的怪物,她也会保护好搭档的。
    她使用了情欲抑导。
    察觉到少年的呼吸变化,她及时在他惊醒前放开手,撑起身体,停在他的正上方静静等待了一会儿。
    酷拉皮卡压紧的眉松开后,看上去松缓了不少。当然,他笑起来的样子那么自由,仿佛他本就该无忧无虑地奔向理想中的未来。
    你在做着怎样的梦?
    是一个能够安睡的美梦吗?
    爬回床上躺平的六号不会知道,美梦里不该有血。
    酷拉皮卡今夜的梦也没脱离满手鲜血的残酷起点。只不过这次他面对的不是族人的血海,是仇人的尸骸。
    完成了复仇,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事实上,他感觉极其糟糕,大仇得报非但没有带来丝毫的轻松,却将自己身后一无所有的痛苦数倍加深。
    复仇的过程中,他终于连名为“酷拉皮卡”的一切也失去,黑色幽默地讲,那说不定是最后的窟卢塔族人。现在剩下的只不过是一个能够为了仇恨不择手段利用一切、冷漠且非人的什么未知怪物……他究竟还……
    “酷拉皮卡。”有人从后面捂住他的眼睛。
    “不要再看了。没关系的,周围的情况我都处理好了,我们走吧?”
    声音并不陌生。他最近总是听到她用不重样的奇怪语调呼唤自己,因而猛然听见她能流利地说话,也认得出来。
    希波菲。
    可是梦里的自己并没有回答,沉默着攥紧她的手腕,转身将她抵在了墙上。借着恶斗后残余的火光,他看清了她的表情。
    透过她脸上的伤痕与血,置身梦境之外的酷拉皮卡看见了担忧,梦境中的他却贪婪地注视着她眼中的倒影,倾身而下。
    ……我在做什么?
    酷拉皮卡有些懵,身体却脱离掌控,相当熟练地曲膝把她顶起来。她撑开他的肩膀,本来想拒绝,却在与他对视过后放弃了,温和地吻上来,无论他多么粗暴,她都会轻柔地接好。梦里的自己完全失去控制,可他越试着主动停下来,那些力道就反着变本加厉地体现在身体的动作上,最后不得不放弃。梦中他的意识动弹不得,却能接受到所有来自这具自作主张身体的感官刺激。
    也许因为是梦,才显得过于夸张,甚至到了可怕的地步。
    腰侧的伤口被她的腿压住,于是渗出的血流都是痒的;“自己”还撤去了对她身体支撑的力量,逼迫她紧紧地攀在他身上。双方身上沾满尘土与血迹,战斗后尚未消散的杀意成为欲-望的催化剂,又或是他单方面对于苦闷的发泄,将性的快感推向本不属于它的高度,令人垂涎。最后他已经分不清急切到想要把对方吞吃入腹的是“自己”或就是他本人,诞生自绝望的欲望是如此疯狂,谁也不愿离开与他契合的她的身体,任凭炙烤头脑的快感在身体里燃烧,其他景物都逐渐模糊。交融的接触麻痹了心脏,此刻谁也无法将彼此夺走,在这短暂的休憩间他们只属于对方,而他无法抑制地想要将它延长。
    “我就在这里。”她在支离破碎的喘息间低声承诺,“我哪里也不去,只陪着你。别怕。”
    他感觉到自己又一次狠狠地撞了进去,让她惊慌地收紧身体。
    “别不相信嘛。”她无奈地笑,气流淌过他的脖颈。
    “复仇者酷拉皮卡的人生大事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要不要步入酷拉皮卡本人的部分?”
    “你想做什么?去哪里?呃,不要顶,既然你没有规划的话……”
    趴在他臂弯里的少女故作镇定地问:“……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
    预感到什么,他扶着她的腰停了下来,看着她勉强撑起精疲力尽的身体,伸手在被他扯乱的外套里摸了摸,魔术般掏出枚银光闪闪的戒指来。
    “尊敬的酷拉皮卡先生,请问你愿意和我从零开始建立一个家庭吗?”
    酷拉皮卡看着她忐忑的表情,然后他听到自己第一次在这场梦里开口,“窟卢塔族不用戒指求婚。”
    带着欲-望的沙哑,但那无疑是他自己的嗓音。
    命运的尽头只剩下她的眼睛,明亮地映出火光,神色专注的,虚虚笼罩住他,一瞬也不曾移开目光。
    “你想带我去看看窟卢塔族的结婚仪式吗?酷拉皮卡。”
    ……
    天亮了。
    酷拉皮卡起得比平时都要早,比使用思维冲击后疲惫的她还早,等她完全清醒之后,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被褥也收进了柜子里。
    看来他睡得不太好?她不确定地想。
    情-欲抑导的效果在梦里不怎么样嘛。
    正在吃早饭的酷拉皮卡看上去和昨天没什么区别,吃完饭去图书馆换书,回来沉迷学习。她趁着他上厕所的时候偷看一眼新书的扉页,系统为加粗的字体标注道:梦是愿望的满足。
    她不由愧疚了,可能他真的睡得不太好。于是到晚上她又悍不畏死地去钻酷拉皮卡的被窝,打算以肢体接触引导的情绪感染改善他的睡眠质量。
    正在看书的酷拉皮卡眼神没有动一下,却给她挪出了位置。
    少年的侧脸轮廓被台灯映出光圈,秀美端矜得像是遥不可及的神像,但他无疑大方地让出了半个床位。
    这是历史性的进步!!!他终于知道自己是为他好了!
    被人形情绪调节器贴了一晚上的酷拉皮卡理所当然没做噩梦,当然也没做其他的梦,他普通地睡得很好,而这种事在他身上发生的概率就和普通人做自己满门全灭的噩梦频率一样稀少。
    她睡觉的时候紧紧地搂着他,做起来可能也喜欢拥抱吧。
    酷拉皮卡摸摸她的狗头,“希波菲,该起床了。”
    “今天开始,你和我做训练。”
    事已至此,现实和情感都没有退步的余地,既然一定会带着她,他就要抓紧时间锻炼她的自保能力了。
    刚睡醒的失智小狗听到搭档冷酷地说:“先在今天内背会所有假名的读音吧。”
    虽然不知道假名是什么,但她立刻清醒了。
    “看着我做什么?”
    酷拉皮卡笑着对她道,晨光下的面容仿若天使临世。
    “把你的衣服拿过来——穿好了我们就开始学习。早晨是大脑最活跃的时候,不能浪费。”
    有那么一瞬间,她大逆不道地产生了是不是让他继续做噩梦下去更好的念头。
    *
    某种程度上酷拉皮卡对让自己做X梦的罪魁祸首进行了降维打击。
    我们仍未知道,他究竟对于做X梦更震惊,还是对求婚更震惊。
    其实酷拉皮卡作为立志成为猎人的孩子,不该渴望婚姻这种“束缚”。但他连家都没了,就只能通过稳定的婚姻关系重构家庭以寻求归宿感。而且他需要听到她清醒地亲口说出感情来确认关系,养成系会让他有罪恶感,止步不前。
    香香美少年,但是难搞,所以我迫害他也没毛病吧(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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