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防已经有了四个儿子,最大的十四,最小的三岁,现在大夫人又有了身孕,而他昨晚还在二夫人房中努力耕耘。所以张平的话让司马防以为其已有所指,可是却哪里知道这不过是张平的恶趣味而已。当下不由红着脸低下头说了句,“防受教了。”
这话和司马防的声色反而将张平搞的一愣,知道司马防误会了,不过却也不好再多做解释,不然当真是越描越黑。“建公,我听说你有四子,都是聪慧不凡,不若送来我太平学宫,与我做个弟子如何?”
“嗯?”司马防有些跟不上张平的思路,不解的看着张平,心里想着你不是来说服我当你幕僚的吗?怎么一句拉拢的话也没见你说,反倒直接打起了我儿子的主意?这是什么鬼?以为骗我儿子加入了你的太平学宫我就会乖乖效命于你吗?哼,天真。“这个...不瞒国师,我有四子不假,可是长子业已十四,即将成人,其所学皆是我手把手调教。其余三子年岁尚小,最大的老二也不过才七岁而已,哪里能如得了国师你的法眼。”
“入得,入得,七岁正是最好的年龄,建公不妨放心,我定将令郎调教成盖世良才,不让建公你失望。”张平为何对司马防的儿子这么上心,有些自降身份的想要收了司马防的儿子?他既然已经都做好了严把收弟子的门槛的准备为何还会如此上杆子的想要收司马防的儿子为弟子呢?一来因为司马防这个儿子不是别人,正是一手遮天的司马懿,有如此妖孽的资质,张平一点也不担心会教不成才;二来有了司马懿在手,再想要拉拢司马防就简单的多了。他一看司马防今日掷履相迎的做法,再加上先前与司马防的一些谈论,就知道司马防对给自己做幕僚是不愿意的,所以这才干脆改换了路线,先从司马防的儿子入手为突破的,所以说凡事要从娃娃抓起。
司马防也是一阵无语,你说你想劝我,你劝我就好了,干嘛非要抓着我儿子不放。“呵呵,国师,这个...小儿年幼,还未到就学的年纪。”
“嗯,建公说的也是,”就在司马防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张平又说道:“建公大郎年纪却是有些大了,三郎、四郎又还年幼,不过我看建公二郎年方七岁,正是就学的最好年龄,不若便现就这个二郎吧,建公你看如何?”
“啊?”我看可不怎么样,司马防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一时尽不知该如何回绝。
“那好,既然建公你没有意见,那便这么说定了,明日我便派人来接令郎到太平学宫就学。”张平见司马防没有反应赶忙说道。
“不...”
“不用谢贫道,建公你太客气了。”
“国...”
“国事繁重,我还有些事要回去处理,今天就这么说定了。”
“没...”
“没事,建公不用担心,我太平学宫条件优良,绝对不会让令郎受半点委屈。”
“不...”
“好了,不用送了,我先走了,建公留步。”说完不给司马防说话的余地,匆匆的离开了,只留下被张平各种抢白的司马防站在原地默默流泪。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要把二儿子送去太平学宫就学了呢?太平学宫司马防自然是知道的,那是太平道的专属书院,据说是张平为了给太平道培养后备力量而建的新式书院,其所在还是当年史候所在的玄妙观所改,具体所教为何却是无人可知。不过对于雒阳城中的达官贵人的反应,司马防还是了解一二的,太平书院年前曾经进行过一次大张旗鼓的招生,不过令人失望的是,这次招生虽然声势浩大,可结果却是无人问津。先不说张平有没有真才实学,会不会误人子弟,便是在这个儒家至上的大汉朝,张平如此特立独行的建立一家道家书院,实在是让人有些不知该如何评述,尽管又周忠等人的宣传游说,可是在完全了解真相之前,自然而然的大家都选择了敬而远之。
所以司马防也是抱着观望的心态的,然而今天的事让他有些莫名其妙,张平这般生拉硬拽的将自己绑架的行为让司马防心中满是不爽,可是却又无力抗争。他自然是可以不答应,对此置之不理,不送二儿子去太平学宫就学。可是他现在失了官身,与普通百姓无异,而且还得罪了何进,在朝中一无立足之地,若是再得罪了张平,怕是他司马家除了遁入深山怕是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这样一来又何谈将司马家发扬光大。如此一来,司马防似乎突然想通了张平这么干的原因,一来如此将司马防绑上了太平道,让他不得不加入,毕竟是他自己将儿子送上太平学宫的,要说他与太平道毫无关系,旁人自是一万个不信。如此,就算他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为张平出谋划策了。
司马防不由的再次叹息一声,他这一天当真是没少叹气,深深的无力感再次袭上心头。他只得转向了二儿子的房间,心中想着,二郎,这次只能委屈你了。
翌日一早,司马防不等张平派车来,便带着司马懿早早的穿戴整齐来到了张平府外拜见。张平有些惊讶的看着进来的司马防和他身后的一个小男孩。
“防拜见国师大人,这是犬子司马懿,小名二郎。二郎,快来拜见师尊。”
张平闻言先是一愣,转而喜笑颜开,但却还是再次装腔作势的将自己收徒的要求重复了一遍。司马防自是一一应下,不管是好是坏,只当自己这个儿子没生过好了。张平这才有空好好打量这个叫司马懿的小男孩,此时的司马懿唇红齿白,生的虽比不上周瑜那般俊俏,却也是个粉刁玉琢的翩翩美少年。
待到司马懿施礼完毕,张平命人将其带下送去太平学宫,这才转过头幽幽的对司马防问道:“建公,你可是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