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点头:“他们就是一副亡命的样子,从大门将我逼到了厨房,要不是这厨房有一块铁板档住他们的子弹,我早就玩完了。”
香君抓了周林一下,不让他胡说八道。
山田让人将尸体抬出了屋,光头又带人擦啊抹啊地弄了一个多小时,屋内才没有血迹,但血腥味还很浓。
山田留下了一个班的宪兵,在周林的家外值勤。
周林不好意思,劝他们去隔壁休息,只要一个太君带十个保安军值班就行,其余的人去休息。
宪兵们高兴地被光头带去“米西米西”了。
周林的家,又恢复了平静,周林和香君相互依偎在一起。
门已经修好了,现在的门,别说两个人,就是四个人也冲不破。
周林和香君没有闻到血腥味,因为样下已经洗了十几遍。
再则他们住了楼上,上面的血腥味不浓。
“你知道他们会来?”香君用手敲击着。
自从上次的窃听装置事后,两个人之间重要的事情都习惯于用密码来交流,这样可靠。
“知道!怕你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
“你这样的行为,是不把我当作你的亲密战友了。”香君生气。
周林抓过香君的手:“不能让日本知道你会使枪,那样他们会怀疑的。你不使枪,赤手空拳地与持枪杀手斗,我会同意吗?”
香君亲了周林一口:“谢谢老公处处为我着想。”
“你明天将今晚的事情向中央汇报。我猜他们也很担心。”周林靠在床上,吸着烟。
“别抽这么多烟!早点睡!”香君劝道。
“我睡不着!也不敢睡!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他们冲过来。”周林的手有些颤抖。
“别多想了,他们应该感谢着你,是你让他们从一个死囚变成了一个抗日的英雄。”
周林侧过身来说:“跟你商量件事,我让老杨联系这六个人的家庭,我会养这六家老小。”
“我支持你!虽说你能资助他们,但是你永远只会被六家的老少所仇恨。”香君叹息道。
周林也叹了口气说:“我没希望他们不恨我,而且对六家的资助是用老杨的名义进行的。我就做一个人见人恨的大汉奸吧。”
“老公!真是苦了你!”香君一下子哭了。
“我本来就是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无所谓别人恨不恨。只是让你也跟着我受累,受委屈的是你。”周林紧握着香君的手。
香君将另一只手紧紧地一起握住周林的手:“你黑暗,我就喜欢黑!我愿意跟你在黑暗中前行。”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好,他们的心从这一刻才合在了一起。
1939年1月18日,一个消息震惊了明珠。
报纸率先将消息报道了出来:“昨夜七点十五分,军统中统的锄奸队,冒充皇军的宪兵队士兵,进入了出入境管理处的住宿区,冲进出入境管理处处长周林的家中,对周林展开了刺杀行动。遭到了周林的反抗,在出入境的士兵齐心合力之下,六名军统中统杀手,均被击毙,周林身中两弹负轻伤。”
消息很快传到了重庆的官邸中,传到了老头子的手上。
老头子轻松地笑着说:“这家伙命大,六个人冲进了屋内,刺杀还是没有成功。”
“我一直都坚信,周林是个福将,好运总向着他。”戴笠说。
老头子对毛一民说:“发公告,追认六位刺杀周林的人为烈士,家庭为烈士家庭,政府给予抚恤金。”
“是!”毛一民记下来了老头子的所言。
“另外,电告全国人民,刺杀周林的行动仍会继续,但是要在有充分的把握情况下进行,我们不能再让烈士们去白白的送死。”
老头子的公告发出后,原来许多嚷嚷着“杀周林”的各界人士都自觉的闭上了嘴。
明显的两次刺杀,共产党一次,重庆一次,都失败了。
而且,周林那里就象一个无底洞,有多少人进去,他都能收下来,骨头渣子都不吐出来。
于是,吵吵闹闹的一段时间的杀周活动,慢慢地冷下来了,最后,在延安和重庆的有意冷淡下,彻底的从人们的意愿中消失了。
当周林从李强和杨坤的口中得知延安已经停止了杀周,重庆也宣布暂时停止杀周林的消息时,他惊喜不已。
总算是度过了提心吊胆,今天喝酒,明天是否会吃香火的日子。
山田知道了延安和重庆的决定,他也不愿将兵力放到保护周林一个人的身上去浪费。
所以,山田也特别高兴,让周林去了他的办公室。
“这段时间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感觉?”山田问道。
“如履薄冰!”周林用四个字表现了自己的心情。
“延安和重庆,他们也拖不起,派人来就是死,这里是明珠,他们来是寸步难行的。所以他们不得不撤销了刺杀令。”
“谢谢山田叔叔!”周林敬了一个礼。
“现在找你来,就是商量如何将暗桩放回去。”山田说。
周林汇报说:“我们的人在码头附近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人。他们不是为我而来的,我估计就是奔暗桩而去的。”
“这个情况我也知道!所以我们就准备给他们的机会,放虎归山。”山田笑着说。
周林为难的说:“码头这段时间是警戒森严。他们害怕,是不敢动手的。要让他们动手,只有将这二人调出码头。”
“嗯!那你说调到何处?”山田征求周林的意见。
“有把握让皇军放心的地方只有侦缉队。而且周畅局长亲管侦缉队,我们可以控制的住。”周林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山田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小林站在边上也不说话,周林只好站着闭嘴。室内的气氛非常静寂。
几分钟后,山田终于开口:“就放到侦缉队去演戏。我通知周畅过来,给他交待任务,然后,你们一起商量,做一个计划出来。”
周林同小林出了山田的办公室,去了小林办公室。
两人坐下来后,周林一喝小林的茶,便吐了一口。
“小林君,我给你的二两特级茶呢?”
小林苦闷的说:“从澳门回来的第二天就给了机关长。我只喝了一次,可那次真的很有感觉。”
周林为小林悲哀,二两茶也守不住。不过自已与小林的命运很相似,两个人是大哥或二哥,都是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