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怕他误会,有些着急地跟他解释着,但是何莫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件事情,只是自顾着开车去了。
我叹了口气,正在想着,旁边的方子静忽然拉住了我的衣服,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怎么了?”我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方子静就小声问我说:“陈江,我们还会回来吗?”
我看了看她,她的脸色显得非常忧伤,好像是舍不得离开这里。
其实不只是她,就连我也感觉有些忧伤,毕竟这里,是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
可是大家都不在了,这一次离开之后,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鼻尖一酸,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但是方子静比我还脆弱,我一个男人,总不能在她面前哭。
我揉了揉眼睛,又挤出一丝笑容,才安慰她说:“你放心,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虽然我心里清楚,可能不会再回来,但我也只能这样安慰她。
不过方子静显然是相信我,使劲地点了点头,说:“嗯,陈江,我相信你。”
这一路上路途遥远,大伯和几个伙计都是轮流开车。
我在车上也没什么事,就干脆闭上眼睛,直接在车上睡了起来。
这段时间,村子里面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但没想到,这次在颠簸的车上,却睡得非常舒服,也没有再做什么噩梦。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他们叫醒的,说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我回过神来,赶紧从车上跳了下来,这才发现,我们到的地方,居然是一间类似于四合院的宅子。
宅子的占地面积很大,我进去之后,就感觉有些惊讶。
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城里的地价有多贵,能买下这么大的一间宅子,大伯的财力实在是让人害怕。
我本来想找大伯,但何莫却告诉我们,大伯有事去忙,就先安排我们休息。
这看着天都要黑了,也不知道大伯有什么事情可忙的。
我虽然有些好奇,也只好先跟着何莫去了房间。
休息了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喊我们吃饭,我和方子静过去之后,却发现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吃饭,还有很多人站在两边,只是看着我们,却不落座。
我有些奇怪地问何莫,为什么他们不过来一起吃。
但何莫却告诉我,他们都是下人,身份不一样,所以客人吃饭的时候,只能在旁边看着。
我那时还不明白,大伯这里为何等级这么严明,但我看何莫说得这么一本正经,所以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
虽然只有我和方子静两个人吃饭,饭量却做得很足,我们两个根本吃不下。
我觉得有些好奇,就问何莫:“何叔,家里除了大伯和你们,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被我这么一问,何莫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
不过他还是对我说:“没有别人了。”
虽然他这样说,但我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我低头吃了几口饭,正放下碗筷,外面却传来了脚步声,却发现是大伯回来了。
看他来了,我就急忙对他说:“大伯,你吃过饭了吗?”
“有点麻烦事,来不及吃饭了。”
大伯说了一声,又吩咐何莫去准备东西。
但我还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赶紧跑了过去,问大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大伯却对我说,要是我感兴趣的话,就直接跟过去看看。
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带上我,倒是让我有些好奇,不过我也很奇怪,大伯究竟是干什么的,所以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何莫在屋子里一通收拾,背出一个大包来,等上了车之后,何莫才问:“老板,出什么事了?”
大伯打开车窗,点了根烟之后,才慢悠悠地说:“西郊的建筑工地出事了,听说是从地基里挖出十几具尸骨来。”
何莫皱眉说:“也不算什么大事,需要老板你亲自出马吗?”
虽然他们两个就像平时聊天一样,但我听着,却感觉无比惊讶,十几具尸骨,何莫居然说不算什么大事。
大伯吐了口烟圈,又说:“那边的老板跟我有点交情,给的报酬不少,而且听说那边的事情没这么简单。”
何莫点了点头,这才不说话了。
大伯又扭头看了看我,笑着问:“怎么,怕了?”
我急忙摇了摇头,说:“我……我没事……”
大伯又说:“你要是害怕,到时候跟紧我。”
我点点头,但还是觉得非常好奇,就小心翼翼地问:“大伯你……难道是阴阳先生吗?”
这也是我之前听村上的人说说的,据说帮人驱邪抓鬼的,就是阴阳先生之类的任务。
但是听我这么问,大伯却只是笑着不说话。
就连何莫都笑了,对我说:“你大伯的身份,可不是是阴阳先生那么简单。”
我有些不解,就问:“有什么不一样的?”
何莫就说:“什么档次的人做什么事,你大伯这样的身份,可不是普通的人能够请得起,而且你大伯的生意可不只是……”
他似乎是想要说完,但是大伯却打断了他,然后说:“行了,少说两句,赶紧过去吧。”
何莫虽然闭了嘴,可是我却非常好奇,想着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跟何莫问个清楚。
西郊离得并不远,车子开过去之后,我就远远看到这边是一片建筑工地,有些已经建得差不多,有些则是才刚刚挖了个地基。
何莫把车停了下来,那边就有一大群人正在这里等着,其中有建筑工人,也有些看起来像是老板的。
大伯才刚下车,其中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就迎了上来,笑着说:“陈兄,你这大忙人,居然还能跑这一趟,真是辛苦你了。”
大伯呵呵一笑,又说:“许老板,我也是刚好在家,所以才过来看看。那些尸骨在哪里,先带我过去看看吧。”
那许老板点了点头,转身在前面带路,大伯也扭头对我说:“陈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