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睡得不沉,听到旁边有动静,就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朦胧之间,我就看到有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摸到了我的床边。
我猛地一震,以为他是要对我动手,可是他却忽然一转身,朝着地上的塔图过去。
虽然房间里面很暗,但我还是能看到,他手上那匕首发出的寒光。
我就立刻明白,这人是想要杀了塔图。
“谁!”我瞬间就大喊了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
可是那黑影见我发现了他,动作却非常地快,根本不给我任何的机会,直接转过身就跑了出去。
等我从床上跳下来,追出门去,就发现外面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到半个人影。
即便是这样,我也只能挨个去敲门,把那些人全都给叫了出来,问他们是否看到有人潜入进来。
可这些人都是一脸的迷惑,说没见过有什么人,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昆卡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也是冲我问:“小客人,究竟出什么事了,这大半夜的。”
我看了看他,就沉声说:“刚才有人潜入我的房间,想要把塔图给杀了。”
“什么?”听我这么一说,昆卡的脸色也瞬间就变了。
他又摇了摇头,满脸不信地说:“不可能啊,为什么会有人要杀塔图呢。”
我点了点头,也说:“现在整个九蛇寨,除了我们的人之外,也就只有这里的寨民了,你觉得会是谁想要杀他呢?”
昆卡微微一愣,就急忙摇头说:“怎么可能是寨民呢,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而且塔图疯了这么多年了,我们要是真想杀他,早就已经杀了。”
他这话说的,倒也算是有点道理,我点了点头,又问他说:“既然不是寨民,那就只有可能是我们这些人了。”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都是小声议论起来,似乎是对于我的结论有些异议。
公孙离也站出来说:“符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连那个塔图是谁都不认识,杀他干什么。”
他这么一说,大家也是纷纷点头,都说自己根本没有出过房门。
大长老也走了上来,就开口对我说:“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看到那个黑衣人吗?”
我微微一愣,刚才潘望西睡得很熟,他肯定没有看到,所以我也只能摇头说:“没有。”
大长老便说:“那可能是你太过紧张,所以才看错了,行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行动。”
他似乎是不想再纠结这件事情,就让我们全都回去睡觉。
虽然我有些不甘心,可是看也查不出什么来,我这才转过身走了回去。
大家闹出这么多动静来,但潘望西却才刚醒,还揉着眼睛,问我出了什么事情。
我把刚才的事跟他一说,潘望西也瞬间就瞪大眼睛,问我说:“小哥,你真的确定你没有看错吗?”
我就摇了摇头,然后对他说:“我非常肯定有人进了房间,但是他一出去就不见了,我根本就找不到他。”
潘望西也是皱眉说:“那可就奇怪了,塔图一个疯子,杀他干什么,而且之前不杀他,非要挑在今天杀,是想要给自己增加难度吗?”
听他这样说,我也是点了点头,就开口说:“没错,疑点的确是非常多,我怀疑那个人,是还害怕塔图会跟我们说出些什么来,所以才要杀了他灭口。”
潘望西一愣,就急忙说:“是元教的人?”
“不能确定。”我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塔图,便说:“这么看来,我明天非得把他带走了,不把他留在身边,恐怕他会出事。”
潘望西也是叹了口气,便说:“这件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不过他说完之后,又看了我一眼:“小哥,我看你对这件事情,好像特别上心啊?”
“我只是想保命而已,早点休息吧。”我跟他说了一句,便在床上躺了下来,也没有再继续跟他说话。
其实谁都不知道,我之所以这么着急,要带着塔图一起上山,不为了别的,就只是为了找到跟我爹有关的线索而已。
想到我爹可能曾经出现在这里,我就有些激动,或许可以找到他当年活动的痕迹。
可我却又有些害怕,生怕我爹真的跟元教沆瀣一气,杀了塔图的满门。
如果我爹真的是那样的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接受。
因为想着各种的事情,我的心情也是莫名有些复杂,整夜都没怎么睡好,天才刚醒,就听到他们已经在外面准备出发了。
我把地上的塔图给叫了起来,但是又怕他会跑了,就找来一根绳子,一头系在他的胳膊上,另一头则是系在我的身上。
不过他刚刚睡醒,浑浑噩噩的,并没有什么太过激烈的反应。
只是公孙离见我跟他在一起,也是皱了皱眉,便问我说:“符主,你真要带着这个疯子一起上路吗,山上的情况,可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凶险。”
我看了塔图一眼,又点头说:“塔图当年和元教的人一起上过山,他知道些什么东西,肯定会有用的。”
听我这样说,公孙离也是没有办法,也是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跟我多说什么。
大长老让大家把收拾好的行李背上,跟昆卡告别之后,就一起朝着贡山过去。
在离开寨子的时候,我扭过头一看,却发现有不少寨民在寨子里面,正在偷偷地看着我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贡山离九蛇寨不远,我们步行了十几分钟,就已经到了山脚下。
公孙离便对我说:“这贡山被九蛇寨的人称作深山,说是山中有什么神灵,所以他们寨子里面的人,从来都不敢上山。”
这些事情,我早就已经听昆卡说过,所以我就点了点头,问他说:“那元教的人,为什么会藏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还要躲进山里面呢,以他们的本事,完全可以直接把九蛇寨给占了。”
公孙离听我这么说,也是点头,又说:“这件事,恐怕只有他们自己能知道了,又或者,他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逃命,而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