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潘望西太热了,只好把他身上的衣服解了开来,让他躺在凉快的地上。
可就算是我用手给他扇着风,依旧是没什么用处,潘望西不停地说着胡话,眼白都快翻出来了。
我正在着急,应该怎么办才好,却见潘望西的身体,却忽然动了。
只见他慢悠悠地爬着,就忽然跪倒在地上,身体匍匐,不停地磕着头。
此时此刻,他的身体,也变得异常柔软,身体都扭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瞬间就深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但我再扭头一看,就发现,潘望西跪拜的方向,正是神坛上的蛇首像。
这么一看,我就恍惚明白过来,潘望西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肯定是因为这蛇首像在搞鬼。
我心里寻思着,把这蛇首像给毁了,我看它还怎么作祟。
所以我握紧寸剑,就咬着牙关,朝着蛇首像那边过去。
可是我走到神坛旁边,这才看到,放在桌上的贡品,并不是我们之前见到的鸡鸭鱼肉。
那几个盘子里面,有的只是一些手指长的小蛇,有些还在扭动着,有些则是都快腐烂了。
至于那几个果盆,也都是腐烂的水果,甚至我都能看见有虫子在里面钻着。
看到这么一幕,我瞬间就有些反胃,跑到旁边扶着膝盖,就开始干呕起来。
我们之前见到的新鲜贡品,说不定只是假象,想到潘望西把这些东西吃下了肚子,我瞬间就觉得非常倒胃口。
但是见潘望西那副样子,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爬上供桌,把那几个贡盆踢倒角落里,就举起了手里的寸剑,打算把蛇首像给毁了。
我刚要出手,忽然听到门口有人喊了一句:“住手!你这样只会害死他!”
猛地听到外面传来声音,我也是愣了一下,这才扭过头看了过去。
门口正站着一人,看清之后,我也有些惊讶,便问:“塔图,你怎么回来了?”
塔图喘了口气,便开口说:“我要是不回来,你们两个,今天恐怕都得死在这里!”
看他说得严重,我也没敢动手,就赶紧从神坛上跳了下来。
不过我看塔图突然出现,心里也有些奇怪,心想他该不会是一路跟着我们,所以才能及时出现。
不过眼下的情况,我也没时间考虑这个,只能赶紧对塔图说:“塔图,你快帮我看看,他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塔图看了他一眼,又冷哼着说:“若不是他偷吃贡品,怎么会变成这样。”
潘望西一个劲地磕着头,额头上都已经磕破了,地上都沾满血迹。
我叹了口气,便说:“他虽然偷吃贡品,但他也就是饿了,总不能看着他死吧?”
塔图却冷声说:“既然他把贡品给吃了,那他自己就得成为贡品。”
他这样的逻辑,让我有些无语,我伸手一指那蛇首像,便说:“让我朋友变成这个怪物的祭品?你确定你没有在跟我开玩笑?”
塔图也不跟我争吵,只是冷哼一声,又继续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们,贡山之上万分凶险,但你们偏偏不听,还敢偷吃贡品,现在弄成这样,还能怪谁?”
见塔图不肯帮忙,我也没有再求他,强行抓住潘望西,就硬是把他给拽了起来。
只是潘望西现在整个人都迷糊了,根本就不管我,还在我手中奋力挣扎着。
我累得够呛,看塔图还在旁边看戏,就咬了咬牙,伸手砸向塔图的肩膀上,硬生生地把他给砸晕了。
潘望西倒在地上,我也是松了口气,就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塔图在旁边看着,却又对我说:“你这样做,也没什么用,他迟早会死的。”
我又皱眉问他:“真的没什么办法救他吗?”
塔图语气发冷:“有,只有一种办法,开膛破肚,把他吃进去的贡品给拿出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瞬间就愣住了,听到开膛破肚,头皮都是一阵发麻。
我有些着急,就赶紧开口说:“可是最近的医院,也离这里非常远,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恐怕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塔图却看着我说:“你手里不就有刀吗?”
我微微一愣,看向手里的寸剑,又看向了潘望西。
塔图的意思,似乎是要我帮他开刀,把肚子里面的东西给取出来。
可是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看着躺在地上的潘望西,手都有些颤抖了。
塔图却又对我说:“你要是再不动手,他就没救了。”
我咬紧牙关,看着意乱虚弱的潘望西,浑身都在颤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
这里是野外,不存在任何的医疗设备,如果我直接给他开膛破肚,就算是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恐怕他还是会流血致死。
我犹豫了很久,但最后还是一声闷哼,重重地把寸剑砸在了地上,根本就下不去手。
我又抬头看向塔图,便喘息着说:“除了开膛破肚之外,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把它给取出来吗?”
塔图看着我,目光之中也闪烁了两下,便开口说:“还有一种办法,但是比这种方法更加危险。”
我急忙站了起来,就对他说:“你告诉我,不管是什么方法,我都得试试。”
塔图便说:“贡山上有一种果子,叫做蛇果,对蛇有致命的吸引力,如果能找到蛇果,就能用蛇果的汁液,将它引诱出来。”
我赶紧说:“那我们快出去找蛇果啊。”
塔图却对我说:“蛇果一旦快要成熟,附近的蛇类被味道吸引,都会聚集在那里,为了抢夺成熟的蛇果,它们甚至还会大打出手,你觉得我们能在蛇群里面,抢到蛇果吗?”
他这么一问,我也是愣住了。
贡山上处处透着诡异,特别是之前见过那条金冠巨蟒,我就知道,这山上的其他毒蛇肯定也不是好对付的。
如果面对数量巨大的蛇群,恐怕我很难全身而退,说不定会被他们给咬死。
我有些为难,低头开始斟酌起来,但看潘望西的样子,显然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