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还在想着,便忽然听见她又对我说:“他不是傻子,发现不对之后,很快就会回来,你别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他。”
我皱眉看着她,心想她还真是有点脑子,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恐怕就连陈寸山都想不到,他想要找的东西,就藏在他的床底下。
不过我还是问她说:“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她便问我:“你难道还想他越错越深吗?”
“这……”我愣了愣,感觉有些迟疑。
她又对我说:“如果不是心中有执念,他或许早就已经成仙了,他现在虽然口中念着天道,可却处处都在做着违背天道的事情,他再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她声音低沉,说这话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她应该也不好受。
所以我也只能低下头,就小声说:“我也是违背你口中所谓天道的存在,那按照你的意思,像我这样的,是不是也不应该存在呢?”
“你?”她忽然皱了皱眉,便问我:“他跟你说过些什么?”
我正想要说,门口却忽然传来“砰”的一声。
我扭过头一看,只见竟然是陈寸山走了进来。
看他回来得这么快,我也多少都有些惊讶。
看来我们不管是谁,都有些小瞧他了。
陈寸山走了进来之后,也是忽然皱紧了眉头,然后才叹了口气,说:“灵素,你又何必这样。”
我在旁边听着,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的名字,是叫苏灵素。
只见苏灵素往前走了两步,便对他说:“你所做的那些事情,就不怕自己以后万劫不复吗?”
陈寸山苦笑一声,便说:“我知道。但我也跟你说过,我欠了她一条命,如果不能把她的命还给她,我心里的结,是永远也打不开的。”
苏灵素又道:“只为你一个人的心结,这样值得吗,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快要入魔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陈寸山,眼神之中仿佛是有些愤怒。
我在旁边看着,多少都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他们的恩怨,我根本就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寸山似乎是发现了我的不自在,便对我说:“你先出去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也是如蒙大赦,就赶紧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我走到门外,还帮他们把门给关了起来,然后才走到院子里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他们两个在里面,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不过好在,还是没有打起来的。
只是我坐在门口,一直等到天黑,他们两个,都没有一个人出来。
但是我也不放心就这样回去,所以也只能在那里等着,实在是困了,才趴在石桌上睡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感觉有人在喊我,这才猛地抬起头来。
但我扭头一看,才发现是陈寸山。
不过陈寸山这时候,脸上的表情也不算是轻松。
我扭头看了看他,这才问:“那个……她已经走了吗?”
陈寸山却没有回答我,只是在旁边坐了下来,然后问我说:“陈江,你真觉得我做错了吗?”
“这……”我听他这么说,也是多少都感觉有些犹豫。
就他跟我所说的,因为别人救过他,所以他想要换别人一条命。
从逻辑上来讲,这或许没什么问题,但是仔细想想,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所以我也是皱眉说:“可能是你太固执了吧。”
陈寸山也是笑了笑,然后对说:“没错,我的确是太固执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过去这么坎,不管过多少年,都一模一样。”
我看了看他,又小声说:“那个苏姐姐,好像是要阻止你,你没有跟她好好说说吗?”
“我伤了她的心。”陈寸山忽然长叹了一口气。
“或许是吧。”我心中也是想着。
如果陈寸山和她,真的是夫妻的话,陈寸山现在要去救其他的女人,她心里肯定会不高兴的。
不过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问他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陈寸山就说:“我和她已经约定好了,现在我只有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连这次都失败了,那我永远也不会再去想这件事。”
看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虽然决绝,可是却显得有些难言的痛苦。
看来也是那个姓苏的姐姐对他百般要挟,他才不得已答应了这样的条件。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便问:“是什么机会?”
“是你?”陈寸山突如其来地指向我,也是完全让我没有反应过来。
“我怎么了?”我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太明白。
陈寸山便对我说:“只有你进入蛮荒古地,找到白青音,向她问出制造生命的方法,我才算是成功了,否则的话,就是失败。”
我怔怔地看着他,也是无法理解。
为什么他们两个,会把赌注全都压在我的身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也只好说:“我……我不行的。”
我使劲地摇了摇头,心想这本来跟我是没什么关系的事情,怎么就全都赖到我的头上了。
可是我正摇着头,陈寸山却说:“其实这是她提出来的。”
“她?”
我满脸迷糊。
要说这是陈寸山提出来的,我还能理解,可要说是那个姓苏的姐姐,我就完全不明白,他们究竟在搞些什么了。
我还在低头想着,便听见陈寸山说:“她或许以为你进不了蛮荒古地吧。”
我也是叹了口气,就苦笑着说:“或许我真的进不去吧。”
“怎么可能。”陈寸山却忽然瞪了瞪眼,然后宠着我说:“当年我靠着自己,尚且进了蛮荒古地,现在有我帮你,你怎么还能那么不长进。”
我怔了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看陈寸山的这副样子,我仿佛能够猜到,他恐怕是打算想要对我进行什么特训。
毕竟他现在,是把所有的希望,全都赌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