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鬼原本就不应存在世上,就哪怕作为一只小鬼伴在馨馨旁边,也只是拖油瓶拉后腿的,什么都不会,还要馨馨伺候她。
真不知道她养这只小鬼干什么,纯遭罪吗?
自从将她压住钟家布置二十几年的阵眼挖出来,钟毓就没办法对她以人的眼光看待。
踩上油门,将车子开出。
小怜生怯怯的看了钟毓一眼,看见钟毓眉头紧皱,面色阴沉的开车,连忙把头转过来,不敢再看。
脊背正坐,不看在窥视他。
车子开到钟毓的别墅前,他对她说:“下车。”
“钟毓哥哥,你不进去吗?”
钟毓没好脾气的横了他一眼:“让你滚下去!”
小怜低头,眼睫毛颤颤的想解开安全带,扯了好久没解开。
钟毓咒骂一声,下车,重重的关上车门,解开她的安全带,把她从车里当小鸡一样拎出来。
丢在门口。
再次上车,准备驱车而去。
可刚一上车,转眼看见她可怜楚楚的含泪站在别墅大门下面,看着自己。
眉峰轻兀,想起来了,李伯两口子请假了,儿媳妇生孩子,回去伺候月子了。
这个小白痴丢在别墅里,难保会发生什么。
钟毓烦躁的将领口的两颗扣子解开。
后悔!
非常后悔,答应君凌干嘛照顾这个小白痴,馨馨养着她做什么,什么事都帮不了,还犯蠢。
对她怒斥道:“上车!”
小怜踩着小碎步,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坐上去。
钟毓下车将门打开,开车进去,把车子停在车库,下车后有些恼怒的给家里打了个电弧,说今天晚上不回家了。
小怜站在大门口,大门上了锁,里面没人。
平日里帮佣的李伯两口子也不在,她没办法进去。
钟毓阴沉着脸色,上前将按密码,打开大厅的门,将她扯进去。
“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少给我整事情,听见没有。”
小怜靠着墙角,小个犯错的孩子,不敢直视钟毓,频繁点头,唯恐自己惹他讨厌。
钟毓指着楼上道:“上去!”
“哦,钟毓哥哥。”
目送她上楼梯,进了房间,钟毓坐在沙发上将衣袖挽起来,准备拿电话让中介中心找个阿姨过来打扫卫生,刚一按上电话,结果听见上面传来一声尖叫,呯,有什么东西打碎落到地上。
钟毓将电话放下,怒斥一声,冲冲跑到楼上。
楼上房间门反锁,钟毓裤袋拿出钥匙,把门打开,看见浴室里开着门。
两三步走到浴室,看见小怜光着脚丫子无措的站在洗漱间。
身后花洒水哗哗的往下流。
地上躺着一精致的玻璃瓶,瓶子里的液体流了一地,她想打扫又找不到扫帚,想把东西捡起来收拾好,有没瞧见垃圾桶。
手里拿着没用磕破半个玻璃瓶,里面盛着液体。
“对不起毓哥哥,都是我没用,我只是想洗个头,找洗头的东西,可,这个,这个……好像是珍珠液,洗身子的,不是洗头发的。”
她看见钟毓怒气冲冲脸,低头,双脚搓了搓,愧疚道:“对不起,我知道我笨,我,我……”
钟毓被她气急,他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明明这么大了,也成年了,沐浴露和洗发露都分不清楚。
怎么长这么大的。
他双手叉腰,气急又无奈:“瓶子上面写的字你认不清楚吗?沐浴露都能认错了?”
小怜头埋得更深:“对,对不起毓哥哥!”
“别叫我毓哥哥,我跟你没关系。”
小怜难堪的低头:“我不认识上面的字,字母。”
“出来!”
钟毓烦躁道。
小怜低头,拿着半瓶沐浴液从里面出来,光着白嫩的小脚丫子,上面还滴着水珠,走过来。
地上满是碎玻璃渣子,眼也不看一下,往地上踩过来。
看眼她脚就要落下去,一手拎住她,拦腰将她一扯,扯到洗漱间外面。
“眼睛长到头顶上了?没看见下面有玻璃渣子,你还往上面踩,想在馨馨面前说我虐待你是吗?”
她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呆滞的看着暴怒的钟毓,咬着唇,就是没哭出声来。
钟毓一把拿走她手上半个沐浴露瓶子,往门口垃圾篓一丢,烦躁的扯了扯领口,回头看了她一眼。
“哭,就知道哭,别以为做出委屈的模样我就不骂你,也不知道馨馨养你做什么,一副蠢的无可救药的样子,闪开,去一楼厨房门背后拿扫帚来,听见没有。”
小怜一边哭一边赤脚往下面走。
穿着连衣裙松松垮垮的,不太合适,显得背影更单薄,背后一抽一涕的,好像在哭,却听不见半点声音。
烦躁!
很烦!
钟毓皱眉看她背影,粉嫩的脚踩在地板上,怒道:“鞋子呢?我问你鞋呢?”
小怜停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浴……浴室里,被水打湿了。”
真是傻不拉几的,没得救了!
见过这么多鬼,就没见过这么笨的,连生活都无法自理,养来做什么。
等小怜赤脚将扫帚拿上来后,钟毓已经用毛巾把地面的玻璃渣子和沐浴露清理干净。
里面花洒的水也关了,顺便将浴缸的水放满。
洗手池下面柜子打开,从新拿出一瓶沐浴露,上面写着中文,回头对泪水没搽干净的小白痴说。
“看清楚,这是沐浴液,专门洗澡用的,这一瓶,洗发露,专门洗头发用的,别在给我弄混了,不然我把你撵出去,听见没有?”
小怜惧怕的点头。
钟毓看她那样子,光拿扫把都不拿撮箕,用什么装进垃圾篓,一副智障的样子,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还杵着干嘛,还不进去洗澡?还要我帮你洗是吗?”
“不,不用!”小怜轻咬了咬唇瓣,快速摇头。
“我警告,最好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我一天到晚很忙,没空照顾你这个大龄智障儿童。”
“我,我一定不会给钟毓哥……您添麻烦。”
“给我老实点!”
钟毓教育一顿后,从她手上抢过扫帚,气冲冲的下楼去,下楼之前,一再而三交代她别搞事。
下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被她整的心情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