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辰,不说不愉快的事,我只当你从末提起过。
”言卿却是不答,起身曲膝,跪在萧皎皎面前。
这是执意要自请离去的意思了。
萧皎皎见他这样,带了点怒气,冷声问:“你为什么非要走?”言卿低眉,还是那句话:“奴不愿污了公主清名。
”萧皎皎冷笑气骂道:“我有什么清名,我自己能不知道?我做主子的都不在乎,你一个下人管那么多干什么?”言卿脊背弯下,磕了个头:“公主不顾,奴却是要顾的。
奴说过,公主在言卿心里,是天上月。
”萧皎皎讥笑了一声,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坦言质问:“你是不是因为我嫁了人,所以就要走?”言卿眼眸清澈见底,恭敬道:“奴对公主不敢有非分之想,是奴自己不愿污了公主清名。
”“你骗人!”萧皎皎驳他,冷笑了下,低低道:“你说不敢有非分之想。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大婚的前一晚,你趁我睡着,偷亲了我。
”公主说得是实话。
言卿低头不敢看她,面含愧色。
那晚公主因第二日要出嫁,抱着皇后哭了好久。
皇后把公主哄睡后离开,吩咐宫人熄了灯火。
月光如水,殿中无人,公主静静地躺在床榻上。
小小的脸莹白如玉,长长的睫上还残着泪珠,红唇小巧,似是太委屈了,连睡觉都用贝齿轻咬着下唇。
看得让人心疼。
春日的夜,更深露重。
他走过去帮公主盖好衾被,跪在榻前凝望良久。
最终将手指在衣袍上擦了又擦,直到觉得擦得干净了,才敢伸手去抚平公主小小的唇。
指尖下的柔软,诱着他,他痴了,情不自禁地吻上了那张嫣红。
不敢深入,只蜻蜓点水的轻轻一吻。
闻着她清甜的气息,只觉那刻死了也甘愿,这样记忆中就永远是和公主在一起了。
言卿又磕了个头:“是奴冒犯了公主,请公主责罚。
”萧皎皎平静了下来,淡淡道:“若真要责罚早就罚了。
当你走近我的榻,我就已经醒了。
”谢温柔(二)1000珠加更&a;lt;皎皎(古言1v1高h)(华阙阙)|【】【】8669766谢温柔(二)1000珠加更言卿疑道:“那公主……”他没有把话说出口。
公主为什么没有推开他。
无非是公主默认了任他吻她,公主心里……也是愿意的。
萧皎皎怅然地问:“言卿,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当真不知道我的心意吗?”言卿不语,他自然是知道的。
那么多年,公主开心了逗他笑,委屈了在他怀里哭,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会第一个和他分享。
每年给他过生辰,为他亲自煮一碗长寿面。
她从来没有因为他是个宦人而瞧不起他,反因他残缺对他更是好极。
可言卿想,除了情爱之外,他什么都愿意给她。
哪怕为她去死。
公主这样灵动可爱,她值得更好的郎君,不该为他污了名声、误了终身。
他也于深夜辗转反侧,若他家道没有中落不曾入宫,若他还是江南书香门第、只知寒窗苦读的小书生,若他中举赶考乃至金榜题名。
这样他与公主的距离,会不会就没有这样遥远渺茫。
可惜世事弄人,他父母双亡、一无所有,甚至在旁人眼里,连个男儿郎都算不上。
他克制住自己,始终不给公主回应。
他想,公主贪玩,少女的心性很快就会过了。
公主也是这样做的,她在外面又结识了各种身份、性情温柔的小公子。
许是幼时缺少父亲疼爱,他看得出来,公主喜欢那种被人宠着、爱着的感觉。
一旦有哪个想勾着她做点什么下流事,她一下就淡了。
公主心思纯粹,她只是喜欢那种被人宠着的感觉。
公主对他也淡了。
虽也如从前一样,对他哭、对他笑,与他分享,给他过生辰,但冥冥中已经有什么不同了。
公主,她收回了对他的心思。
直到她议亲,他在她大婚前夜趁她入睡,偷了一个吻。
然后靠着这个偷来的吻,压抑下心中翻腾的情绪,看她嫁给风华无限的谢家嫡二公子。
听闻是个容相极美的世家郎君,也是传遍江左、江东的一代风流高雅的名士,多少世家贵女想嫁的春闺梦里人。
他的公主,值得这样的贵公子做良人。
言卿静静地微笑,“驸马天之骄子,与公主极为般配。
言卿只愿公主与驸马良辰美景,琴瑟和鸣。
”他没有以奴自称,而是以自己的名字为公主衷心祝愿。
萧皎皎知道言卿说的是心里话。
因为他从始终至终的清醒,哪怕知道她曾心慕于他也不作回应。
只是委婉拒她,公主值得更好的郎君,他不值得。
她也知道言卿心里有她,他的眼神不会骗人。
但他从不肯行差踏错一步,永远都是只恭敬的以主仆之礼体贴相待。
除了大婚前夜意外的吻。
他终是在无人的宫殿,在以为她陷入昏睡时,低头向她表明了心意。
可惜为时已晚。
她的心意已经淡了,不会如同小少女时期那样天真地缠着他,妄想他给出一个结果。
身份之别,他们本就没有结果。
萧皎皎回忆着从前,问他:“你后悔过吗?”言卿知道她问的是他从末给过她回应一事。
他微微一笑,认真道:“起初也后悔过,后来想通了。
比起与公主一时欢愉,我更愿意一生守着公主。
”历朝与公主、宫妃生情偷欢的宦人不少,无一个有好下场。
皇室不会允许一个媚主邀宠的宦人留在公主身旁。【最新发布地址: 找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