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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守墓人
    我们三个在曾老头的家里面,这暗暗的,破旧的房间里面,就这样坐着交谈了起来。在曾老头这个破旧的房子里面,一种破旧和惋惜的气氛时时刻刻围绕着我们,我们在这种气氛里面,听着曾老头的故事。
    那故事里面也充满了像是某一种古老的、意义深重的建筑物,倒塌时让人产生了一种惋惜和遗憾的情绪,而且这种情绪从开始到最后都伴随着我们。
    在这样一个氛围里面,听着这样的故事,就好像我们亲眼的见证了那些时间的沉淀,事件的发生一样。
    流浪汉叫做李辉,原本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就不多,曾老头算是其中一个,但是现在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在这个地方,除了曾老头会叫流浪汉的名字以外,没有一个人知道流浪汉的名字,也没有人关心一个流浪汉的名字。
    流浪汉说,假如曾老头不叫他的名字的话,这么多年来,他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了。
    李辉在曾老头还是一个守墓人的时候,他就认识了曾老头,那个时候,还没有上月小区和花月小区。这两个小区所处的地方,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一片地方,以前是一片大大的荒地,很远的地方都没有人烟,而这片荒地的中间的地方就是一个墓地。而曾老头就住在这一片墓地的旁边,他守着这一片土地的安宁。
    “为什么要说曾老头守着这一方土地的安宁?”当我听到李辉这样说的时候,心里突然略过了一丝奇怪的感觉。“我的意思是,墓地难道还会不安宁吗……墓地一般都是安安静静的吧……”看到流浪汉愣愣地看着我的表情,我仔细解释了一遍。
    “这个……”李辉那一头乱糟糟头发和有着一脸胡子的脸,立刻低下去隐藏了起来,但是他的脸被遮挡住了,他的情绪却遮挡不住。他那种犹豫的情绪,在他那低下头的瞬间就传递给了我们。
    看到李辉低着头,沉默着,我忽然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问题有一些突兀了,让李辉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许这里面真的有难言之隐。“没有关系,你慢慢说,我只是忽然想起来就问了,你讲你的就行。”想到我可能吓到李辉了,我尝试着说出了安慰的话,想要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对,你继续说吧,没有关系的。”原本沉默的赵铭,也表情柔和地对着李辉说道。
    “额……”李辉慢慢地抬起头,发出了一个简单的话语声,当他把头抬起来,眼睛有一些怯怯地看了我们一眼的时候,他心理的犹豫之情,很明显地表露在了脸上,我浅浅微笑着,认真地看着他,不再试图说话刺激他了。
    终于,李辉那两只小小的,有一些怯怯的眼睛,来回地看着我和赵铭,看了好几遍之后,他的眼神慢慢安定并且坚定了下来。他再一次底下了头,呼吸了一下,言语有一些担忧地说道:“要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件事情……”李辉抬头看着我们,两只眼睛飘忽不定地看着我们,好像在征求我们的意见。
    “这件事情怎么了?”赵铭在一旁开口问道。
    “你讲吧。”我接着赵铭的话语,对着李辉鼓励道,我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李辉接下来要讲的东西,或许才是我们这一次来最大的收获。我隐藏着心里面的激动与好奇,尽量克制着,然后继续听着李辉的讲述。
    “唉,这件事情……有一些奇怪,就怕你们不相信……”李辉叹着气,他坐在板凳上面,两手撑着自己的大腿,随着他的叹气,两只撑着大腿的手,弯曲了一些,他的身体随着手的弯曲,好像是蔫儿了一样往下面垂着,他乱糟糟的头发也随着他的叹气,动了动,胡子好像也在轻微颤动着。
    他的眼睛看着别处,脸侧对着我们,表情看起来相当的纠结。
    “没有关系,你就说吧,我们也见过很多奇怪的事情,没有什么的。”我在一旁说道。
    “你还不相信警察吗,警察什么奇怪的事情都见过。”赵铭也在一旁附和着。“而且,这些事情,只要你觉得和曾老头是相关的就应该讲出来,或许这些也是线索。”
    赵铭最后这一句相劝好像说到了李辉的心里面,他偏着有些愁苦的脸立刻转了过来,两只湿漉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们,里面充满了期待,“好,那我就讲了。”
    我们点点头,李辉撑着身体的两只手,又变得直直的,支撑着他的身体,他身上的精神气态变得不一样了,好像一下子就变得有力了。
    在讲述之前,李辉还特意看了看周围,他的表情好像有一些害怕周围有什么一样,但是这周围什么都没有,连鬼都没有一只。而且,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在开讲之前,将大门给关上了。
    房间里面开着灯,窗户也关上了,房间显得有一些暗,一种酸腐的气息也包围着房间,但是这房间里除了难闻的气味,确实已经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李辉来回看了看之后,对着我们招了招手,语气也压低了,变得有一些神秘起来,他说道:“这地方……在之前还是墓地的时候,就有一些不安宁,但是……现在建成了小区好像还有有一些不安宁……这地方,”说着李辉眼睛里面好像发着光芒,但是语气却是紧张的,“这地方……有那些……不太干净的东西……”
    李辉的这一番话,并没有使我觉得奇怪,因为之前的时候,我就已经见识过了,但是我还是假装着露出了一些害怕的神色,而一旁的赵铭沉默不语,只是眉头皱了皱。
    李辉看到我们没有言语,也没有过分表现出害怕的神色,他的胆子好像变得大了一些,他开始很顺溜地往下面讲述。
    “原本这地方虽然是一片荒地,周围的村庄也离得很远,但是曾国一家很小的时候就是这一片地方的保护者了,我记得以前曾国告诉我他们家三代单传,就一直是这里的守墓人,而且他所知道的是三代单传一直是这里的守墓人,往上数还有没有就不知道了。总之在他的记忆里面,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职责是守墓,保护这一片土地的安宁。”
    “而且,周围村庄的人,也是知道他们的,而且对他们还挺好的,经常会送一些水果、蔬菜什么的给他们,那些村民都说是他们一家人的牺牲,换来了这一片地区的安宁。”
    “这地方,以前有村民知道曾老头的存在吗?”听到李辉说道还有其他的人出现在他的话语里面的时候,我感觉到一阵惊讶,如果还有其他的人知道曾老头的存在,了解这一片地区之前的情况的话,那么调查起来会变得更加容易一些。
    “有的,以前这地方虽然很荒芜,但是还是有一些村民的,只是数量不是很多,也就几家人吧,不过这地方在建成了小区之后,我就不知道他们的去向了……有的,好像还是住在这小区里面的……”
    “什么?有的还住在这小区里面?”我忍不住心里面的惊讶,赶紧向李辉询问道。
    李辉有些惊愕于我的反应,他愣愣地点了点头,又有一些不肯定地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记得……有一些来曾国的家里面,好像听他提起过,但是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样。”我一下子坐回了凳子上面,脑子里面沉思着,这些人现在就是我手里面唯一的资料来源处了,而且这些资源会是最可靠,最真实的。我在心里面暗暗想着,等一下回去,一定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之前的时候有哪些人是之前的村民,现在还在这个地方居住的。
    “有问题吗?”李辉小心翼翼地问着我。
    “没事,你继续讲吧,对了,你说曾老头是守墓人,那他之前见过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吗?”听李辉对曾老头的讲述,我对曾老头的好奇一点一点加浓了,没想到还会有一个家族是从事这种工作的。
    “以前我曾经问过曾国有没有见过那个东西,曾国回答的是没有……但是,在曾国父亲的那个时候,曾经发生过一件事情。”李辉挠着他的那一大堆蓬松的头发,一边寻思一边说着。
    “什么事情?”赵铭在一旁开口问道。我听到他的语气里面,虽然听起来平淡,但是我可以感受到,赵铭也是挺好奇的。
    “在他父亲的那个时候……就是在那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一起死人的事情……据说是一家三口呢……在路过这个地方的时候,不明原因地死去了……”李辉咽着口水对着我们说道,他的脸上浮现了可怕的表情,他定定地看着我们,好像只有看着我们才能给他一些勉强的勇气,让他能够讲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