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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花口碗(四)
    “还没来啊...”云漓的声音里透着睡意,她已经好久没有在晚上还清醒着了。白浠摇了摇头,顺手关上了半扇门。
    “对了,晅音最近干什么去了?似乎有好几日都没有见到他人了。”云漓在晅音失踪的第三天就想问了,可惜那时候白浠也是早出晚归的,她总是碰不到。
    “晅音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走的时候说过,只是你还处于不清醒的状态。”白浠拿着不久前得到的法华经卷看起来,顺便回了云漓的话。
    “哦,感情有一日我觉得他来找过我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是幻觉呢。”云漓这样的话很明显只是增加了白浠对她的唾弃和不齿。
    “云漓...云漓...”脑海中突然回荡的声音让云漓很不高兴的皱起了眉头,不过很快就抚平了情绪,可就那么转瞬一逝的表情也让身边的白浠看出了端倪。“怎么了?”关心的话云漓总是拒绝不了,更何况那人还是白浠。“没事,胃不太舒服,可能是晚上吃多了吧。”撒谎不是她的强项,但是撒起来也绝对信手捏来,因为不在彼岸之前,她需要用谎言来支撑起一切。
    “算了,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我想那人大概也不会来,不舒服就早些息吧。”白浠一边将那本经卷放进盒子里,一边扶起云漓让她先回去。
    云漓站在院子门口看着收拾的白浠,她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但是她不肯直接说出来那就是一种不信任,白浠和晅音明知道却还是这样一心为她着想为她担心,这样对待她,让云漓的愧疚已经从最初的杂草长成了参天大树,她真的不值得。无声的叹息,云漓转身回了房间。
    “明知道白浠在,为什么还要找我!”云漓的声音甚至带上了怒意。“你很在乎他...”冷漠的声音说出的话让云漓不屑的一笑,在乎,当然在乎,这千百年来陪着她的除了这讨厌的女人和那只该死的狐狸就只剩下白浠了,如果这样也可以不在乎,那云漓不知道她还可以在乎什么。
    “说吧,什么事。”对于女人的话云漓不想说什么,她最好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让她敢直接当着白浠的面找她,否则.....
    “今天来的那个人,他的身后跟着一只缚灵,只是这只缚灵很奇怪,居然可以让我三番四次的试探才察觉到。”云漓其实很不喜欢女人那种冷漠的跟个石雕一样的声音,总让她以为自己是跟个死人在说话。
    云漓趴在床上,不一样的缚灵,到底有多不一样,居然可以让这个女人都难以察觉它的存在。
    侧躺下看着站在床前的女人,云漓有一瞬间的恍惚,这张脸她不知道是该痛恨还是该感谢。“那既然你察觉到了它,是不是也知道了它的特别之处?”
    摇摇头,女人消失在了云漓的床前。
    翻来覆去,云漓越想越奇怪。聂弘今天白天的表现说明他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摆脱现在的状况,那又怎么会在晚上放了她鸽子,这明显说不通啊。起身推门下了楼,云漓一点也不惊讶此刻站在院子里等她的白浠,微微一笑,两人并肩出了彼岸。
    “你确定你的搜魂术现在用起来顺手了?上次不是强行用在了妖的身上反噬了么?”对于白浠的话云漓只是点点头,好吧,她承认还是很费力,上次找莲茤强行用了一次,之后就被反噬的好几次不敢用,手臂上的神经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那种蚀骨的疼。
    “找到了。”云漓率先踏进那个看起来很平常的院子。
    白浠紧跟着云漓,一走进院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云漓?”云漓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先看看再说。
    明亮的月光似乎照不进这个昏暗的院子,云漓觉得眼前就像是蒙了一层雾,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云漓的声音轻轻的:“白浠。”
    了然的点点头,白浠双手摊开,荧荧的光点在他的掌心聚集,慢慢的幻化出了一把美轮美奂的古琴来。
    琴身虚空漂浮着,白浠那双纤长的手轻轻抚上琴,美妙的琴音霎时间回荡在了小院中。眼前逐渐散去的朦胧感让云漓的心情好了一些,回身看着收起琴的白浠说道:“多久没有见你弹这把琴了,居然都没有违和感。”白浠的笑看起来很复杂,云漓也闭上了嘴,是她忘了,有些东西不该提起。
    沉默的走进大开着的房门,屋子里森冷的凉意让白浠和云漓同时止步皱眉。这样的凉意她不陌生,最初拿到那只青瓷花口碗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可那只是触碰到碗的时候才有,可现在竟然在偌大的房间里都能感觉到,到底出了什么事。
    云漓大致扫了一眼房间,每间房门都大开着,除了边上靠近院子的一间。
    门看起来有些老旧,应该有些年头了。云漓看了看白浠,抬脚就往那扇门走去,伸手推了推,门被反锁上了。
    云漓用食指画出一个简单的符咒,她还没有完成,门却吱呀一声开了,透过门缝一个人探出了头。“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女人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满头花白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身后。
    云漓往后站开一步说道:“是聂弘叫我来的,说是有东西卖给我。”白浠现在没心情去吐槽云漓的撒谎不脸红,他警惕的看着四周,这冷意似乎比刚才重了些。
    “哦哦,原来你们认识我们家老头子啊。”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门,她身后的床上赫然躺着那个说晚上会来但是却爽约的聂弘。见云漓一直盯着她背后看,女人很憨厚的解释说是累着了,从下午睡下就没有醒过,她自己见没什么事也就由他睡下了。
    “他这几天晚上总是睡不好,今天难得好好睡一会儿。我连晚饭都没去叫醒他,想着等晚会儿他醒了再给他做热乎的。你们找他有事,那我去叫醒他。”说着就往屋里走。
    “不用了,你叫不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