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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很奇怪,每次他缠过来,她都能应付自如,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她竟然只想呆坐着不动,让他往自己身上靠。
    沈琤也发现了,她每次多少会挣扎一下,这一回她却愣怔不动,于是笑道:“哦,我懂了,你想跟我亲热是不是,故意坐着不动,让我挨着你。”
    暮婵被他戳破了心事,羞答答的哼了一声:“谁说的。”
    “哎呀呀这可怎么好,我娘子还不知闺房之乐就这么黏人,万一等到圆房了,岂不是日日夜夜都离不开我了。”他得意的道:“不过,你放心,就是十个你,我也应付得了,就怕你受不住我。”
    她听了,莫名的口干舌燥,心中躁动越甚,娇嗔道:“你闭嘴!”
    太过得意忘形,又把她惹怒了,沈琤分外珍惜这次和好,心说见好就收吧,陪个不是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吧:“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给你陪个不是,不烦你了,我走了。”
    暮婵吞了下津液,没有留他。
    他一下子丧气:“我真走了,明天去嵘王府找你……”走到门口,忽然听到她喊了一声:“琤郎——”
    沈琤顷刻露出笑容,然后慢慢转身。
    “你……你回来吧。”
    他哪有不回来的道理,几步就跑到她跟前。
    暮婵跪在软榻上,心底的悸动随着心弦一次次跳动,血气不住的上涌,烧的两个脸颊滚烫,只是这一次,她却不想掩盖,拿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甜腻的唤道:“琤郎……”
    沈琤受宠若惊,反倒不敢直视她炙热的目光:“你不生我的气了?”
    “本来是生气的,可是一看到你的脸,不知为什么就不气了。”她没有说假话,她也不清楚他今日这般吸引自己,仿佛回到了初回京城那次,他如天神一般的英俊神武,一想到这个人会娶自己,便止不住的心动。
    沈琤得意的笑道:“就说你还是喜欢我的。”说完,等着她反驳,可她的粉拳迟迟没有落下,白眼也没送来,定睛一看,她对他反而是青眼有加,眼神痴痴的望着他。
    他无法不被这样的眼神鼓舞,捧起她的脸,也不征得她的同意,深深吻上。
    与往次不同,她在短暂的迟疑后,情动的回应他。
    这样真好,在他怀抱里享受着被无微不至保护的感觉。她知道,她的琤郎会这样永远温柔的保护她的。她追逐这样的感觉,内心想要的更多,彻底沦陷在这份踏实而舒服的感觉中。
    沈琤现在却很清醒,渐渐的离开她的唇:“……你今天能给我答案吗?”然后顺着她的小巧的耳垂,耳语道:“愿意嫁给我了吗?”
    在此刻,暮婵心里顾不得想其他事物,她此刻眼中只有沈琤,听了他的话,像是往本就不平静的湖面扔了一块石子,溅起了更多的涟漪。
    往事一件件浮现在眼前,他一路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半点委屈。
    暮婵勾住他的脖子,眼神迷离的颔首:“琤郎……你对我真好……”这般好的郎君,她想和他更近一些,脸凑过去,主动亲了他一下。
    沈琤从没受过这样的待遇,怔了下笑道:“我有这么好吗?”
    “当然有……”她轻抚他的脸庞,滑过挺直的鼻梁,手指落在他唇间:“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和你生气,真不应该……让咱们错失了那么在一起的时间……”
    “也没有很久,就几天而已……不过,我真的每时每刻都想和你在一起。”
    暮婵低眉一笑:“和我在一起做什么?”
    他咧咧嘴:“你知道的,我明说了,你可要打我了。”
    她嘟嘴:“我有那么凶吗?”
    听她甜腻的娇嗔,沈琤如同被抽走了魂魄,恍然间摇头:“……娘子,你真美……”暮婵听了夸奖,咯咯一笑,勾着他的脖子,赖在他怀里:“琤郎,你怎么光说话,都不知道抱抱我。”
    沈琤骂自己昏了头,怎么光顾着说话,连最起码的拥抱都忘了,忙将她抱在怀里,一起跌在榻上。
    她在他怀里,语气温柔如水:“琤郎,我这几天想了很多,我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对……我们李家气数已尽了……总会有人取而代之。你是真男子,不可能放弃称王称霸的机会,与其他人来,不如你来,还能保护我们周全。”
    “那是自然,我必然善待皇室。皇帝最近都在打马球,我看他快乐的很。”
    她一撅嘴:“我不想听你说旁人,我就想听你说咱们两个。”
    沈琤求之不得,在她耳畔道:“现在咱们之间没有隔阂了,就等着婚期了,下个月初八,一转眼就到了。”说罢,看她眼眉笑弯,知道她也在期待,不禁心中更加欢喜。
    她则舔了下嘴唇,带着几分媚态,娇滴滴的询问:“我不在你身边这几日,你怎么忍得住的?”
    他脑袋拱蹭到她脖颈间:“你说呢?你故意这么说起这个话头,让我难熬对不对?”
    暮婵娇声低笑:“有我在,我怎么能让你难熬呢。”手从他面庞滑到脖子处,向下游走。
    沈琤一把握住她的手,笑道:“我就说说,在这里可不行,毕竟在还在宫里,不比我的府邸。”
    她微蹙眉心,继而展颜一笑:“……不知为什么,我一点不怕,也不想顾及旁人怎么想。”
    他厚着脸皮道:“嗯……可能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太喜欢我,今日得见就什么都不想顾忌了。”
    “大概是吧。”她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明明兴奋高兴,却有躁动空虚。于是又往他怀里拱了拱:“琤郎……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就想和你在一起。”
    沈琤趁机道:“你不如跟我回府,在成婚前咱们日夜也在一起,不过,你肯定怕我把持不住……”
    她无所谓的慵懒道:“你就是现在把持不住又如何?”
    沈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真这么想?”
    “嗯……”她心中躁动,眼皮却发沉,迷糊糊的道:“……嗯……反正我早晚是你的人……再说还有不足一个月就到婚期了,就算怀了,外人也看不出来。”
    沈琤本就一直靠毅力克制自己,如今她这番话哪里还受得住,便想去脱她罩在外面的大袖罗衫。但动作到一半,突然停住:“这里不行,一会被人撞破就太没趣了,你随我回府去吧。”
    她含羞点点头,不知为何,就觉得跟沈琤在一起美妙无比,他对自己做什么都行。
    沈琤拉着她的手,两人出了清思殿,漫步在午后的暖阳中,清风徐徐,温柔的抚着暮婵的脸颊,她沐浴在微风中,渐渐薄衫被吹得通透,浑身清凉,她的神思慢慢找了回来。
    ……我……我刚才都干些什么?我即将要去干什么?
    暮婵如蛇咬一般的甩开沈琤的手,然后不可思议的捧着自己的脸,天啊,自己刚才怎么会那么冲动?
    一定猫身上那些粉末的关系……猫身上有药粉,接着沈琤就来了……
    沈琤本来拉着她的手,心里正美,猛地被她甩开了,手里一空,纳闷的回头问她:“怎么了?” 就见她举起了手,只是停在半空中,似乎在犹豫落不落下,脸色也介于隐忍和爆发中间。
    沈琤不明所以:“你干什么?要打我?”
    “对,就打你!”
    自己没讨打的地方吧:“等我真把你怎么着了,再打不迟罢。不过真到那时,你就舍不得打了。”
    “谁说舍不得的?”打的就是你这下药的家伙。
    沈琤全然没觉得,还把脸贴过去:“不信你舍得。”
    她咬唇不忍,将手缓缓放下,突然这时就见沈琤得意的勾了勾唇角,似是十分得意。
    这家伙就是吃准她喜欢他,才敢下药设计她的,不给点教训不行。暮婵一提气,照他左脸颊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为什么打我啊?”
    “因为你对我下药!”
    “我……我没有。我下药?我直接强你也不会下药!清思殿里各种丹药都有,助情的也有,别是你自己不小心碰了,然后赖到我头上。幸好,刚才没碰你,否则你后悔了非得杀了我不可。”
    的确,他没必要下药,是自己太冲动了,暮婵向来知错就改:“是我不好,我给你揉揉吧。”
    哼,我受委屈了,平白因为没做过的事挨打,沈琤一扫胳膊,硬气的道:“不用。”
    “琤郎……”
    “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要见皇上,你自便罢。成婚之前,我都不去见你了,免得挨耳光。”
    暮婵追上一步:“琤郎,你晚上来嵘王府吧,我杯酒招待你,给你赔不是。”
    他愣了下,但转念一想,老子是那么好哄的吗:“不去!”说罢,就听她似乎在他身后轻笑了一声。
    怎么着,看不起他的定力吗?沈琤回眸,放出话去:“我说不去!就不去!”
    不去,绝对不会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今天本来打算想写两人成了的,真不想折磨可怜的男主了。
    这两天,就这两天!
    沈琤挺住!
    第41章
    沈琤挨了一耳光, 心里愤愤不平, 她是不是月信来了, 怎么情绪阴晴不定的,一会柔情似水一会冷若冰霜, 这还不算, 他的脸是那么好打的么, 尤其是在宫中,想必已经被人看去了。
    打人也不分个场合。
    沈琤在心里将暮婵埋怨了个彻底,而且她求和就求和, 却露出看穿了他的定力的一般轻笑, 真是的,看不起他怎么着。
    他这次分得硬气些,说不去就不去。
    华灯初上,月上梢头, 沈琤看着透过窗棂灌进来的月色,心神不宁的在屋内踱步。
    嘁,自己迟迟不露面,她想必等急了吧,哼, 等去吧, 反正早些时候在宫中已经说过不去了, 她若是愿意,尽管等到天亮。
    想到这里,他重新坐下, 双手叠放在桌上,两个大拇指不停的上下交错摩擦。
    月下美人美酒什么的,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的。
    既然宣告了自己生气了,怎么也得熬过一夜才行。
    又过了一刻钟,沈琤再次站起来,夺门而出,殿外候着的侍卫忙跟上去:“王爷,有什么吩咐?”
    沈琤一摆手:“喂马,你们不必跟随。”
    马这种动物最为娇贵,每天要喂四次,夜里也不得闲,虽然有专门照顾的马夫,但主人喜爱它们,夜里偶尔也会亲自去照料。所以侍卫们觉得王爷的行为理所应当,抱拳退下了。
    沈琤到了马厩,让马夫下去,给坐骑喂了豆子,然后悄悄套上马鞍,牵着向府外走。才过二门,值班房的侍卫就发现了他的行踪:“王爷,您要出门吗?卑职这就点几个人护送您。”
    沈琤冷声道:“我去溜溜马,你们不必跟随。”
    大晚上的遛马?王府这么大,后面就有校场非得出去遛?侍卫劝道:“您还是带几个人吧,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了,如果遇险,我还得救你们。”沈琤不再理侍卫,牵着马一路出了大门,顺手拿了个灯笼,自己打着,翻身上了马。
    勒紧僵硬,对坐骑道:“我带你在附近转转,夜色清凉,总比闷在府内强。咱们转一会就回去。”
    这马似乎读懂了主人的心事,对拿自己当挡箭牌的行为嗤之以鼻,摆摆头,打了个响鼻。
    马蹄哒哒轻响,良驹脚程极快,没一会就到了嵘王府的胡同。
    “……”沈琤埋怨道:“都说在附近转转,你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了?”
    坐骑呲牙,又要打响鼻,沈琤立即嘘嘘了两声:“别作响。”悄悄吹灭了灯笼,将坐骑拴好:“我就进去看看,一会就回来,你等我。既然来了,总要看上一眼。”
    见周遭无人,翻身逾墙,跳进了王府的外墙。自己悄悄潜入,神不知鬼不觉,看她一眼就走,这么晚了,通传见面,实在是不好。
    沈琤身手了得,高墙巡兵形同虚设,加之他熟悉地形,很快就摸进了暮婵所在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