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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回到自己熟悉私人的空间,言蹊镇定下来又觉得有点好笑,她这是做什么?只是亲亲安之而已,大人亲小孩子一样的,心虚什么呢?
    最近琐事太多了,弄得她脑筋不清楚。言蹊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
    言蹊以为自己理所应当睡着了,可是倏忽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帘布掩着烈日的午后,夏天的蝉叫,桌子隐隐的响动,还有女生亲热时的吟哼声。
    天气很热,烈日如金光。眨眼间金光一暗,视线灰白下去,蝉不再嘶鸣,换成了凉意的灰色,葱色饱满却萧索。
    客厅的沙发边有两位少女,短发的去亲睡着的少女。
    言蹊浓睫颤动,皱紧眉,手划动了下,似乎想要去阻止。
    画面一灭。言蹊翻了个身,放松身体陷入沉睡里。她眉眼柔顺下来,熟悉的床被,柔软的像云朵。陷在里面,深深安眠。
    她抓了下云朵搂紧,发现云朵里还有更实质的东西,香软微温的,是人体的温度,仿佛还沾着刚沐浴后的水汽,柔柔的手臂勾着她的脖子,带来了一丝丝重量感。
    言蹊睁开眼,一撩被子,少女赤~裸美好的身躯就在她怀里,牛奶泡过的肌肤,微红的幼桃一一映入视野。
    少女倦意糯软的声音在她耳边:“……姨姨,要亲亲。”
    巨大的感官冲击,言蹊透不过气,一下子翻身坐起来,急促地小口地喘着气,这才真正地醒过来,夜阑人静,一萤灯光,除了她自己,什么人都没有。
    言蹊靠在床头,一手撑着自己,掠了下凌乱的长发。她穿了件薄锻的长衬衫入睡,此刻薄汗印湿了领口,锁骨的形状隐隐约约的。
    她伸手去够床边的保温杯,手部的颤抖泄露了本人的慌乱。
    好不容易拧开杯盖抿了一口,言蹊才觉得慢慢苏醒过来,随即梦里的画面逐渐清晰,她无力地喃喃声:我的天……
    第84章
    言以东打电话来的时候, 也没想过言蹊会答应相亲, 对这个小他十几岁的妹妹, 他像对待他没有的女儿那样纵容:“不是相亲的,你就跟他见一面,大哥不是逼迫你, 就是……你单身实在太久了……”
    如果她不同意, 言以东准备搬出言爷爷和言奶奶,但出乎他的意料,言蹊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会儿, 就答应了。
    餐厅。言蹊正与对面的一位男子吃饭。
    对面是言以东介绍的人, 大学数学系副教授, 博士,三十出头。彬彬有礼,谈吐不俗。但是言蹊开始走神, 索然无味的感觉悄悄地袭上她的心头。
    餐厅是好餐厅,坐落在江边, 居高临下, 可以看清楚一垠无边的江景,如果下雪, 雪花飘洒在汩汩流过的江面, 倒映这江边的如星的灯光, 画面是难以想象的壮观而美丽。
    言蹊想起,也就是这样一个下着雪的夜晚,安之和她下车看江上的雪景, 回到家安之就跟她说她喜欢女生。
    对面的数学教授还在款款而谈:“运筹学其实是应用数学的一个重要的分支,但是目前大部分的高校在培养这个专业的学生有很多问题,上个月我就写了一篇论文,着重分析了这个话题,比如……”
    言蹊喝了一口红酒,面上标准的主持人微笑,八颗牙齿,不多不少,亲和温柔,心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撩了一下耳发,触摸到她tiffany的珍珠耳环,微凉的触感。
    那个梦对言蹊影响很大。
    好几天她都不能原谅自己,也不能好好面对安之。幸亏安之忙于备赛和功课,应该没有觉察出她的异样。
    她责怪自己也怪柳依依,一定是那天聊太多同性的话题,她才会梦到孙亚维和她女朋友,幸好在梦里没有太过火的举动。言蹊定下心思索,她帮安之洗澡,所以会梦见她不穿衣服。还有前些天安之撒娇,让她亲亲。
    嗯,所以才会梦到。一定是这样。
    这样想心里就好受多了吧。
    不过通常这种梦隔天不就会忘掉吗?可是言蹊没有,特别是后面的记得特别清楚,触感,声音,样子……
    言蹊猛地甩掉脑海里的画面,去拿红酒杯,转念一想,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尽量让自己集中精神。
    屋内静悄悄。安之揉了下眉心,放下笔,不能写太久字,手还是会疼。
    客厅留着灯,一楼的玄关也留着灯。
    “你要出去吗?”安之问她。言蹊吹完头发,衬衫加长裤,外套。很简单的穿着,妆容也很淡,跟平常没什么区别,就是换了口红的颜色。
    “嗯……”言蹊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才说道,“相亲。”
    安之默默地站着,手指掐了掐手心。
    “自己在家可以吗?我应该不会太晚回来。”
    “……可以的。”安之抬眸去望言蹊,即使穿着简单,她卷发披下来,眼波流转,动人心弦。
    她没有立场说什么,前些天的任性撒娇已经让言蹊不自在了,她能够感觉到她的尴尬。
    “戴那个耳环吧。”安之突然说。
    “哪个?”
    “tiffany 珍珠那个,金线的,很好看。”
    言蹊拿出那对,拈起来,撩开头发,侧头对着镜子戴上一边。脸微侧,打量着,觉得不错,又戴上另外一边。
    耳环是金链缀着一颗珍珠,复古优雅,在灯光下泛着柔润的莹光。
    安之的目光从她雪白的耳垂,含着笑意的嘴角掠过。缓慢地低下眼睫,心里苦涩,不能言语。
    “那我回去看书了。”安之转过身走了几步。
    言蹊在后面叫住她:“陶陶?”
    安之回头,见她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光,“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似乎本来不是想这么说,临时换成的这句话。
    安之浅笑:“……刚才不是说啦,我可以的。”
    “对,”言蹊顿了顿,她似乎在犹豫什么,眼光也不跟她长久接触,拂过她身体,又偏开,“……内衣合适吗?”
    安之怔了怔,怎么突然说起这话题来?
    “哦,如果不合适,我等会回来的时候再给你买合适的。”言蹊还是没看她。
    安之低头微微羞赧地“嗯”了一声。
    突然安静了,屋里沉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那……我出去了。”言蹊掠掠头发,下楼去了。安之跟着她的脚步,来到了楼梯口。望着她走下去,听着她轻轻关上一楼玄关的门,不一会儿,听到了开车的声音。
    而这时,安之又站在楼梯口,一楼下面安安静静的,她还没回来。安之在楼梯口坐下来,灯依旧亮着,外面的天是黑暗的。
    也许外头有月亮,也许没有。
    在小时候很多的夜晚,安之也是一边写着作业一边等着言蹊下班回家,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
    安之抱了抱膝盖,把头靠着膝盖上面,乌亮的头发如瀑布,长发刚好覆满了纤弱的肩线。
    她只能目送她出去,等着她回来,也许有一天她能够看到她,也许不能。
    言蹊终于受不了对面教授的长篇大论,找了借口离席,对方问她要电话号码,也被她推脱掉了。
    一出餐厅,一进车里,她连那个教授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刚才的三文鱼味道还行。
    言蹊自嘲地笑了笑,完了,她大概要孤独终老了。
    她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翻车子的格子,有一罐安之留在车里的糖果,密封地紧紧的,她剥开一颗,含在嘴里。
    果汁糖。橘瓣形状的。
    言蹊这才驱车开往家里。冬夜的天总是非常寒冷,路灯散发着倦怠的桔光。往外瞧去都是贴了广告的牌子,居高的屏幕放着某牌化妆水的广告。
    言蹊心念动了动,驱车进了商场的停车场。她穿着长款的军绿色外套,长腿踩着高跟鞋进了商场,来到了内衣店。
    安之刚到穿内衣的年纪,挑纯棉的,素面白色,塑形款的,可以稍微大一些。
    她给自己也拿了一套平常穿的款式。
    准备去结账的时候,她被另外一套吸引住视线。白色调,胸前只是贴着胸型的若隐若现的蕾丝,没有环扣,没有肩带,只是两条细细的带子系在后颈和后背。
    非常少女,非常清纯的性感,又十分诱人。
    言蹊咬着唇盯着看半天。
    连sales小姐都过来笑着问:“这款对于你可能太小了,也比较稚嫩,同牌子的有另外比较适合你的……”
    “不不不,我就是……看看。”言蹊脸颊飞快地浮起一点可疑的绯红,她像烫了手地放开这套内衣,买了单出了商场。
    上了车后,干脆把车窗摇下来,吹吹冷风。
    后遗症,绝对是那天梦境的后遗症。她吁出一口气。她最近是怎么了?她几乎是哀叹着。
    “心理空虚。”柳依依肯定会这么说。
    “生理和心理双层空虚。”言以南应该会这么讲。
    “三十岁对每一个女人都是大关,小五,社会环境和生理带来的压力,正常的。”大嫂跟她这么讲。
    “过了三十会好一点吧?”
    “也许会,也许不会。”
    言蹊揉了揉额角,也许过几天就会好了。她终于驱车到了家。
    一室温暖。
    她拿着包装袋,走上楼梯。楼梯口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头埋在膝盖间,柔顺的头发散下来。
    “陶陶你怎么在这里?”
    安之仰起头,脸颊有一点压出的晕红。她揉揉眼睛,“你回来了?”
    “回来了,你在这里等我吗?”
    安之低着头掩饰着想要站起来:“没有,我就刚才无聊出来……” 刚一动,腿麻了,差点没站稳。
    言蹊腾出一只手及时地拉住她,安之歪倒向她的怀里。
    她怀里有外面寒夜的凉意还有淡淡香水的气息,她穿着高跟鞋,安之才到她肩膀一点,结结实实抱了满怀。
    安之心蓦地漏掉了好几拍,都不敢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言蹊仿佛也僵了僵。
    时间的指针仿佛都停滞了好几秒。
    然后才缓缓转动。
    言蹊若无其事地拍拍她肩膀,松开她,“我有东西给你。”她把包装袋拿给她。
    安之定定神,拿过袋子一看,“谢,谢谢。”她咽了咽口水,随着她走进客厅,“相亲……怎么样?”
    “无聊。”言蹊摊摊手。
    安之暗自透出一口气,“你会跟他再见面吗?”
    “不会。”言蹊非常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