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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了相思病。
    裴司远这人果然是个疯子,在跟她摊牌以后,他甚至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换做是一个正常人,哪可能把自己的真实意图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尤其还是这样疯狂的想法。
    不过,这种事,裴司远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我才没有这么想过!”顾宁悠感觉自己还是不能理解裴司远的脑回路,“总之,接下来这段时间,在我联系你之前,你不准来找我。”
    “……”裴司远觉得自己刚才答应得太草率了,这一刻,他突然有点后悔。
    “你答应我了,就不能反悔!”看见裴司远微微皱了皱眉,顾宁悠心里也有些不满,“我可记得,你以前还说过让我永远都别出现在你面前这种话呢。”
    “宁宁,你明明就知道我说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我哪里想要真的和你分开?”裴司远的态度柔和了下来,眼底也闪烁着妥协和无奈,“好,我答应你,在你主动联系我之前,我不会来找你。”
    她找别的借口他都可以强硬地拒绝,可她非要旧事重提,而这偏偏是他最不愿提起和面对的。
    想到这,裴司远倾身上前与顾宁悠额头相抵,近距离地凝望着她的眼眸,让她将他的情意看得一清二楚:“你就是吃准了我拿你没办法。”
    每次裴司远这样对她表达他那浓烈的感情,都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更别提她现在还知道了前世的事情,顾宁悠心里一团乱,愈发无措起来,只好闭上眸避开了他的目光,又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我真的要走了。”
    裴司远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再逼迫她:“好。”
    接下来的这几天,顾宁悠思考了很多,她前世经历的一切,裴司远口中的故事,以及她对裴司远的感情,那天晚上裴司远问她的那个问题,她这几天也问过了自己好多次——
    她该怎么做?她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她之前认为,她不该把对前世的裴司远的怨言发泄在今生的他身上,因为那些事终究不是今生的他做的;而现在,虽然她知道了前世今生的裴司远根本就是一个人,但前世的那些伤害她的事又真的应当怪罪到裴司远身上吗?
    她曾经是真的很恨裴司远,恨他对她那么冷漠无情,恨他害了她的家人,恨他害得她人生的最后几年颠沛流离,也恨他这一世骗她瞒她……
    但这一切并不是他的本意,他也一直都是那么地痛苦煎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前世的裴司远,她会怎么做呢?她会做的比他更好吗?
    她想是不能的,若是她,也许早在一开始就被逼疯了。
    听裴司远讲述完他的故事以后,她不敢说自己对裴司远的恨意已经烟消云散——事实上,她还是恨裴司远的,不过,她恨的人是他,又不是他。
    她恨的那个人,不是真正的裴司远,那人在更多的意义上来说只是一个符号,是造物主的剧本里那个冷心冷情、不爱她、伤害她的男人;而真正的裴司远却是那个默默无闻地爱了她十几年没有改变,一心只希望她幸福快乐的无辜男人……
    可她还是做不出一个决定。
    即使在知晓了前世的真相以后,她也还是做不出一个决定。
    顾宁悠最终决定去询问自己的闺蜜,她越想越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越想心里越乱,也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个道理,她还是需要有个人来点醒她,她将自己和裴司远经历的一切简短地概括成了一个小故事,告诉了傅以菲,傅以菲在听了她的描述以后没有回答,反倒提出了几个问题:
    “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本质上来说,他们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深仇大恨啊。”
    “虽然那些伤害是真的存在过,可你也说了,这并不是那个男主人公的本意,他在做出那些事的时候,内心不是也很痛苦难过吗?”
    “我觉得那个男主人公没有做错什么,真正错的人是那个硬要拆散他们的坏人,如果他们最后真的没有在一起,那不是让那个坏人的计划得逞了吗?”
    “那个男主人公本就已经够痛苦够惨了,还要把别人做的坏事全都怪罪到他身上……这对他来说,是不是有些太不公平了?”
    “菲菲,谢谢你,我懂了。”听到这,顾宁悠总算是释然了,也明白了自己该做出一个什么样的决定,“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这有什么?本来就只是讨论讨论而已。”说完,傅以菲好奇地望着顾宁悠,“悠悠,你怎么总能找到这种复杂又纠结的小说?话说……你几个月前说的那个小说,作者填坑了没啊?那男主到底是怎么了?”
    “唔,我就是闲着无聊随便找来看的……”
    顾宁悠没想到傅以菲还记得自己跟她说过的“小说”,心里有些惊讶:“菲菲,你还记得呢?”
    “是啊,我不是说了嘛,讲故事讲一半很讨厌的。”
    顾宁悠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嗯……其实我今天跟你讲的这个故事,和上次我跟你讲的那个小说,就是同一本。”
    “是这样?你上次还说那男主没重生呢,我就说你分析错了吧!那个作者终于填坑了?”傅以菲惊叹,“那男女主什么时候在一起啊?”
    顾宁悠的心跳有些失衡:“我觉得,应该……快了吧。”
    顾宁悠本想晚上联系裴司远,可恰好今天晚上她有课,下课以后都九点多了,因此她放弃了这个念头,准备第二天再找裴司远,但在课间下课的时候,她接到了裴司远的助理打来的电话,他的助理告诉她裴司远生病了,不愿意去医院,请求她过去照顾他。
    顾宁悠心里有些想笑,裴司远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苦肉计这种戏码,这根本就不像是他的风格,还不如像他说的那样直接“强抢良家少女”呢,那不比这个有意思多了?
    然而,纵然知道裴司远大概率就是忍不住了才采取了这样的方式来逼她主动现身,顾宁悠还是有些担心他,找借口请了假以后就打车去了裴司远家里。
    到了裴司远家以后,助理给顾宁悠开了门就主动离去,顾宁悠往里走时,内心还感觉有些新奇。
    前世大部分时间都是她缠着裴司远让他来她家,而她则很少来裴司远家里,这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有些陌生。
    顾宁悠往那开着灯的卧室里走去,走到床边后心里却有了一种被欺骗的感觉——眼前的男人面色如常,看见她时眼底还泛起了笑意,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哪里有一点病人该有的样子?
    “宁宁,你别误会,我没想打扰你,是我助理自作主张联系你的。”顾宁悠正要发问,裴司远却先发制人,“我一直都有按你的要求做。”
    ……裴司远这家伙又开始演了,这很明显就是他自己的意思。
    顾宁悠觉得自己可能是完蛋了,裴司远上次说他拿她没办法,她又何尝拿他有办法呢?
    她的心都被裴司远骗走了,所以她明知这可能是裴司远的苦肉计还是担忧地赶了过来,所以她即使知道裴司远又在骗她也并不觉得生气……
    “哦,是这样啊。”顾宁悠还不想自己就这么落了下风,于是故意冷着一张脸,“可他说你生病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裴司远一副无辜又委屈的表情:“我真的生病了。”
    说完,裴司远拉住了她的手,顾宁悠一时没站稳,就那么跌到了他的床上,还被裴司远趁机压在了他的身下。
    “好,那你说说看你得了什么病?”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彻底掉进了裴司远设下的陷阱里,顾宁悠心中有些恼,“你今天必须得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不然,你以后说什么我都再也不会信了。”
    “我得了相思病。”
    裴司远皱着眉,拉着她的手抚上他的眉眼,“见不到你的日子里,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眼前总是晃荡着你的身影……”
    他又拉着她的手往下滑去,落到他的唇边时,还故意亲了亲她的手背,“想吻你,想抱着你入睡,每天都想你想得睡不着……”
    手落在他的胸膛上时,顾宁悠感受到了掌心那一下下的鼓动和撞击:“我想你想的心脏都有点难受,整天茶不思饭不想……我的病是因你而起,也只有你能治,你说,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你……”裴司远的这一连串动作和他说的话惹得顾宁悠脸红耳热,“你的情话怎么一套一套的,都是哪里学的?”
    “需要学吗?”裴司远对她眨了眨眼,“发自肺腑,字字真心,绝无虚言。”
    “我看你是油嘴滑舌。”顾宁悠轻哼了一声,脸却红的愈发厉害。
    “只对你。”裴司远笑着亲了亲她的脸,“宁宁,你终于想明白准备接受我了,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
    “嗯?”顾宁悠没有被裴司远带偏,“我什么时候说的?”
    “就在刚才——我听见你心里这么说的。”
    裴司远怎么变得这么没脸没皮了?论嘴皮子功夫,她还真的是完全说不过他。
    “好吧,你确实没有听错。”
    见顾宁悠接过了他递给她的台阶,裴司远反而又得寸进尺起来:“那你呢?有没有想我?”
    “嗯……是有一点。”
    虽然没有裴司远说的那么夸张,但几天不见,顾宁悠确实想他了……准确来说,她这几天脑袋里想的人一直都是他。
    但是现在他们的姿势太暧昧了,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一些让人羞耻的事情,顾宁悠试着推了推他,没能推动,只能征求裴司远的同意:“那个……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去?”
    “不能。”裴司远又一次抓住了顾宁悠的手,这次,他直接将她的手摁到了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它也想你了。”
    ——以下非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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