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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法能一入殿中,众人纷纷从座上起身行礼。
    法能上座后,目光果然不断地在苏澈和安齐远之间来回转移,探究的神色显露无疑,但面上依旧挂着弥勒般亲和的笑容。
    “真是恭喜丘长老,贺喜丘长老。青阳洞得此高徒,我法能估计再过不了多久就能打道回府了。”
    丘全恕连称不敢,但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止不住的。
    安齐远和苏澈也做好了要被法能盘问一番的心理准备,可谁知法能与丘全恕寒暄数句之后,并未深究他们在梵奇秘境中的机缘。只是笑盈盈地听完丘全恕的转述,也没再过多追问,只是让人递了数瓶丹药给苏澈四人。
    “你们凯旋归来,本座也没有其他贺礼,这几瓶能温养元神稳固修为的丹药就当做礼物赠予你们,望你们能早日接过苏澈宗主的衣钵,重振青阳雄风。”
    法能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礼数也滴水不漏,苏澈四人只能毕恭毕敬地将法能赠予的丹药收下。
    丘全恕见状十分动容,向法能长揖了一礼道:“这段时日多亏了老祖的灵丹妙药,我青阳洞修士服用之后大有进益,老祖的大恩大德,青阳洞没齿难忘。”
    法能连说丘全恕客气了。
    两人又你来我往地聊了一会天,阁里的气氛一派和谐融洽,这接风兼庆功宴也告一段落,顺顺当当地结束了。
    回到住处的郑东和区长镜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抬起袖子擦额上渗出的冷汗。
    “总算是圆过去了。”这化神修士的气场就是不一般,就算法能收敛了威压,完全没有用境界压制他们,但在法能面前,他总有种被看穿了一切的心虚感,有好几次都忍不住回避法能的视线。
    “我看未必。”
    还没等郑东和区长镜喘口气,安齐远便皱眉问道:“阿澈,你感觉如何?”
    苏澈沉吟半晌:“我也觉得奇怪。”
    “即便法能是化神修士,但只要没有飞升,肯定不会放过任何能提高自己修为的消息。”
    “如今‘苏明’与‘安远’的修为增长明显反常,他怎么会对此不敢兴趣?”
    区长镜道:“或许是我们编的套词很完美,把他给骗过了?”
    苏澈道:“那你就错了。我们之前编的套词,其实是故意留下了几个不起眼的漏洞的。”
    “我们毕竟在秘境中停留了数年时间,在这么长时间里发生的事,肯定不可能严丝合缝地都对得上。”
    “我们故意留下漏洞,其实就是想分散他人的注意力,让他们对漏洞提出疑问。”
    “如果是别人看不出来漏洞就算了,以法能的能耐,他不可能分辨不出这些问题。”
    “可是他却没有继续追问,这说明什么?”
    郑东皱眉道:“难道他已经看出来我们在撒谎?那他为何不拆穿我们?”
    区长镜也漏出一幅大惑不解的神情。
    苏澈与安齐远对看一眼,心中已隐约有了答案。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我们有没有撒谎。”
    第191章 偷鸡不成
    “这……”面对苏澈提出的疑惑, 众人陷入了沉思。
    可即便是安齐远那样腹黑得能将大多数人都坑进去的城府, 也没想明白这个法能究竟想干什么。
    最棘手的问题是对于法能的恶意揣测他们并没有实打实的证据, 除了法能出面保下邓冲那次能看出明显的恶意之外,很多时候仅仅是出于对危险的感知。
    在法能没有实实在在地行动之前,他们也只能静观其变。
    苏澈只觉得很多事情纠缠在一起像是一锅大杂烩, 颇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不由得想起当年的他在师傅的庇护下完全没有理会这些庞杂的庶务,只是一心一意地在玄冰洞中修炼, 偶尔出关讲讲学, 或者参加一下宗门比试,日子过得如此简单纯粹。但师傅却以一己之力对内维持着青阳洞的日常运作, 对外应付其他门派的挑衅,着实是不容易。
    正因为如此, 苏澈才更不能让青阳洞落入居心叵测的人手中。
    相对于苏澈的神色凝重,安齐远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这个法能, 最好别让我查出来他与阿澈之前的渡劫失败有关,如若不然……哼!”
    安齐远的这一声冷哼让在场除了苏澈之外的人都觉得背后阴风阵阵。
    只有苏澈忍俊不禁道:“人法能再不济现在也是化神中阶境界,你不过是元婴而已, 还能把他怎么着?”
    安齐远对上苏澈微笑中略带担忧的眸子, 道:“这样就担心我了?想我当年突破化神巅峰的时候,法能还在元婴初阶苦苦挣扎。现下我的境界是被禁锢之魄压制,一旦压制解开,至少也能恢复到化神初阶。若再能假以时日润养法轮,境界赶超法能也不是不可能。”
    看着这般目中无人的安齐远, 郑东和区长镜眼中流露的竟是十分艳羡的神情。
    苏澈还是不放心道:“你说得轻巧,关键是你只要在青阳洞一天,那禁锢之魄就不能解开,又哪有功夫润养法轮?不如……”
    苏澈话还没说完便被安齐远打断道:“让我回无赦谷?想都别想。”
    苏澈被安齐远一噎,剩下的话完全没有说出口的必要了。
    被安齐远这般直勾勾地盯着,那眼神仿佛在威胁着说“你再赶我试试我立刻当着众人的面吻你”。
    苏澈没辙,只得另辟蹊径曲线救国。
    “如今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小心提防,然后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以备不时之需。”
    众人点头应下。
    “好在如今两位宗主在梵奇秘境中大有进益,就有借口继续使用玄冰洞了。”
    苏澈颔首。
    若是能用玄冰洞修炼,他便能更快地突破到化神之境。
    众人见商量得差不多刚想各自散去,安齐远却忽然出声将人唤住。
    “那法能给你们的丹药,都交出来吧。”
    郑东与区长镜互看一眼,十分爽利地就从怀中取出两瓶丹药。
    “既然已经对法能生疑,他给的东西自是不能再用。”
    区长镜灵机一动:“或者这丹药里面暗藏什么祸心不成?”
    苏澈将所有的丹药都倒了出来,一颗一颗仔细识别。
    若说起炼丹,这修真界若青阳洞是第二,就没人敢自诩第一了。
    苏澈皱眉分析了半天,最后还是摇头道:“这丹药真的就如法能所说,是温养灵根、稳固境界的好药,我实在没能看出里面还有什么手脚。”
    众人无语,感觉事情又重新进入了死胡同,只得陆续散去。
    是夜,安齐远搂着苏澈挤在一张单人的小床上,另一张床空置着。
    本来高阶修士就不需要睡觉,如今苏澈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都是事,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安齐远支着胳膊肘,好整以暇地看着辗转反复的苏澈。
    “你就是这样,有点什么事情就特别上心,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种忧国忧民的毛病?”
    趁着苏澈心事重重,安齐远乐得这边捏一把那边摸一手,好在之前苏澈被他胡天海底惯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抵触他的揩油行为。
    “这些庶务真的比修炼烦多了,一想就头疼。”苏澈不由得抬手揉着两边太阳穴。
    安齐远笑眯眯道:“不如我们来做些开心的事,这样你就没机会胡思乱想了。”说罢就把手往苏澈衣摆里伸。
    苏澈一把抓住安齐远胡作非为的手:“你别乱来,也不看看地方。”这怎么说都还在法能的眼皮子底下呢。
    安齐远本来就知道苏澈不会点头,这般逗弄也不过想转移一下苏澈的注意力。
    看逗得差不多了,这才从乾坤袋里拎了一坛酒出来。
    “既然不能做,一醉解千愁如何?”
    苏澈皱眉,看着笑得露出两排白牙的安齐远道:“你不知道青阳洞是禁酒的吗?”
    “知道知道,所以这不是偷偷地喝么?”安齐远把就塞子打开,醇厚的酒香立刻充斥了整个厢房。
    “放心,我已经用结界把气味拦下了,这深更半夜的,不会有不长眼的人过来打扰。”
    苏澈视线轻飘飘地扫过去:“这是什么酒?光闻味儿就有点晕。”
    安齐远撇嘴道:“怎么可能!就是知道你没怎么喝过酒,所以才特意从我的诸多珍藏中选了这坛最温和的胭脂醉。喝再多也不上头,而且也同样有温养灵脉的好处,绝对不会比法能给的丹药差。”
    苏澈挑挑眉:“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看着安齐远王婆卖瓜的样子,苏澈总隐隐地觉得这过于灿烂的笑容后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真的,绝对不诓你。”安齐远迅速地又调出来一套青雅的酒具,倒了一小杯递给苏澈。
    苏澈看了一眼泛着玫红色泽的诱人酒水,将信将疑地就着安齐远的手喝了一口,果然入口甘醇,没有一点刺呛的味道。
    “如何?本座所言不虚吧?”
    苏澈看着安齐远得意得尾巴直摇的模样,只觉得好笑,两人谈笑间他又不知不觉地喝下去不少。
    一坛子酒很快见底,安齐远端起坛子往里瞅了一眼,将最后一杯倒出来递给苏澈。
    苏澈一饮而尽,又朝安齐远递过杯子,示意安齐远续杯。
    安齐远有些狐疑地盯着苏澈看:“阿澈,你还好吧?”
    苏澈目光清澈,嘴角依旧像之前那般带着浅浅笑意:“为何这么问?我自然是好得很啊。”
    安齐远心中有些打鼓,其实方才他是说谎了。
    这胭脂醉虽然口味清淡,喝着感觉没什么酒味,可后劲极强,化神修士喝个一两坛也尚且要醉上那么一会,苏澈如今不过是元婴修士,而且之前基本没怎么喝过酒,在喝了这么多之后,怎么还会没事?
    安齐远之所以忽悠苏澈喝这个酒,不过是想一品美人醉后的娇憨姿态而已。
    “怎么了?再倒两杯啊!舍不得你的好酒?”
    苏澈眼中带着责怪的意味,安齐远只得继续撒谎道:“我就带了一坛来,其他的得去无赦谷才有。”
    其实安齐远哪里是没有酒,只是怕苏澈万一喝多醉得厉害了,明天发起火来够他喝上一壶的。
    苏澈听闻酒没有了,很是失落,将酒杯稳稳地放下,静静地坐在原地没有言语。
    安齐远凑上前去,唤了几次苏澈的名字。
    苏澈没有应答,依旧静静地坐着不动弹。
    “好家伙,真是醉了啊!”安齐远在心中道。
    可是这苏澈的醉态也太中规中矩了,就跟个木头人似的,还没有他没醉的时候有趣。
    安齐远难掩失落的情绪,用手在苏澈眼前挥了好几下,见苏澈实在没有反应,只好蹲下身来打算给苏澈把靴袜脱了,好让他躺下休息。
    安齐远刚褪下苏澈一边鞋袜,刚想褪另一边的时候,苏澈却突然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