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知道不能让剑主满意的宝剑有着凄惨的下场......”
    “马上，我就会让云少阁主您开开眼。”神明抬头，眉心的灵印亮起来，“......一个不能得到宝剑满意的剑主的下场，会是什么。”
    灵印亮起的同时，在云忘川眼中，整个聚灵楼便变成了透明的。
    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楼外的景象。
    正在外面等候着的长生，似乎察觉到了不对。
    他上前敲了敲门。
    敲门声就在云忘川的耳边响起。
    清晰而真切，让她可以初步判断这并不是幻境，而是外面真实的情况。
    这个神明的术法......确实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有封印在，云忘川的回答长生一定听不到。
    长生并没有犹豫，手在虚空中一握，想要将黑衣剑召唤出来。
    然而......只有一团黑雾在他手心中炸开。
    云忘川：“！”
    云忘川：“上一任黑衣指挥使是天机宫的人？！”
    长生虽然继承了黑衣指挥使的位置，但一直没有完全得到黑衣剑的认可。
    如今上一任主人回过，黑衣剑自然会更加听出他的命令。
    “云少阁主，要引以为戒才好。”
    神明的眼神在云忘川与月见机之间流转，意味深长。
    “要想办法......做到让你的剑灵满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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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章
    此时, 宋家那个破败的茅草屋中。
    宋寂已经被收进了天机宫特质的辅器中。
    而站在她对面的穿云灵猫，一动也不动。
    只是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些信徒们的动作。
    凤羽站在明纯身边，手中拿着一块透明的寒冰。
    上面雕刻着的法阵在微微发光, 印着穿云雪山上的情景。
    十二主教的信徒们, 已经将所有灵兽都用法阵囚禁了起来。
    “我在天机宫长大, 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一点那些主教的做派, 不论做什么事情之前, 都习惯未雨绸缪。不瞒您说, 我之前去过一次穿云雪山找您和我兄长，虽然没找到, 但我也留了一些人在那里。”
    穿云灵猫被明纯的话气得险些七窍生烟。
    她用她不太能思考复杂问题的猫猫脑袋想了半天, 只挤出了一句，“你、你这个阴狠的人类！”
    明纯颇为好整以暇, 甚至“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她道：“消消气......”
    “在没产生一定要我动手的利害关系之前，我是不会随便下杀手的。”明纯垂眸摆弄了一番自己纤长细腻的手指，“所以......只要您不阻碍我把宋寂带回去，穿云雪山上您的子民们, 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您大可放心。”
    穿云灵猫虽然为自己这么多天来捉弄错了人而愧疚。
    但也绝对不可能为了宋寂，而舍弃穿云雪山上的那些灵兽。
    正如她说的那样, 她那番“报复”行为, 甚至为宋寂延长了不少时间的寿命。
    只是这么容易便抛下宋寂, 多少让穿云灵猫觉得没有面子。
    于是她找了找话题, 问道：“你、你为什么一定要带宋寂走？！”
    闻言, 明纯挑眉,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只会为直接的利益关系而动手。”
    明纯早已经盘算清楚，神明与阅见机之间的争斗，不论谁赢, 她都会重回安全。
    只是需要重新规划如何实现自己的“皇帝梦”。
    但是......如果神明和阅见机两败俱伤的话，明纯没办法确认自己不会被神明选做下一个容器。
    毕竟，愈加虚弱的神明，越来越丧心病狂，而身为皇族剩下的唯一一个嫡系来说，就算是一个女人，也非常危险。
    明纯爱惜自己。
    只要是牺牲别人可以解决，她就不会让自己承受任何一点点风险。
    “宋寂在我手里，我能更加确保自己的安全。”
    明纯的语气很淡，仿佛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穿云灵猫则无法理解，“为着一点点‘确保’，你就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不惜费尽心思筹谋、牺牲血肉至亲？”
    明纯理所当然道：“筹谋本来就是用来为自己谋利躲灾的。至于血肉至亲......”
    她冷笑一声，“......都是一些身外之物罢了，比不过我自己的一根头发重要。”
    在穿云灵猫眼中，明纯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疯子。
    她看了宋寂一眼，然后果断选择离开。
    “穿云雪山上的灵兽们，和这件事没有任何一点牵扯，它们绝对不能因此牺牲。我自认算不上讲义气，但是也没有愧对我自己的良心。”
    走到门口的穿云灵猫脚步一顿。
    她半转过身子，道：“只是明纯，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明纯似乎觉得这话太过可笑。
    一边摇头一边道：“我一向最对得起自己。”
    穿云灵猫又停在原地想了半天，道：“人在做天在看！”
    虽然她也不太清楚这句话的意思。
    但莫名觉得很适合用在现在。
    闻言，明纯笑得非常开心。
    明纯心中，自有她独有的法则。
    穿云灵猫在她的气势中败下阵来。
    雪白的身影一闪而过，向穿云雪山急速前进着。
    *
    闻言，云忘川才将目光转向阅见机。
    直到此时，她的眼神中才出现些许不可置信。
    仿佛才开始接受阅见机的“倒戈”与“叛变”。
    门外的长生又大喊了几声，随即便疯狂地向内阁跑去。
    一边奔跑着，一边捏碎了袖中的玉简。
    霜天剑阁上空爆炸出浓烈的灵气烟雾。
    一场争斗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展开。
    漂浮在聚灵楼中的神明见状，只是勾了勾唇。
    摆出一副十足悠闲地隔岸观火的态度。
    他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
    “天机宫还剩下五个主教，以及数不清的信徒，都是我最忠心耿耿的追随者......”说到此处，神明无不骄傲地微微仰起头颅，“如果阅见机你解决不了面前的状况的话，我会让他们出手的。”
    听到这话，阅见机的身体没来由地一僵。
    还剩下......五个主教？
    十主教、九主教、十一主教大概都被明纯暗地里解决掉了，七主教与八主教在剑冢的暴动中丧命，三主教则是被阅见机的爆炸法阵炸毁身亡......
    身亡六人。
    明明应该还剩下六个主教。
    除非......这其中没有算上明纯。
    在察觉到阅见机的表情之后，神明微微勾唇。
    “如果不让你先看看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的话，我还是不太放心与你合作呢。”
    神明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我现在身在临江，但并不意味着我管不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事情......”
    “判神者必将受到惩罚，一直在世间苟活着，兴风作浪自以为能够逃脱我的法眼，却不知道我只是在为她挑选最刻骨铭心的死法。”
    “阅见机。”
    “别以为我看不透你的那些小心思......挑选合作伙伴这种事情，是不可以脚踏两条船的。”
    ......
    将宋寂这件事情轻而易举地解决之后，明纯心情大好。
    现在，所有的危机都解决了。
    更让她开心的是，阿姊不再排斥她。她们两个，重归于好了。
    明纯看见阿姊站在隔绝法阵中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