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怀着各种心思没有离开飞来海的修士,此时一个个神情各异,有惊诧,有兴奋,有羡慕,独身一人的倒还罢了,三五成群的却是议论纷纷。
有一部分修士更是再次冲着轩辕台方向而去,想要近距离看看这些前辈高人如何斗法。
“啧啧啧,不愧是从轩辕台飞升的前辈,竟然能够把这两个凶名远扬的魔头给困起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那名易姓青袍儒生双目放光,口中啧啧赞叹。
“没错,周某方才还捏着一把汗呢,现在看来,飞升修士确实比我们这些仙界土生土长的修士法力深厚,出手狠辣!”
金甲壮汉目光闪烁地说道,仿佛颇多感触。
叶天辰却是双目微眯,神情专注地放开神识细细察探着远处的动静,突然,叶天辰眉头微微一皱,眼皮也莫名地跳动了几下。
“怎么,叶兄有什么发现吗?”
看到叶天辰的神情,易姓儒生诧异地问道,随后,同样是加大了探出的那一缕神识。
就在此时,远处那团浓浓的雾团突然间一阵剧烈翻腾,随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一团亩许般大小的银色雷球从雾团之中冲天而起,挟着无尽的威势,直上九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轰隆一声,撞开天幕,竟是逃到了九霄云外而去。
隐约可见,这雷球之中一片片血色符文流转,散发着恐怖的灵压。
一只身高百丈的白骨骷髅,和一道被粉雾包裹在内的窈窕身影,紧跟在这银色雷球之后从雾团之中冲出,一左一右地各自冲着一个方向逃去。
一道道刺目蓝光却是紧随白骨骷髅身后飞了出来,速度比骷髅还要快上几分,转眼间,一枚枚几十丈长的黑色飞剑已是挡在了骷髅的身周,丁丁当当的响声中,骷髅早已剑痕遍布的身躯之上再次添上了一道道创口,手中的车轮巨斧更是破烂不堪。
另一侧,那道窈窕的身影没能逃出万丈之外,一只金灿灿的大手却是突然间出现在了她的头顶之上,五指向下一扣,下一刻,虚空猛然一颤,金色大手以及这道身影已是同时消失不见。
“啧啧,可惜了,竟然逃掉了一只魔头!”
易姓儒生连连摇头。
“这好像是‘煞雷破界符’,乃是真魔殿的血煞老祖亲手炼制,传说中能破开世间几乎所有禁制,真没想到这两个魔头竟然还有如此至宝护身!”
金甲壮汉抬头望天,一脸羡慕地说道。
三人即使是特意靠近了轩辕台,离着轩辕台还是有百万里之遥,竟然能够感到那颗银色雷球之中透出的恐怖灵压。
“这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海棠夫人本就是血煞老祖的隔代弟子,不过,她好像并没有全身而退,方才那道分身想必是凶多吉少!”
叶天辰目光一闪,沉吟着说道。
“嘿嘿,叶兄似乎是有些怜香惜玉啊,莫非和这魔头是旧识?我可听说东天仙宫有不少前辈和真魔殿关系不浅的!”
金甲壮汉突然把目光望向了叶天辰,嘿嘿一笑。
叶天辰却是神色不变地说道:“周兄说笑了,叶某又怎会和此女是旧识?不过,此女一逃,这位前辈恐怕是有麻烦缠身了,以真魔殿如今如日中天般的气势,又岂会容忍内殿执事这一级别的弟子有损?”
“我看倒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位前辈刚刚飞升上界,又有谁知道他的来厉出身,随便找一处隐蔽的所在一躲,真魔殿又去哪里找他?”
金甲壮汉满不自乎地说道。
“周兄说得是,换做是谁,恐怕都会如此做,只可惜如此一来,我等却是要空手而归了!”
易姓儒生接过了话头,口中说着可惜,脸上却并没有一丝可惜之色。
金甲壮汉瞥了一眼易姓儒生,嘿嘿一笑,说道:“这位前辈方一露面已经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又有哪座小庙能容得下这样的大神?”
“咦!没想到这位前辈这么快就结束了战局!”
叶天辰神色微微一变,随后,却是面色一沉,说道:“我看我等还是尽快离开此处的好,这位前辈肯定不想让我等窥探他的行踪!”
听闻此语,金甲壮汉和易姓儒生脸色同样是各自一变。
“叶兄此言有理,既然如此,易某就先走一步了!”
易姓儒生说罢,袍袖一挥,驾起一道刺目青光,直接冲着远处飞遁而去。
金甲壮汉回首望了一眼轩辕台方向,神情凝重地冲着叶天辰抱拳一礼,同样是急匆匆地飞遁而去。
叶天辰犹豫了片刻,驾御飞舟冲着另一个方向而去,手中光影一闪,多出了一枚精巧的六角形传讯法盘。
其它方向,不少修士同样是识趣地纷纷离开,却也有一些修士依然是好奇心大作,非但不舍得离开,反而放开神识冲着远处细细察探,似乎是想看看水生究竟是何等人物。
不过,直到那团浓浓的雾团彻底溃散消失,他们也没有察觉到水生的踪影,仿佛水生随着这团浓雾的消散而凭空消失了一般。
诧异之余,这些修士的好奇心更是大涨。
半个多时辰后,有几名胆大的修士竟是先后冲着轩辕台方向而去,似乎是想要从方才激战的痕迹中寻找一些什么蛛丝马迹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又似乎是另有目的,这其中就有最早到达轩辕台的明鹤。
当然,除了从海底寻到了一些残破的骷髅骨骼之外,这几人并没有其它方面的任何收获。
“啧啧啧,好锋利的飞剑!”
打量着手中晶莹如玉的一段骨骼碎片以及骨骼之上的剑痕,明鹤双目放光。
虽说没能看清激战的过程,他却用神识察探到了寂灭附身的那具白骨骷髅被剑阵所困时的情景。
“没错,寂灭老儿手中的这些骷髅战将据说乃是用上古秘术精心炼制,不惧雷火轰击,就连最顶阶的圣阶灵宝都无法把其击毁,莫非这些飞剑是仙宝不成?”
明鹤身畔,另一名眼睛大大满脸精明之色的白袍少年,同样是仔细打量着手中一段四五尺长的碎骨。
“不可能吧,听说在下界是无法炼制出仙宝的,更何况,方才这位前辈驾驭的可是是剑阵!”
明鹤摇了摇头,随手收起碎骨,沉吟了片刻,眼珠一转,又说道:“刘兄,你猜这位前辈此时去了哪里?”
“那谁知道呢,如果是我的话,当然是离着这里越远越好!”
白袍少年一边言语,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天际头的流云飞雾,突然,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猛然扭头望向了一团雪白的云朵,脸上神情一变,突然间有了几分惊惧之色,紧跟着,竟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明鹤如有所觉一般扭头望了过来,眨了眨眼睛,诧异地问道:“怎么,刘兄莫非发现了什么?”
“没……没有,这个,在下还有些小事在身,先走一步了!”
白袍少年脸上强自挤出一丝笑容,身影突然间腾空而起,驾起一道遁光掉头冲着远处飞遁而去。
明鹤神情中的诧异之色更浓,抬头瞄了一眼那团雪白的云朵,正要开口询问,耳畔却传来白袍少年的传音:“明鹤兄难道没察觉到有人在窥视你我?”
“窥……”
明鹤面色一变,口中只是蹦出了一个字,慌忙止住了疑问,身上却是汗毛倒竖,脊背发凉,心头飞快地浮出一个又一个念头:难道说,水生并没有离开此地?还是寂灭和海棠夫人并没有死绝?
要知道,九天魔君往往有多具分身,甚至还可以把强大的神魂分裂出无数份。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似乎都不能在此多待!
想到此处,身影一晃,箭一般冲天而起,飞快地取出一张符篆,拍在了身上,片刻间,已是化作一道刺目惊虹绝尘而去。
看到明鹤比自己逃得还快,那名白袍少年心中更加惊慌,同样加快了遁速。
其它几名修士不明所以,一个个诧异地四下观望,随后,仿佛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头一般,一个个莫名地惊慌了起来,纷纷遁走。
不多时,这片海域再次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了惊涛拍岸的哗哗声。
足足有半天时间过去,眼看着夕阳西斜,天色渐黑,一团缓缓飘动的雪白云朵之上却是突然间光影一闪,浮出了一道男子的身影,八尺来高,合体的黑色道袍在轻风的吹拂下微微飘动,正是水生。
不过,面容却被一层刺目白光遮挡在内,即使站在其对面,也无法窥清其相貌。
扭头望向了一处所在,语气淡淡地说道:“怎么,道友不准备出来一见吗?”
“啧啧,难怪寂灭和海棠夫人会栽在道友手中,就凭道友这份沉稳,就非常人所及,原本以为道友会趁乱离开呢!”
一道年轻女子的声音从水生目光所视的方向悠悠传来。
“本尊若是就此离开,行踪岂不正好落在仙子的眼中,还有,原本隐伏在另一侧的那三人又和仙子是什么关系?”
水生不慌不忙地说道,语气却突然冰寒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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