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看了看他们,说道:“十赌九输,赌场挣钱无非是出千放贷,最是坏人家业,和那些逼良为娼的老鸨一样为人最不耻。”
张三叹气道:“我们都是常常出入赌场之人,见过多少买房买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皆因一个赌字,我们要是不出千放贷那么根本挣不到钱,要是出千放贷,逼着人家卖妻卖女,兄弟们真的下得去手么?”
大家相互看看,都是有些犹豫,张三提醒道:“大家记住,我们走上正路不容易,以后千万不要在想这些邪道。安安分分就能挣钱养家,何必去铤而走险,干着些丧尽天良的生意。”
张三接着说道:“这些棋牌室,我们收取使用费和茶水钱,只要经营的好那也是财源滚滚,而且能吸引大量的人流使得义兴和记生意更加火爆。”
张三看着大家说道:“而且这边虽然也有小赌,但是输赢都是客人自己的事,当然现在大家手里都有了闲钱,谁要是开个赌场妓院,我不反对,但是谁要是敢出千放贷逼良为娼那么你就不是我张三的兄弟,要是有人干出这种事还敢报我的名字,那么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
大家都摇头说道,“三哥放心。”
“我们都醒得。”
“我们不敢。”
“一定不坏了三哥名声。”
“……”
张三说道:“那就先这样吧,过两天我就开始制作那些玩具,你们先修整院子,准备着。”
张三离开义兴和记回到城外庄园,远远的就看到林冲正在教刘赟骑马。张三走过去笑道:“林兄弟,今天怎么没有见史文恭大哥?”
林冲抱拳道:“今天一早我师父去五台山访友,大师兄在拳馆为了防止意外。大师兄在我临来的时候还让我给三哥说一声。”
张三点头,看来周侗是吸收了上次的教训,知道留下人来镇场子了。想想王进的熊猫眼,张三也觉得这周老爷子也不是那种呆板不知变通的性格。
张三笑着说道:“那真是可惜啊,林兄弟回去跟你师兄说一声,我有空一定会去拳馆看他。”
张三告别林冲,回到院子里,孩子们正好放学去食堂吃饭。看到路过正门的张三,一个个躬身行礼,张三看着这些孩子,和当初相比,面色红润了许多,身上也有了肉已经没有了那种黑黄色。
孩子们的饭都是特意单独做的,比起大家吃的都要好一点,至少一个孩子每天一个鸡蛋一杯豆浆,大人就没有这个待遇,大家也没有抱怨什么,孩子们也懂得感恩,看到张三走过都会躬身行礼。
这些孩子较大一些的学习一两年就能胜任些简单的工作了,张三也没有指望把他们全部培养成才,只希望他们慢慢的学会这种思考的方式,自己去探索,去发展创新,张三相信中国人不比外国人笨,欧洲人从文艺复兴开始的现代科学之路,走了几百年,有了张三的指导至少能缩短一半以上的时间。
就算不能缩短那又如何,现在开始起步足够把整个欧洲甩几百年,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中华民族必须有一个安定的发展环境。张三看着北方陷入沉思。
闻焕章和胡歌正从教室出来,看着张三站在门口,老闻就走过来问道:“三郎在想什么?”
张三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只是想起不知现在的北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闻焕章也一同遥望北方说道:“这北方游牧民族逐草而居,这时应该是储备好了过冬的草料,让牲畜们吃完最后的秋草准备越冬了吧。”
张三点头说道:“这契丹人虽然号称游牧民族但是现在占领北方已经不再放马牧羊,这北方的草原就不再归他所有了。”
闻焕章点头说道:“是啊,历来少数民族南侵,习惯了中原的繁华,哪里还能像祖辈那样顶风冒月,整日在马背上奔波。所以很快就被同化或消灭。”
张三听了说道:“哦,闻先生怎么看待这民族融合?”
闻焕章思考了一下说道:“战国赵武灵王学习胡服骑射,成就霸业。这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也是好的。”
张三点头说道:“是啊,主动的学习自然是好的,但是要是有一天,北方民族南下,窃据中原,命我们着胡服,剃胡发,张口奴才,闭口主子的叫着那又如何?”
闻焕章气道:“如此,亡国灭种矣,三郎为什么会这么问?”
张三笑道:“只是偶尔想到一种可能。”
看着闻焕章奇怪的目光,张三解释道:“闻教师应该知道,这北方民族虽然凶悍,但是每一族多者百万,少则几十万,窃据中原之时,为了震慑人心,阉割我汉人的反抗意志,行此策,会不会有无耻文人摇旗呐喊,高呼圣君呢?”
闻焕章嘴唇抖了抖说道:“不会的,就算胡人南下,良马亦不能度过长江天险,若在北方行此恶政,只需王师北方自然赢粮景从。”
张三眯着眼说道:“是啊,先生说的有礼,只是这燕赵之地又有多少人心里还记得王师在何处?”
闻焕章胡子抖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他是去过北方的,那些北地汉民个个以辽人自居,以在辽朝做官为荣,若是大宋北伐,等待的不是天下相应,而是奋起反抗吧。
最可笑朝中大臣一个个还做着‘北方百姓苦盼王师’的美梦,张三的意思他也知道,要是真的有胡人南下,占领北地,那么江南能偏暗多久真的不好说啊。
想了一会说道:“三郎不是说了,这些少数民族兴也勃焉,亡也呼焉么,再说大宋富庶殷实,三郎是多虑了。”
张三摇头道:“自古以来中华民族的统一,无不是由北而南或者由西相东。何也?野蛮战胜文明,越是贫苦越是野蛮,越是贫苦越是坚韧,我大宋之富庶,正是大宋之软肋也。”
闻焕章想反驳,但是确没有合适的理由,中国唯一的例外明朝还没有出现,所以翻开中国历史,还真的不好找理由推翻。
闻焕章有时不能理解张三为什么那么担心北方,至少在他出生的四十多年里,生活在安定的大宋从来没有想过胡人会南侵,唯有的边患西夏,这些年也是大不如前,最近的战争根式收复了河湟故地,西夏已经奄奄一息了。
所以只要大宋自己不胡来,北方民族是没有机会南侵的。
张三看着北方,想着大宋的未来,金国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开启灭辽战争吧,张三记不得女真是什么时候开始建国。闻焕章不知道的是,下一任皇帝将会是一个多么胡来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