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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离别
    岁月匆匆,一晃便是三十年。
    林不凡一动不动,渐渐化作了一尊石像。
    林不凡的故人,同门也一个个晋升了白衣。
    以柳天明的天资,也渡过化神过渡期,成阴阳境,成为林不凡之后,道宗最年轻的护法长老。
    林不凡的师兄弟,总会轮流来到林不凡的身边,擦拭林不凡的石像,为其诉说这三十年来的变化。
    恢复生机的大陆,北玄与北荒原经历浩劫后的冰释前嫌。如今的北原,焕然一新,展现着他的蓬勃生机。
    风天行的献祭,也使得北原修行者更加强盛起来。慢慢恢复这往日繁荣,要不了多久,便能超越往日北玄,成就更辉煌的明天。
    没有了北玄皇族,云顶山成为了天玄监察。柳白也成为了最特殊的天玄监察使者。
    拥有风天行赐予的造化,柳白成为了有史以来北玄与北荒原最年轻的破鼎修士。
    柳白也在破鼎之日,举行了与云芝的双修大典。
    这一日,一位白衣少年,带着一位女子,出现在林不凡化作的石像之前。
    不是别人,正是柳白。身旁的女子,正是云芝。
    柳白与云芝看了一眼涯玥,这三十年来,一直在林不凡身边炼器的涯玥,也与这些人慢慢熟悉起来。
    柳白取出一壶灵酒,斟满三杯。柳白与云芝共同举杯,对着林不凡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没有言语,两人饮完一壶灵酒,对着林不凡深深一拜。
    柳白走后,一只灵鸟飞到林不凡的石像之上。灵鸟四下张望起来,对着涯玥鸣叫一声,只见涯玥应声到底,昏迷过去。
    灵鸟化作一位少女,盯着林不凡的石像上下大量了半天。
    “这就是任姐姐说的男子?看样子,不过如此。到底靠什么手段,把任姐姐迷得神魂颠倒。”少女自言自语起来。
    “罢了,谁叫姑奶奶是个热心肠啊。”少女拿出一个玉盒,盒子中有一缕秀发,少女将秀发放在林不凡的石像之前,便再次化作一直灵鸟,飞快的消失在天际。
    这一缕秀发出现的瞬间,林不凡的石像突然传出了一丝波动。
    数十年没有跳动过的心脏,终于在这一刻,有了跳动。
    这一缕秀发,正是任秋雨的头发。
    林不凡此时空无一物的心神,彻底被这一缕秀发点燃。林不凡周围的石块,片片脱落。
    他,动了。
    林不凡拿起秀发,呆呆的放到鼻子尖轻轻闻了起来。
    “你到底在哪里。”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如同找到了唯一的宣泄之处。泪水如同决堤的江水,一涌而出。
    “我一定会找到你。”林不凡死气的握着这缕秀发,视若珍宝般的吹出一口本命之气,小心包裹,一掌,将其打入自己的心口。
    “你小子终于醒了。”残魂默默得呆在林不凡身边,一直等着林不凡的苏醒。
    “谁来过?”林不凡问道。
    “你个女娃,不是她。”残魂回答道。
    “我自然知晓不是她,若是她,我不会让她再离开我。”
    “是一个女娃,使用的大挪移之术,并且有阵法的气息。她从很远很远,也许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地方过来。”残魂解释到。
    “不属于这个世界?”林不凡疑惑道。
    “她所在的势力,应该极其古老,身处的空间,应该不属于这方天地,具体原因太多,我也不知晓是哪一种,也许是我也没见过的空间之法。”残魂说道。
    “无论如何,我会找到她,我们,离开吧。”林不凡站起身来。身上重新焕发出昔日的神采。
    走向涯玥。一拍涯玥的脑门。将涯玥叫醒。
    涯玥揉了揉朦胧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正是他的师尊,林不凡。
    “师父,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你会醒的。”涯玥手舞足蹈,立马拿出自己这些年来炼制的法器。向着林不凡比划起来。
    林不凡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羡慕的看向单纯的涯玥。
    在涯玥的心中,林不凡不过是休息了太久而已。他不明白人们的很多情绪。自然少了更多悲伤。
    “走吧,师父带你去见见世面,师父带你去赚大钱。”林不凡拉着涯玥,来到了道宗山门之前。
    “道宗弟子林不凡,此次离山,归期未知。望诸位珍重,再会可期!”
    随着林不凡的话语传出。数道身影腾空而至。其中除了林不凡的故人,还有道宗新一代的蓝袍弟子。
    这些蓝袍弟子,可没少听说关于林不凡的传说。自然对于这位道宗最年轻的护法长老,很是崇拜。
    林不凡笑着看过这一代新人,心中感慨万千。
    更让林不凡惊喜的是,每一位师兄弟,居然都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们都坚信林不凡会醒来,他们也预感到林不凡的离开,没一个人,都不想错过这场道别。
    贺兰阙与林崖取出两坛灵酒,酒坛封泥开启,闻着其中气味,林不凡会心一笑,这正是红尘仙的味道。
    人人皆是满饮此杯。道别的话,不知怎么说起,也无人愿意提及。
    只剩眼中一眶热泪。
    只有一声声珍重。
    只道出一句句再会可期。
    林不凡让所有同门停住了送别的脚步,孤身一人,前往了决明谷。
    决明谷中,早就有人备好了酒席。
    柳天明与李星河。
    “师弟,再会可期。”
    “再会可期。”林不凡抬起酒水,一饮而尽。
    别了众人,出了道宗地界。
    林不凡对着涯玥说道:“为师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朋友要见,好徒儿,就随为师一一走一趟吧。”
    涯玥乖巧的点了点头,这一点头,连带着背后大大箱子,再次滋滋作响。
    还是这熟悉的一幕。林不凡微笑着,拍了拍涯玥的头,拉着涯玥,破空而去。
    林不凡有自己没有兑现的承诺,还有不得不见一面的故人,只有一一做完,一一见面,他才可以放心的离开。
    因为这一别,是否能有回时的路,林不凡也不知。哪怕暴毙于他乡,又怎是不可。
    走,已经是必然,他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回,虽未可知,但要回,也定是要带着她,一起回来。
    此时此刻,北原,真正意义上,成了林不凡所认可的。
    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