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宋兵终于弃庄而出,辽将大喜,见这一群人来势汹汹,于是命令早已埋伏好的弓手准备放箭。
“射”字尚在舌尖上打转,就听到空中响起了利箭破空之声,辽将正在奇怪,却听身后鬼哭狼嚎声音此起彼伏。
回头一看,却是一蓬箭雨飞来,将身后的弓手射翻半数,辽将还没来得急反应,空中又响起了尖啸声,而地面也开始震动起来。
“有埋仗。”
辽将终于清醒过来,看这箭雨的数量远远不止数百之数,心中大恐,翻身上马准备领兵撤退。
视线中出现一队玄甲骑兵,为首那人黑马玄甲,掌中一杆奇异怪状的兵器,直取自己。
“大郎来了!”
听到对面宋军惊喜的呼声,辽将心中一沉,心中顿感不妙,却待打马先走。
“哈。”
却听来人一声大喝,天地中风云激荡,自己胯下那马象是遇上天敌一般,只惊得四蹄乱刨,却是跑不起来,差点把辽将摔下地去。
辽将心中更慌,回头再看来人瞬间奔至身边,兵器一挥直向自已斩来。
“当。”辽将手中钢叉被彦崇的禹王槊扫到半空,人也被横斩成两断,那马这才带着没有半截身子的辽将狂奔而去。
岳飞一见之下,不禁也抽了一口凉气,这种家大郎好大的力气,重兵横扫间自有一股睨视天下的气势。
“好!”一旁林海方见玄甲骑士冲锋而来,顿时把辽军冲得七零八落,只能三五人聚在一处拼命抵档,而骑士则是纵马平推,手中皆是圆月弯刀,看上去凶猛异常。
华夏骑兵一直都用的直兵器与长兵器,汉朝的环首刀就是骑兵的制式装备之一,这种刀是没有弧的。到了唐朝时又发明了陌刀,这种刀又大又锋利,号称斩马刀,为唐帝国的东征西讨立下了汗马功劳。
但骑兵用直兵器有致命的缺陷,如果是长兵刃,在冲锋时容易将手碗折断,要不刺入敌人身体后拔不出来,轻则弃之,重则会让高速奔跑的战马失去平衡而摔到。
使用直的短兵器也会在冲锋中出现下意识的直刺动作,高速情况下会把兵刃插在敌人或马匹身上带走。
从力学原理来看,弯刀才是最适合骑兵的劈砍武器,弯刀劈砍比直刀更省力,并且弯刀在接触到目标后由于阻力小还能保持划割,造成的实际伤害非常大。
想想在阿拉拍帝国的圆月弯刀下,什么罗马兵团,什么罗马短剑,都是一盘菜而已,君士坦丁堡的沦陷,意味着欧洲彻底被阿拉伯民族所灭。
萨拉丁,还有几十年才出生,也许自已暮年,能与这个阿拉伯民族的最强战神会上一会。
现在宋军明白这个道理的虽然没有,但在训练后玄甲骑士全都认可了圆月弯刀的威力。
林、岳两人看到弯刀起,头颅飞,就是一边倒的屠杀,不禁都停住了手,观看起神秘第九军的战力来。
“岳兄,那个用禹王槊的就是种家大郎。”
岳飞全神贯注地看着彦崇大杀四方,“这种家大郎的力气可比西楚霸王,飞不是他对手。”
牛皋刚想说话,却见那柄禹王槊寒光再闪,两件兵器飞向天空,两骑辽兵亡魂俱灭,打马飞逃,却见禹王槊对着空中的兵刃扫去,那兵刃划着死亡的轨迹,将两名辽兵斩落下马。
“历害!没想到西军有如此历害人物,俺牛皋服了!”
林海方一挥大刀,“兄弟们,我们也杀啊!”
战斗半盏茶的功夫已经结束,看着如同修罗地狱的战场,彦崇深深吸了一口弥漫在空中的血腥之气。
“痛快!终于可以放手一杀。”
林海方带着岳飞及诸兄弟来到彦崇面前,彦崇并不托大,早跳下黑风迎了上来。
“岳飞?”
一听林海方的介绍,彦崇心中一喜,终于见到偶像了!
刚开始彦崇是怕见飞哥的,无论是赵佶、赵桓、赵构自己都不感冒,飞哥要精忠报国,到最后很可能会冲突起来。
乱臣贼子,这四个字对彦崇来说,心里蛮有压力也很不习惯。
不过现在彦崇找到了办法,只恨不得早日与飞哥相会,没想到在这个小小的马家庄内,终于得偿所愿。
……
北沟河北岸,曲端急步跨进大帐,见姚古与韩世忠都还在正襟危坐,不由地大摇其头。
“这都第三天了,士兵们的干粮到傍晚就尽了,最多后天军心必乱,现在南岸辽军拼命加固阵地,看来援军无望,两位将军可有话说?”
见姚古和韩世忠都不说话,曲端急声又道:“现在趁辽军不知我军所想,向西突围,因粮于敌尚有一线生机,如等军心散去那时想突围也是不能够了。”
韩世忠听完轻轻说了一句,“曲统制已将泾原军集合好了,如果我们不同意,你就要分兵而行了吧?”
曲端点点头,“如果我们三人意见达不成一致,那便各走各路,看谁能回到大宋。”
营帐内一阵沉默,韩世忠静静地倒上一杯酒,向曲端走来。
曲端见韩世忠走来,眼角也有些温润,这段时间一直是他俩顶在第一线并肩作战,早已成了生死弟兄,现在却要…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
看着韩世忠递来的酒杯,曲端忙用双手接住,还未来得及说感谢、祝福之语,就见韩世忠双手一翻,将曲端两臂锁住,帐外一下冲进来七八名士兵,将曲端绑了起来。
曲端大惊想要挣脱,曲、韩两人本就是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得谁,看此情形曲端放弃了抵抗,双眼狠狠盯着韩世忠,“为何要这样?”
看着曲端因愤怒、伤心而变形的容颜,韩世忠长叹一口气。
“分兵谁都活不了,我们都是西军之人,一定要将这五万人保存下来。”
看着曲端雄狮般的目光,韩世忠又叹了一口气,“道理你我都懂,但我选择留下是因为种帅。”
姚古听到这里脸上表情不自然起来,自已和刘家还有辛兴宗选择靠向太尉,可关键时想到得还是种家,这时的太尉在哪里?姚古还真想知道。
“种帅?”曲端表情缓和了下来。
“你想想,这次伐辽行动种帅毫无声音,这太不正常,也不是种帅的风格,泾原军的精锐都在你和杨统制手中,种帅会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