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用马鞭轻抽了牛皋一记,“你还敢小看天下英雄吗?我想恩州要塞很快就要面临金人的疯狂进攻了。”
牛皋被银术可杀得心气大跌,“要不要向大郎求援?”
岳飞抬头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眉眼间浮出坚毅之色,“我想我们能行。”
中京城下的篝火晚会已经达到了最高潮,彦崇所在的圈子气氛更为热烈。连一直躲在旁边偷着乐的方百花也被彦崇搂着细腰舞了一会,小脸红扑扑好似熟透的苹果。
在酒精的作用下,住日的些许隔阂与不满,随着酒肉的香味和美妙的歌声消失不见,手牵着手,脚跟着脚,围着篝火跳的是盛世的繁华、未来的憧憬。
彦崇被云岚、莫莫、百花围在中间,正在跳霹雳舞,这种后世风靡一时的舞技引得众人围观,喝彩声不绝于耳。
“杨统制,大郎风流的一面今晚终于见识了,这些时日见他治军备战都是满脸严肃。”和诜感慨地说到。
“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大郎怎么说还是少年郎。”杨可世端起酒来喝了一口,乐呵呵地说道。
甄五臣刚说了一句,“没想到带兵还能这样带,孙子兵法上也没讲过呢。”
就见彦崇从鲜花丛中一个滑步,身如残影似地飘了出来,直奔甄五臣而来。
“来、来、来。我教你这霹雳舞。”彦崇不由分说一把就将甄五臣拉进舞池。
和诰笑了笑,“大郎看来对常胜军是志在必得。”
“这是一份不安定的因素,早点解决就少些后顾之忧。”杨可世与和诜正在讨论间,又听圈内吼声如雷,忙放眼望去,却是蜀国公主玩得尽兴,要来了太阿剑,翩若惊鸿,姣若游龙,在空中舞起剑来。
寒星闪闪、剑气纵横、佳人一舞、今夜无眠。
这套《跃龙门》剑法莫莫总是无法使出最后三招,当日在山上学艺时不知被师傅责备过多少次,今天兴致高涨,不自觉便使了出来,众人只见那道倩影在月光下容颜绝世,身形凌仙,一时间连中京城头上的韩德林也看得呆住了。
剑势越来越快,仿佛讲述一个故事,一条鲤鱼经过无数的修炼和磨难,道心不减,欲冲击龙门,从此海阔天空,遨游四海。
四周慢慢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公主身上,就连云岚也不自觉暗暗为其加油。
“喝。”
一声凤啸穿金裂石直上云霄,广寒宫中的仙子好似感受到莫莫的激情,那月亮显得更大更圆。
“喝。”
一袭白衣飘过众人眼帘,不知从何处飞来一位白衣仙子,仙袂飘飘,在空中与莫莫两剑相交,发出清脆的声响。
猛然间莫莫气势暴涨,手中太阿剑化成一轮烈日,万丈光芒将空中明月也掩盖下去,剑气在空中弹奏起一曲慷慨之歌。
“要突破了。”彦崇喃喃自语,“多亏有仙子帮忙,不然莫莫还无法感受到那道意境。”
云岚斜眼瞄了瞄彦崇,不自觉将小嘴一嘟,却感到自家小手却被彦崇拉着并抚摸了起来。
“这人,这时侯还占人家便宜。”云岚芳心中顿时就甜蜜了起来。
双凤斗艳、两剑映天,看得诸人如痴如醉,终于在数声凤啸之后,空中响起了几声雷鸣,太阿剑就象进军战鼓一般在空中敲响,将赤焰军所有人的战意都聚集起来,在空中凝成了军魂。
“哈。”
雷神腾空,一龙双凤飞天舞,豪迈的诗句响彻燕云大地!
男儿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
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
平尽鞑虏归来日,千军万马解战袍。
一朝酒尽宾客散,中京只有空气里还留有狂欢的味道,城头上的韩德林面若死灰,和一众部下默默注视着黑沉沉的夜空。
……
回到大营,娄室与银术可喝酒时谈论起刚才的战斗。
“大帅,以后可不能单骑去冒险了,我们本以为辽军不敢出城交战,没想到连续遇上两个猛人。要是还有第三个第四个,这情形就不好说了。”
慢慢呷了一口酒,娄室缓缓摇摇头,“他们不是辽兵。”
银可术闻言也是吃了一惊,“不是辽人?难道是西夏?”刚说完就出言否定,“不可能,西夏兵马不可能到达这里。”
沉默了一下,银可术一字一句的说道:“宋人!”
娄室吐出一口气,“只怕是了。”
“砰!”
银术可一拍桌子,“这宋人最不地道,尽干些偷鸡摸狗之事,一面与我们签定了海上之盟,看着辽国气数已尽,却又出兵来援助辽国,真是上下其手,坏得流脓。”
看着银术可在那里发脾气,娄室也不去制阻,只是面色非常凝重。
“我怀疑宋人胃口很大,只怕想将我们南下军团尽数歼灭。”
银术可拔出长剑一挥,将桌子一角劈下,“这宋人好毒的心肠,想让我们金辽拼得你死我活,他们却来当那个猎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得最大收获。”
娄室点点头,“我也没料到宋人如此奸诈,现在光骂娘也无济于事,中京可以不要,但南下的宗望、宗翰不能有失,不然我金国必定会元气大伤。”
银术可将长剑在空中比划了几下,“不是我小看宋人,就凭他们恐怕还留不下二皇子,何况二皇子他们很可能会直破西京,这些宋人敢去西京道与我女真骑战,必定会大败而归。”
“凡事慎重总不会有错,幸好宗望在,光宗翰我还真有些担心,这些年他仗打得太顺了。”
银术可突然想到一事,“要不派人去东京兴师问罪?”
娄室摇头笑道:“这帮宋人敢来,要吗有东京的授意,要吗就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去问罪非但没用,还会打草惊蛇。”
银术可在帐内走来走去,“上次四太子回来,我跟他喝酒时听他说过一次大宋见闻,只是说非常繁华,对大宋的禁军并没有任何赞许之言。“
“知已知彼,看来我们也该对大宋这个老朋友好好了解一番。”娄室眼闪精光,手指用力,将手上酒杯捏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