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古刹，庄严祥和，真让人向往啊。”
    “那是无念城禁地，进不去的。”
    “我知道，难道说说也不行么？不过无念城也真是的，既然建了小雷音寺，就要传播雷音寺的禅道嘛，怎么还关起来不让人进，可惜我远来一趟，还是见不着。”
    “道友又不是禅修，为何要远来参禅呢？”
    “呵呵……”
    巍峨的大山前，不少修行者驻足于此，远眺山中古寺，议论纷纷。
    此时，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钻出人群，迎着山门就冲了过去，大声喝道，“不管了，我今天就要进去看看，我还不信他们能怎样？！”
    众皆惊愕，议论声更大，却无人阻止。
    总听说小雷音寺是禁地，但到底是怎样的禁地，他们也很好奇。
    眼见大汉冲到了门前，却倏然顿住，屈身行了一礼，随即跃起，在空中绽出金光万丈，整个人化作一把长矛，长矛绕着大山飞了几圈，似是寻到了什么破绽，直刺下去。
    “原来不是莽撞之辈啊。”
    “都是混元金仙，哪里还有无智之人，堂堂正正的闯，先礼后兵，就算被抓到，也少些责罚。”
    砰。
    长矛落处本是一片空虚，却突然生出了一个偌大的卍字纹，正挡在矛前。
    长矛瞬间碎裂，大汉随之现身出来，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惧，在空中屈身，似要行礼求饶，然而金光一闪，刹那间那大汉凌空飞起，像是被人掼了出去，化作一个亮点，在天际渐渐消失。
    良久不见落下，只有叫声还在回荡。
    “看来还是不能硬闯……”
    “硬闯就是傻子，这里的防护阵法，不下于外面的天幕，准圣都未必能进去。”
    “可我看你刚才很兴奋啊，还给那大汉助威来着。”
    “你看错了，别乱说话！”
    喧闹声中，人群渐渐散去。
    这样的场景，似乎每一天都在发生。
    但这次有点不同，没有人发现，有个人真的进了小雷音寺。
    当然是周舒，就站在山门后的立柱边上，藏身于禅力。
    这里的阵法的确和天幕相通，不过也因此给了周舒潜入的机会，一样的卍字纹，一样的模式，了解一处就等于了解全部，推演卍字纹虽然花了不少功夫，但周舒还是找到了与舒之力相融的方法，在阵法改变状态的瞬间，他发现了机会。
    为这个机会，等了好些天了。
    其实不是没有别的方法潜入，比如传送。
    在离开仙舒城的时候，林珠特意炼制了几颗传送石，就是曾经在玄黄界用过的超小型传送阵，能够让两三人瞬间传送十万里以上，无视法则和界的阻碍，用来穿过阵法也没问题。
    但周舒有问题。
    他不是林珠，不能确定传送石的落点，在不知道小雷音寺内部情况的时候，这么用传送有很大的几率直接被发现，什么都做不了了，这样的风险，能不冒就不冒。
    当然，出去的时候用传送石就没有问题了。
    进阵以后，就不必再担心卍字纹的约束，可以自如行动，高阶禅力虽然也很强，但舒之力模拟起来也不太麻烦，能够顺利融入环境，不被人所知，但需要担忧的是不妄，准圣的禅力等阶高到周舒无法模拟融入，而且谁也知道不妄修习了什么法则，要是因果命运之类，周舒怎么都隐藏不了。
    万一还有天眼呢？
    这也是周舒没有事先用第八感探察的原因，要是第八感被天眼察觉，等于自投罗网。
    沿着阵法缓缓向里延伸，周舒谨慎的操纵着感知，一有动静就让开躲避，花了不少时间，才把小雷音寺的基本结构摸清楚。
    不算很大，连山带寺，不过八千里方圆，阵内也没有改变空间。
    山寺共有二十七峰，其中二十四个都能看透，里面都有大德禅修在闭关修禅，清晰可见，还有三座山峰被阵法遮蔽，一时无法穿透，其中一座最大的山峰也用了大日卍纹，需要找时机过去，另外两座则是高深莫测的禅阵，出自准圣手笔，周舒没有去仔细看。
    这些是舒之力和神识探知的结果。
    另外通过生机探察，周舒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这里的三十多处生机，全是混元金仙，并没有发现准圣或是其他修行者，当然，准圣可以藏匿气息和生机，但如果连周舒都没能感应出来的话，那么可以确定，准圣修炼的道或法则的力量，高过周舒的舒之力和轮回之力。
    可能还真的是因果法则。
    不管是不妄还是其他人，都不是周舒现在就能交手的存在。
    得知了这样的信息，周舒立刻又把警戒程度提升了一级。
    不能给准圣出手的机会，在被发现的第一时间，就要传送离开。
    确定威胁之外，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怎么会就只有三十多个生机？
    不是说每隔十年就会招纳近百个打杂的禅修进小雷音寺么？
    然而这里的全都是混元金仙，一个打杂的大罗金仙也看不到，在周舒的感知下，大罗金仙可隐藏不了自己，即便他们藏在大日卍纹里面，周舒也能察觉到，但却一个都没有。
    二十年前进来的那些人去了哪里？
    是躲进了空间法宝，还是早就不在小雷音寺了，这会是小雷音寺不招人的原因么？
    这里的确有不小的问题。
    思虑已定，周舒选择了一座山峰，悄然遁去。
    穿行在布满禅力的古刹中，像一个若隐若现的幽灵，——不可能一直保持隐匿，阵法多变，禅力也在不断震荡，即便是周舒也不可能瞬间就能融入，在很多时候都必须切换形态去适应环境——，不过只有周舒一个人在就不是大问题，即便周舒现形，也只是一股无处捉摸的舒之力，准圣才有可能捕捉到，其他人感知都难。
    千里的路，花了半个多时辰才到。
    到了山峰，周舒立刻开始探查，用轮回之力。
    早想好的，也是最简单方便的方式，不用接触人就可能得知到真相，然而周舒很快就发现，过去无往而不利的轮回之力遇到了麻烦，这个方法不太行。
    他看到接触到的每一件物品，不管是山石还是桌椅，全都充塞满了禅力，即便用轮回之力去引导，也看不到它们的过往，能看到的只有一段一段的经文，对修炼禅道或许很有帮助，但对现在的周舒来说，却没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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