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随在店员身后把古董行逛上一遍后,我看到古董行老板正满脸愁容的坐在一个凳子上把玩着手中手机。
店员这个时候噼里啪啦讲了一大段的日语,我听天书一样听完,对她摆摆手就朝着古董行老板方向走去。
“你好。要转让这古董行么,如果有时间,我想和你谈谈。”径直走到古董行老板身边,在古董行老板讶然目光中我率先开口。
“转让费不是个小数目,而且这里的商品还有这房子我准备打包一起转让,说白了我想把这里的一切一起卖掉。”古董行老板表情更显讶然。
“这里商品价格虚高,只要你给出的价格合理,我不讨价还价。”拉过一个凳子,我和古董行老板面对面坐下。表情淡然声音清浅。
古董行老板探究目光打量我一会儿,起身去拿来一个报表,开始用计算机计算,再给出我一个总体报价。
听到古董行老板的报价。我知道我卡上的钱不足以盘下这个古董行,我问询古董行老板能否给我三天准备时间,三天之后我全额付款。
古董行老板迟疑下点头说好,承诺三天之内不会再和别人谈及转让古董行事情。
我对古董行老板说多谢,和古董行老板交换电话号码后我离开古董行。
刚沿着来路离开东京古董行一条街,我就遭遇人潮涌动,摇头人们对于京都祗园祭的追捧度令人咂舌,我认命随在人潮中赶路。
有了初来乍到日本就被抢劫经历,我行走在人潮中很是警惕,谨防我脖颈上的物件和手腕上的物件会被人突然抢走,尽管我脖颈上的物件都被遮掩在体恤衫内,尽管我手腕上物件并不会被人窥破其珍贵。
终是抵达中雅公寓大门口,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多钟。我进入中雅公寓直接去往汪逹朋餐馆。
当我进入汪逹朋餐馆时候。我看到餐馆一楼只有汪逹朋一个人皱着额心若有所思坐着喝茶,汪大锤和jesse正说笑着从楼梯上下来。
眼前所见我挑了下眉梢,我对汪逹朋说汪叔我饿了,汪逹朋招呼我先坐着休息一会儿,就转身去厨房为我弄吃的。
jesse和汪大锤与我打招呼,汪大锤把jesse送到餐馆门口。在jesse离开后还杵在餐馆门口外良久才唇角带着笑意进入餐馆。
“大锤,你了解jesse多少,识人要清才可以深交。”看到这样的汪大锤,我开口提醒他。
怎样汪逹朋都是澹台璃交代我在日本投奔之人,而汪大锤又是汪逹朋的儿子,我只感适当的提醒还是很有必要的。
“jesse身世简简单单可谓不幸,长相是我喜欢的类型,人很单纯性格挺好。”提及jesse,汪大锤唇角笑意加大。
“是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大锤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我轻浅微笑,因为汪大锤对于jesse评价中的单纯两个字差点心底呕出一口血来。
“小冉你想说jesse什么。”汪大锤皱起了额心。
“没,只是随口一句,完全出自善意,如果哪句让你不爽还请莫怪。”看汪大锤反应我决定提醒到此结束。
“小冉咱实话实说,你是不是还在记仇杰西抢劫你背包事情,还有,jesse是不是曾得罪过你。”汪大锤抬眸望向我满眼的怀疑情绪不掩。
“都没。”我坦然目光迎上汪大锤视线。
“这样啊,看来小冉的提醒完全是出于善意,放心好了,我识人还是蛮准的,jesse很不错,退一万步讲我是男的我怕啥。”汪大锤表情放轻松。
不想再和汪大锤继续有关jesse的话题,我趁着汪逹朋去做饭的时间段,让汪大锤教我些简单日语。
汪大锤听完我的话后对我说声稍等就去了二楼,很快带着几本书下来递给我,说他是十六岁那年来的日本,来的时候对日语也是全然不懂,这几本书是他的日文启蒙教科书。
我接过汪大锤递过来的书翻看其中一本,看到里面全部是中日文的对比翻译,从前到后有简单到复杂由易到难。
我对汪大锤说声多谢说这几本书作为日文启蒙教科书果决不错,汪大锤摆手说不用客气,说有不会的地方他可以为我随时解答。
正在这个时候,汪逹朋已经为我做好饭,我把几本书先搁在一边,边吃边和依然坐在我对面的汪大锤闲聊。
我问询汪大锤怎么会是十六岁才来的日本,他之前是否是一直待在国内,汪大锤点头说是,讥讽笑意浮现眼底,说他之所以来日本也只是因为没妈了只能来投奔爸。
在汪大锤回答我问题时候,我看到,给我端来饭菜后就又坐到一边沉默着喝茶的汪逹朋端着水杯的手颤抖了下。
眼前所见,我岔开话题,问询汪大锤现在是念书还是上班,汪大锤说念书,并告诉我他就读的学校名字。
我说师哥请多多照拂,我告诉汪大锤我马上也要进入那所学校就读研究生,汪大锤说那是必须的,说他亲眼目睹杰西被猛揍后的惨样他是怎么都不敢得罪我。
听汪大锤提及杰西,我说那样一品质不良的人还是少交往的好,汪大锤说杰西本质不坏他一直都在规劝杰西不要再去偷盗抑或抢劫,说杰西那样其实也有不得已苦衷。
我追问汪大锤杰西有什么苦衷,汪大锤问我相不相信有些人天生就有克制不住的偷盗和抢劫欲。
我挑眉汪大锤所言,对汪大锤所言不置可否。
汪大锤说杰西就是那样的人,且杰西还曾跟着人学了偷窃手法,他亲眼见过杰西下手时候情况,杰西可谓是神偷。
杰西现在较之以前收敛不少,他现在的偷盗抑或抢劫行为,完全是因为他有时候控制不住心中的偷盗和抢劫欲。
汪大锤讲到这里接了个电话后,对我说他有事要离开,没有去理会餐馆内的汪逹朋就径直离开餐馆。
我等汪大锤离开之后,瞟一眼沉默不语的汪逹朋,对汪逹朋说父子之间没有解不开的心结,各自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思考问题,再大的心结都是可以解开的。
汪逹朋端着茶杯走到我对面坐下,苦笑着说汪大锤一直认为当年他妈妈的死是汪逹朋的错,对他的怨念持续不消,两个人一年到头交流话语加起来也没几句。
听了汪逹朋的话,我顿住吃饭动作,对汪逹朋说如果方便的话,汪逹朋可以把当年的事情给我讲一下,说不定我这个外人可以为缓和他们父子关系尽一份力。
汪逹朋重重叹息一声,说当年事情的确是他亏欠了汪大锤妈妈,说他在汪大锤还没出生时候就来到日本,直到汪大锤妈妈重病去世他都没机会回去看上一眼。
就连汪大锤从国内过来,他也只是去了机场接他回来。
当年他在机场第一次看到汪大锤时候,他就知道,汪大锤应该不会轻易谅解他那么多年对他妈妈的亏欠对他的亏欠。冬吐在技。
那个时候的汪大锤,拖着行李箱立在机场门口,抿紧了双唇紧绷着身体对周围的人都充满戒备之心,眼神张皇无依眼底满是恨意难消。
当他走到汪大锤身边后,汪大锤突然就笑了起来,对他说他妈妈死了他只能过来叨扰几天,还请不要觉得累赘。
汪逹朋说,当他听到第一次见面的儿子讲出这样的话,他是满心亏欠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
他接了汪大锤回来餐馆,汪大锤在不懂日文之前还能和他少有交流,从汪大锤能开口讲出蹩脚日语后,平日里都甚少待在这餐馆,更是拒绝和他再有交流。
他也曾试着和汪大锤好好谈谈,只是任他再如何讲,都是得不到汪大锤的回应。
我静静听完汪逹朋讲的话,等他顿住声音后,我问询他那么久不回国内的原因是什么。
汪逹朋眼神飘忽了下,说他那是身不由己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尽管没有回国,但家书电话不断每个月都会汇款回去,他汇款的数额足够汪大锤和他妈妈在国内过上人上人日子。
汪逹朋瞟我一眼,说他知道再多的这些都比不了陪伴,但他真的是心心念着国内的老婆孩子,却无法抽身回去。
汪逹朋讲完后噤声不语,沉浸在他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满眼寂寥哀伤情绪难掩。
听完汪逹朋的话语,看到汪逹朋的反应,我沉默着用餐。
汪大锤的心结看来也就在于汪逹朋不肯讲出的所谓苦衷,而汪逹朋貌似直到现在也丝毫没有想讲出他所谓苦衷的打算。
我心中疑惑汪逹朋的所谓苦衷到底是什么,何种等级的苦衷能让他宁可被汪大锤不能原谅这么多年,依然守口如瓶不愿意坦言。
不过,我对于探究与我无关的别人隐私没有兴趣,尤其是探究这种与我无关守口如瓶多年的隐私更是无感,如此,对于汪逹朋和汪大锤之间的父子隔阂问题,我这个外人根本就帮不上忙。
吃完饭我去厨房把餐具洗刷干净,宽慰汪逹朋几句再对汪逹朋说晚上十点我会过来餐馆和他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