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蜜脸上的表情瞬间僵滞。
抿着嘴,心疼又满是歉意的看着他。
“老板,对不起,说到你的伤心事了……”
陆薄寒剑眉轻挑,依旧是那张扑克脸,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变化。
“不需要。”这三个字说的云淡风轻极了,似乎真的是毫不在意一样,“不管她是谁,选择离开本君,都是她的错误和损失而已。本君为何要以其他人愚蠢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时蜜没接话,两只手扶着门边,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眨呀眨。
虽然她也知道,这个答案很陆薄寒。
他说的道理也她也都懂。
可对于一个有着同样经历的她来说,心里还是敢笃定,这种事,不管过了多久的时间,都是不可能完全过得去的。
不过,她也没有拆穿他。
陆薄寒见她没说话,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轻咳了一声,幽幽的说了一句。
“本君只是想说,身边从未有过任何女人而已,所以对女人的事情不了解。”
说完,他立刻转身要离开,但还没走两步,却又顿住,“以后再有这种会出血还不是受伤的情况,必须提前给本君汇报。”
时蜜无奈的皱着眉,但还是低声应了他。
得到回复后,陆薄寒这才迈着那两条傲人的大长腿回了他的三楼。
时蜜也一溜烟的小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看了看外面才蒙蒙亮的天,索性又钻回到了被子里。
虽然这床又硬又难睡,但起床了也没事做,肚子还疼,莫不如试试看还能不能睡个回笼觉。
可真躺下了,却又睡意全无。
脑海中总是反复的播放着陆薄寒说他没有生前记忆和母亲的那一幕。
其实……在她的记忆里,也根本就没有妈妈这个角色。
爸爸和哥哥给她的解释,是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出了意外,去世了。
对妈妈的印象也就仅限于哥哥的描述。
而这么多年里,虽然她每次在看到其他小朋友有妈妈陪伴的时候都会很羡慕,但爸爸和哥哥对她一直都很好很好,也算是弥补了绝大部分的空缺。
以至于她的羡慕也就仅限于羡慕和一些小忧伤,虽然不会被根除,会时常涌上心头。但好在来得快,去的也快。
那……陆薄寒呢?
他又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呢?
他的父亲一定是一个很严厉的鬼吧,对他也一定很苛刻,否则不会培养出他这么强硬的性格的。
她的哥哥时承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爸爸生前总是对她很温柔,很宽容,但对哥哥就特别严厉,要求也特别高。
而陆薄寒的父君对陆薄寒的要求,只可能更加高,也更加严厉吧。
那种心疼陆薄寒的感觉在时蜜的心底里悄然滋生。
随着心跳,顺着血液,一点点的渗入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但是这份心疼,最多也就是埋在心底罢了。
因为她知道,以陆薄寒的性子,是不会希望听到这些和软弱沾边的词语的。
时蜜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晃了晃脑袋,努力的把那张扑克脸从脑海中甩出去。
接着拿出手机,拨通了时承则的电话。
虽然现在的时间有点早,但是这个电话昨天就该打了。
而这会正好想到了那些从前的事,就突然特别想听一听他的声音。
电话几乎是刚刚响起就被接通。
只是让时蜜没有想到的是,听筒中传出的却并不是自己哥哥带着些许睡意的声音。
而是一个女人——
“喂?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