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蜜缓缓的抬眼,望向陆薄寒眼眸。
他的视线落在了眼前的这棵老槐树上,眸光一如既往的幽深,不知在思考着些什么。
片刻后,她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自己的潜意识里是不是真的觉得已经跟他混熟了,所以都开始妄想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了。
读懂陆薄寒?
不存在的。
除非她能开挂!
时蜜耸了耸眉,收回了视线,走到林小爱的身边,想要解开绑着林小爱的绳索。
可手还没碰到绳结,绳结就从正中间被凭空划开了。
她怔了一秒,刚要抬头向陆薄寒道谢。
却发现他的视线又落在了老槐树上。
这棵老槐树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不过……树干几乎都被掏空了,却还能长的这么枝繁叶茂,真的很与众不同,也不是很科学。
很快,怎么也想不通的时蜜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林小爱的身上。
而与此同时,陆薄寒的视线也再一次的落回到了时蜜的身上。
白皙修长的手缓缓伸到了衣袋里,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根魂木。
眸光越发的深沉。
如果他没有感受错的话,这根魂木是属于那个身份未知的男人。
那个男人如此频繁的出现在时蜜的周围,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还有陆薄冥,十多年前,陆薄冥和那个男人还有小小的时蜜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纠葛?
……
救护车和顾一阳来的都很快。
时蜜担心林小爱,顾一阳这边还照例需要录口供。
没办法,时蜜就只能跟陆薄寒商量,让他留下来配合一下录个口供,然后她跟救护车一起去医院。
她本以为得多说点好话陆薄寒才能同意。
结果她才刚说完,陆薄寒就特别痛快的点了头。
直到救护车的门关上,驶离了a大,时蜜都依然是一幅见了鬼的表情。
而且心底隐隐的生出了一个想法。
——陆薄寒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怎么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呢?
不过好在是林小爱的安危在她心中的分量更重,很快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了。
而另一边,法医和警察在老槐树的旁边弯腰忙碌着,陆高冷则一脸高冷的站在警戒线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那淡然又轻松气压全场的架势,让顾一阳这个副队长站到他的身边后,都莫名的有一种旁边这位是某个大领导的错觉。
“陆先生,你好。”
陆薄寒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算是回应了。
顾一阳尴尬的咳了两声,也看出了这是一个不愿意多说话的主,赶紧直奔主题。
“陆先生,等一下我会叫我的同事来帮你做一个笔录,你只要把今天晚上到学校之后的整个过程说出来就可以了。”
陆薄寒这才转了身。
只是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顾一阳的话给否定了一半。
“不用别人了,就你吧。”
顾一阳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微的不自然。
这口气,哪里像是要配合做笔录?
反倒像是在给他下任务似的。
不过碍于这是时蜜的老板,他也不好说什么。
“好吧,那就我来。”话音落,打开了手里的笔记本,“请问陆先生……”
“不如你先问一下时蜜昨夜和前夜的不在场证明吧。”
“……什么?”
“我想,既然尸体旁边有她的姓氏,这个不在场证明也是早晚都要问的吧。”
“是的……好吧,那你先说这个吧。”
“昨夜和前夜,她一直都跟我在一起,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