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种可能。
    时蜜已经开始检讨自己当初向裘凉求助的这件事究竟有多愚蠢了。
    裘凉的脸色越来越复杂。
    甚至还隐隐的生出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怒意。
    时蜜的表情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毕竟如果裘凉真的发怒，她肯定不是对手。
    可裘凉就和她这么僵持了一会，非但没有向前逼近，反而却后退了一步。
    唇角也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你怎么总是不相信呢？”
    “……”
    “你怎么就总是不相信我呢？”
    “……”时蜜能感觉到裘凉所说的似乎并不只是眼前的事，不知该怎么回答，索性依旧继续沉默。
    可裘凉却像是对此丝毫也不在意似的，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时蜜，我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够好？难道是我生来就该不被人相信？还是只是不会被你相信？”
    “不管是在过去还是现在，不管是在人间还是仙界，你有真正的相信过我一次吗？！”
    “不管我做了多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有吗？！”
    时蜜看着裘凉越来越激动的质问，心里的恐惧却并没有被放大。
    因为她意识到了裘凉话语中的一个词语——仙界……
    他说的是不管是在人间还是在仙界……是什么意思？
    如果只是字面意思，那她可不可以理解为，她也和他一起在仙界呆过？
    那她……或者说曾经的她……也是仙？
    还有他给自己看过的那一段记忆……难道是在仙界发生过的另一段故事？
    这里面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时蜜迅速的理了一下脑海中的思绪，反正现在也无法离开，那为了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她还是开口回答了。
    “我有。”
    “……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相信过你，至少在今天这件事发生之前，我是愿意去相信你的，否则我也不可能每天那么平静的来听你的故事。只是这份相信在你出卖我和陆薄寒的位置的时候，也已经被一并卖掉了。”
    裘凉脸上的表情僵滞了。
    过了许久都没有变化，更是没有开口。
    久到时蜜觉得自己站的连腿都有些发酸了，裘凉才终于给出了回应。
    “呵呵，说来也是。仔细想想，你倒也是相信过我的。然而那份相信虽然短暂，却并没有落得一个好的下场。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才能活的更好一些。”
    “所以……好吧，就如你的愿吧。从今天起，如果不是和性命牵扯的，我不得不找你的事情，或者你主动想找我，我不会再拉你入梦了。”
    “你过你的无忧生活，我做我想做该做的事情。无需知情，无需感谢，只因初心。”
    “还有就是——那个人，你们真的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也无需你担心，我自己惹下的祸，就算是拼了命，我自己也会解决干净的。”
    只是这份回应，时蜜觉得她听似乎懂了，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听懂。
    但脑海中却突然蹦出了两个她刚刚并不情愿去问的问题。
    “裘凉，那个人到底是谁？还有……你的不得已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