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答应把灵力给你,但是,你也要满足我一个要求,如何?”
说这话时,苏小狸试着想要离开方棋的怀抱,翻身坐起来,结果却并没有成功。
方棋自然感受到了苏小狸使出的力度,这便抬手将她扶了起来。
如此一来,两人便并肩靠墙坐在了地上。
“什么要求?”扶苏小狸坐好之后,方棋这才开口问道。
虽只是些小细节,但苏小狸能感受到,方棋的确是个很温柔的人。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死的......”苏小狸犹豫了几秒之后,仍是问出了口。
她知道这样可能会激起方棋的怨戾和愤怒,但她还是希望能知道实情。
会让一个原本那样温柔的人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该是经历过怎样的折磨......
方棋攥了攥拳头,就连双眼之中透露出的眸光亦变得凌厉怨恨了起来。
他那张原本清秀的脸上开始隐隐浮现出条条细长的红色纹路,就连露出的手臂上也有。
苏小狸甚至感觉她已经嗅到了一股颇为浓重的血腥味。
不过片刻之后,方棋又恢复了正常,面上的表情也再次变得平和起来。
“你真的想知道吗?”他轻声问道。
苏小狸无声地点了点头,已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好,我讲给你听。”方棋拉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苦涩而又让人揪心的笑容。
“那是两个半月之前的事了......”他眼神一阵放空,思绪似乎回到了事发那天。
方棋是个极为温顺的男孩子,从小到大都是如此,稍有些腼腆,也不太会拒绝别人。
这样的性子,按理说是应该极受欢迎的,可现实却是他从来都没有一个算得上交心的朋友。
男生嫌他太过秀气,女生也说他不够阳刚,所以都不喜欢跟他交往,他一直就处于这样一个十分尴尬的位置。
哪怕上了高中,个头长高了,样貌也颇为出众,却仍是没有任何改变。
方棋也从不感到委屈,仍是善良友好地对待每一个人。
那日补习结束后,他和往常一样,孤身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自行车的车胎爆了,他只好推着车步行回家,好在补习的地方离家也算不上太远。
那段时间正值暑假,是洛安一年之中最为暑热的时候,许多公司还放了一周的高温假。
虽然补习结束已经是晚上8点过,天早就黑了,可路上却是连一丝凉风都没有。
在这样闷热的天气,光是出个门就能热出一身汗来,更不要说是推着自行车走了那么远的路了。
走到一片建筑工地外的时候,被热得有些虚脱的方棋不小心撞倒了一个人。
一时之间,两人一车都滚在了地上,白天被晒得火辣辣的水泥地面此时还有些发烫。
皮肤接触到地面时的那股温度瞬间便让方棋清醒了过来。
他也顾不上自己那辆摔在地上的自行车,忙爬起来去扶那个被他撞倒之人。
被他撞倒的是一个中年大叔,穿着还算体面,性格也比较温和,并没有当场发飙。
甚至,那大叔看到方棋之后,眼神之中瞬间便闪过了一丝希望。
大叔一把抓着方棋的手,直喊救命,看样子很是焦急。
热心的方棋虽然不清楚状况,却还是无法甩手走人,于是便询问了起来。
那大叔说他是旁边工地的一个工头,刚才他带着项目经理去视察工程的时候,经理突然在地下室倒下了。
他知道那经理是心脏病突发了,于是连忙在经理身上找救心丸,可却并没有找到。
地下室没有信号,工地上因为放高温假又没有其他人在,他便只好跑出来打电话叫救护车。
救护车一时半会儿赶不到,可经理现在还在楼里,地下室空气稀薄,若是不尽早将其救出,只怕要出人命。
怎奈那经理身材高大,他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将其带出地下室。
情急之下,他只好找路人帮忙,结果因为太过慌张,就不小心和方棋撞在了一起。
所以,他现在想要拜托方棋和他一起去地下室把经理救出来。
方棋一听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虽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却仍是二话不说地跟着大叔从一个小门进了工地。
就在他来到地下室,四处找寻经理的时候,他身后的那个大叔却是放声大笑了起来。
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经理,而大叔也并不是这工地上的工头。
而是一个对模样俊俏的少男有着邪恶念头的变态同性恋。
他不光是想追求性满足,更喜欢对猎物进行身体上的折磨。
因为这是他首次作案,所以才选择了始终孤身一人,又心思单纯的方棋作为猎物。
他其实已经盯了方棋很久了,在算准了时间,选取好地点,编造出剧本之后,这才终于在今天采取了行动。
方棋虽然有175的个头,可身子骨却始终有些文弱,又从来没跟别人动过手,自然不是那大叔的对手。
很快,幽暗的地下室里便充满了惨叫声和狂笑声,方棋终是惨遭毒手。
地下室本就封闭,再加上偌大的工地又别无他人,任凭方棋叫哑了嗓子,也没等到前来搭救之人。
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方棋不仅在肉体上体会到了痛不欲生,更在心底觉得耻辱。
终于,所有的愤怒和怨念冲破了他心中全部的善良和美好,他想做的,唯有杀了那个男人。
他艰难地在地上爬着,终是在力气用尽之前摸到了地上的一块砖头。
哪怕会手染鲜血,哪怕会堕入地狱,他也绝不会放过那个男人!
他拼尽力气,抬手便握着砖块朝那个还在他身后不断进出的男人的头上砸了去。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大叔两眼一横,一把便夺过了方棋手里的砖块,接着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脊椎上。
一股剧烈的痛感猛然传来,直叫方棋两眼之中瞬间便泪水凝结,而他那并不尖长的指甲,也深深地嵌进了掌心。
大叔将方棋身子一翻,转眼便蛮横地骑坐在了他的腰上。
直到开始出现阵阵窒息之感,方棋这才发觉他的脖子已经被大叔那两只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了。
他痛苦地抓扯着大叔的衣服,两只脚也不停地在地上蹬着,可那双手却是越掐越紧。
方棋的双眼越睁越大,最后逐渐放空,而大叔那张丑陋可憎的脸也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