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里蓦地安静下来,没有人敢应战。
敏学殿那一战,他们当时全都在场,所以都很清楚,就算整个稚子殿的人都在这里,用人海战术,只怕也不能把叶笑怎么样。应战?那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如果你们没胆子跟我打的话,那就滚!千万别试图在我破除禁制的时候偷袭,那是自寻死路!”
“哼!叶笑,你得意不了多久的,我等着看你凄惨的下场!我们走!”叶子嘉搁下一句狠话,当先走出了这个小山坳。
叶子嘉都走了,其余的人哪里还敢留下,一个个心有不甘的离开。
“啊啦,从此之后,我在他们心目中就是彻头彻尾的恶人了,恐怕他们都要将我恨之入骨吧!”叶笑笑着说。
“那你还这么高兴?!”叶子卿苦笑,有些时候,他真的搞不懂叶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肯定和一般人脑回路不一样。
“我就是这么个嚣张跋扈的性格呀,一想到从此以后不用在他们面前压抑本性,我就觉得浑身舒畅!”
“…嚣张跋扈不是什么好词…”叶子卿觉得有一种浑身无力的感觉。
“我是一个诚实的好孩子!”叶笑边说边研究禁制。
这个禁制和她之前见到的两个都不一样,要精妙许多,就算她不来,以叶子嘉他们的修为,也根本没可能破开这个禁制拿到里面的东西。
大长老他们,应该不会在这里设置超出稚子殿能力范围之外的禁制,那么,是父亲吗?
她要好好研究一下怎么破除这个禁制,可不能再像之前一样用蛮力了。
“这个禁制有些难度,阿笑你有把握破除吗?”见叶笑注意力在禁制上,他也看过来。
“破除不难,不过这次我不想用蛮力,我想找到它的间隙把它解开。”叶笑尝试着把这个禁制的构造在脑海中剥茧抽丝。
“这难道是大伯留下的?”叶子卿马上就想到这一点。
“很有可能。”
“叶笑会解禁制?”叶子卿见叶笑手中在比划着手印,好奇的问。
“刚开始学,会一点。”几番在心中演算,总算找到了这个禁制的一处间隙,叶笑伸出食指在间隙处一点,风灵力灌入其中。
片刻之后,一道光芒闪过,禁制分崩离析,露出其中保护着的透明盒子。
叶笑拿起盒子,发现它的质地有些奇怪,非玉非石,不是金属也不是木材,倒有些像水晶。
盒子虽然是透明的,却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颜色介于绿色和灰色之间。
“虽然不知道这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只看这盒子,就比你之前拿到的静心珠和符纸都要贵重。”叶子卿打量了盒子一会,说。
“我只对里面的东西感兴趣,父亲送给我的东西,若是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不依。”叶笑努了努嘴。
看到这个盒子的时候,她也能够确定这就是父亲送给她的礼物。
水晶盒子上的禁制比叶笑刚才破的那道禁制还要高明一些,叶笑虽然和阿九学了阵法和禁制也有好几年了,但阿九教给她的还都是最基础的东西,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才是最重要的。这就使得叶笑看着盒子上的禁制不至于毫无头绪,但要破解时却又总觉得差了一点什么。
这都是经验不足造成的,破除禁制的手法有好多种,但不是每一种都能用,叶笑索性抱着水晶盒子坐在一块光秃秃的石头上一心一意地研究。
看着叶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而皱眉,时而舒眉,时而敲打额头的认真样子,叶子卿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叶笑被什么东西难住了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
时间一点点过去,叶笑一直在摆弄着手中的水晶盒子,而叶子卿则一直在看着叶笑。
终于,叶笑的小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她伸出手指聚起风灵力,连连点在盒子上几个不同的位置,然后,盒子啪的一声,打开了。
“这是——枯荣草!”叶子卿看清盒子里的东西之后,惊呼出声。
“对呀,枯荣草!”叶笑将枯荣草取出来细细凝视了片刻,又将它放进水晶盒子里,然后把盒子收进风白之中的药房。
“父亲真的有心了,这份大礼我很喜欢!”叶笑喃喃道,很是激动。
枯荣草的珍贵程度妈妈早就已经和她说过了,妈妈说她游历九州数十年,却从未见过一株枯荣草。
极阴极阳交汇之地,死生交替的瞬间,多么苛刻的条件!
叶凌云竟然只是听她提起过一次,就为她找来了这无比珍贵的枯荣草…
从这一刻起,叶笑再不怀疑叶凌云对她的宠爱程度,就像叶子嘉说的那样,恐怕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叶凌云也能想尽办法摘来给她!
“阿笑要枯荣草做什么?”见叶笑似乎很激动的样子,叶子卿忍不住问。
母亲和他说过,枯荣草是一种违反自然规律,逆天而生的奇草,时时刻刻都在重复着死亡和新生。
生气和死气本来如同水火一般不相融,是绝对对立的两种气息,枯荣草却能将它们揉合在一起,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这是某种意义上的永生。
母亲还说过,若是将枯荣草炼制成丹药,或许会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也或许可以让人永生不死!
“说来,枯荣草极其稀有,子卿哥哥又是如何能够一眼就辨认出那株不甚起眼的草是枯荣草?”叶笑不答反问。
“因为母亲就收藏着一株枯荣草,她非常宝贝那株草,我央求了好久才给我看过一次,它的叶子一会青翠一会枯萎,气息一会清新一会腐朽,如此明显的特征,相信只要看到过的人都会印象深刻,再也忘不掉!”
“清姨有一株枯荣草?该不会就是这株吧?”叶笑神色古怪的问,不然她还真想不出来叶凌云要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她找一株枯荣草。
“不可能吧?母亲如此宝贝那株草,怎么可能会送给她向来最讨厌的大伯?”叶子卿不可置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