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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会儿,她抬眼,“皇兄知晓你来?”
    温玥的手一紧,给燕淮安往上抱了抱,“不知晓。”
    第41章 温玥的野心为何
    温玥抱着燕淮安朝那个方向走了许久, 走过一片荒田,走进一片沉寂的森林,走到一汪映着新出的月色的湖泊。湖泊宽阔浩远, 波纹荡着幽黑的暗光,从这头到荡那头, 几乎涵盖五分之三的树林,周围怪石嶙峋, 上头笼罩着不知名的白雾,朦朦胧胧, 可以视物。
    立在一块平坦的大石上, 他望了望远处,给了身后人一个眼色,随即响起一声尖锐的口哨,其声肖似鹰啸, 啸声刚落,于那白雾中平平稳稳驶来一叶又一叶的小舟,船不大,除了一个架船人大约只能容下五六人, 这些人一共来了七条,温玥与燕淮安上的最中间的那条。
    船上只上了他两人,一上去温玥便将燕淮安送进船舱轻柔放下,盖上了一张青色薄毯,让她靠在船舱后头的垫子上,随后坐在她旁边儿。
    船舱里的灯火阑珊, 只四瓶油封挂在四角,昏暗的视线里温玥看不清燕淮安的细微表情,只能看得到她大致的轮廓,她这些日子消瘦许多,使得原本就秾丽的五官更加立体,十分具有侵略性,亦十分惹人怜宠。
    温玥有些酸涩,又给她整了整身上的毯子,冲她关怀道:“咱们还得坐两个时辰的船下了船就到了,淮安若是累了可以先小憩一下,到了叫你。”
    燕淮安被这样照顾得很是舒坦,确实也是乏死了,脑袋在温暖中愈来愈顿,于是将力气都压在身后的垫子上点点头,“好。”
    燕淮安再醒来时船还未停,能够感受到底下水拍打船的声音,她没有睁开眸子,耳朵微微一动,感觉着自己的武功的确进了一大阶,身上的疲惫感也好多了。
    船的外头有两个人在争执,声音压得很低,若不是燕淮安这次功力大进估计只能听见模糊的一声声似是而非的片段。其中有一个是温玥,清清润润,正经到严肃。
    “没必要。”
    另一个也是个男声,估计是划船人,声音连着桨打水的频率,有些气急败坏:“反正就是不行!你怎么连爷的话也不听了!”
    “听。”
    还是个有身份的划船人。
    “听你就给她眼睛给我蒙上!爷我从来不相信你说的那什么情义!再说了,你对人家有情义,人家对你有么!”
    “间酒”
    “别叫我大名!”
    “华铭”
    燕淮安眉头一跳,华铭!华铭竟然是温玥的人!
    “你别用那种眼神儿看爷!爷告诉你,你这样下去早晚得栽在她手里!”
    “不会的。”
    “怎么不会!”华铭变得苦口婆心,“温玥,丰富的江湖阅历告诉爷,你这样是不行的,她一看就不是个好糊弄的,精明的很,一旦有了贰心你这些年在沧州的经营可就没了大半!”
    一片寂静,只剩下湖上悄然来回的风声,燕淮安心里头琢磨着,这俩人指定是在说自己,如今都不作声,偷听被发觉了?又静静等了会儿,忽然听温玥一如既往的淡淡的声音,“丰富的江湖阅历,就让你被一个小姑娘迷晕了放在船上交给船夫若非是发现的早,如今你已经在千里之外的烟郡了。”
    “啪”
    船桨被远远摔入水中,华铭欠揍的声音伴着船的狠狠一晃最后响起,“自己孤军奋战被背叛去罢!爷不奉陪了!”
    燕淮安不知晓温玥是怎么解决的那个船桨,只知道狠狠一晃后听见一声无奈慨叹,而后船也是平稳地运行着了。到了地儿,温玥轻手轻脚走进船舱,见燕淮安仍闭着眼以为她还在睡着,便想着给她抱起来,哪只刚刚伸手碰到,燕淮安霍然睁开一双清亮的眸子,在昏暗的周围像两枚混进来的星辰,“温玥。”
    温玥没有收手,继续刚才的动作给她抱起来,“怎么?”
    他抱着燕淮安走出船舱,外边的光反而比船舱里的光亮了许多,照得燕淮安那一双清透透地眸子更加抓人,他一边走一边看着燕淮安,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迈上陆地的时候燕淮安终于似酝酿好了般斟酌开口,“你是不是欢喜本宫?这次见了面也不叫公主了,都直接叫名讳…这是为了本宫要谋逆?”
    温玥的身子一僵,脸上的表情有点儿说不出来的古怪,一时说不出话。抱着燕淮安走进一条漆黑的小路,两旁是高耸入云的墨绿色树木,枝叶沙沙作响,其他人跟在他的身后,听了只当做没听到。
    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公主想什么呢,不过是担忧公主过了头一时忘了规矩,公主若是想罚便罚,可不能随意地给臣安这么大的罪名。”望见燕淮安并不言语,眸子里明显的不信,他笑了笑,“公主可是答应了要护着臣的。”
    “所以你还是欢喜本宫?”
    温玥昂首缄默,燕淮安只能望着他始终如玉的下颌揣摩他的心思。她这个问题不是白提的,她早知晓温玥不对劲,今儿温玥也确实露出了马脚,还有船上的对话,一切都彰示着温玥在筹谋一件大事,还有意无意地如今也想要让她知晓。
    那事若是为了她还好,若不是为了她,她将头侧过,掩埋在温玥的胸膛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眸色渐冷,她虽答应了护着温玥,到底还是她皇兄比较重要的。
    走了大约一刻钟,不知道后边儿的人按了哪出机关,前边儿明明原本仍旧是那条小路,突然塌陷下去形成一格格的黄土阶梯,温玥迈步下去,两侧有亮堂的火把映照,左拐右拐,道路越来越狭窄,最后只能容一人过,温玥凭着臂力将燕淮安先送过去才自己勉强过去,干干净净的白袍蹭了不老少土也不在乎,径直往前走着,又走十来步,他告诉燕淮安转动右上方的火把,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地下宫殿巍然屹立眼前。说是宫殿其实抬举了它,比不上燕京里那灯火辉煌,恢弘大气,不过想比其他王府李府贵气很多倒是真的。
    温玥走在前头,领着众人到了那黑棕色大门的门前,门半掩着除了金色的特殊纹路没有别的装饰,前有两个守门的小童,一见着温玥回来了欢喜地奔过来,“温哥哥!”
    温玥“哎”了声,小童好奇地瞅向温玥的怀里,眼睛贼亮,贼亮里不怀好意的成分居多,瞅得燕淮安不想应付,干脆将头再埋得深了些,专心想这温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应该怎么试探,怎么彻底地查一查,她曾经查过,身世清白,如今想来,该是中了人的障眼法。
    温玥笑斥“别胡闹!快开门!咱们着急回去!”
    小童很听温玥的话,乖乖地回去撑门,将人都放了进去才给门缓缓合上。不知这造门人用了哪种工艺,如此厚重的木门开合之间竟然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温玥将燕淮安安置在这地下宫殿的一个单独劈出来的一个小院子里,里面的布局摆设与公主府里燕淮安常住的院子简直一模一样,燕淮安讶然一路,被放到一张似曾相识的床上,这温玥一路走来让她更加忌惮,却也让她更加犹疑,他不会是真的对她动了心思了罢?!
    凤眼晃过四周,燕淮安决定单刀直入“这屋子…”
    温玥显然是想到了之前提到的话题,眸色挣扎,俊美的面容轻蹙眉头的时候很招人,到了只晦涩不明道:“公主多心了。若是无事臣派几个人来给公主洗漱,公主早些睡罢。”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好似燕淮安是什么吃人的豺狼。
    燕淮安望着他微微仓皇的背影一笑,没待笑完屋子里进来四个沉鱼落雁的大美人儿,穿的是白衣轻纱,绾的是碧玉素髻,行如弱柳扶风,冲燕淮安盈盈一拜,“公主,公子叫咱们来服侍您,公主现在可要沐浴。”
    黄鹂一般的声音给燕淮安麻得抖了一抖,想着这温玥真正是艳福不浅,从前当真是小瞧了他,觉得他藏了东西,却没想到他藏得这么多。
    瞅瞅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凝了土块儿的衣裳,燕淮安矜贵地点头,“好。”
    这地下宫殿的温池子竟然也是仿照她府里的造的,燕淮安趴在熟悉地地方,身后是两只嫩手在她身上轻轻地按.揉,不自觉地露出一些舒服地□□,待着一场沐浴完毕,又过了一个时辰,昏昏醒来,穿着备好的新衣被轿子抬回了屋子里,床上的褥被已经被贴心的又换了,一旁又放了一身儿她常穿的大红色衣裳,燕淮安摸上那衣裳,仍是正经的冰料。
    给四个侍女挥挥手斥下去,她合衣躺在这床上合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沧州一行许多疑云未解,钱道庭的,温玥的,黑斗篷的,还有燕淮黎的安危。
    左眼皮忽然跳动三下,她睁开眼。
    她不能坐以待毙。身子在方才泡了药材的水与那侍女们的按摩中解了许多的乏,觉该睡船舱也睡了,如今状态虽然不大好,夜里探一探情况的本事她还是有的,而且,她得找机会与陈暮她们联系上。
    第42章 自古人心难全真
    温玥叫华铭的那声间酒犹在耳畔, 燕淮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这个间酒是哪个间酒,如今一想,极有可能是纵横江湖的那个花间酒。若真是他, 那陈暮派的人给她送消息时语焉不详有意误导她他不过是一个不值得察的小角色的行为便很有问题了。
    楼里很有可能有温玥的人,位置还不低。
    得空得想个法子试一试手底下这些人, 盘算着,燕淮安纵身一跃翻出窗外俯到就近的屋顶上, 院子外不停地有人在绕着圈儿巡逻,小心左右望了望, 一片漆黑, 只剩下不远处的院子里还有一个屋子亮着灯。
    飞过去,蛰伏在屋顶,燕淮安小心拿下两片瓦,底下人正是温玥, 正披了件衣裳在写着什么,燕淮安离得太远,纵是目力过人也没能到窥探到他纸上的内容,只能望见他运笔的姿势, 与纸上那些群蚁排衙的字的大致图形。
    看起来是一封比较重要的信,将瓦片悄悄放回去,燕淮安息身在暗处变幻,绕着这宫殿转了一周,将宫殿的地形门路都记准了才回来,温玥已经熄了灯火, 她从窗口翻进去,几乎足不点地地走到温玥床边,他正仰躺在床上睡得熟,约摸是累得狠了,呼吸很重,规律短促。燕淮安将那石子隔了一段距离射在他的睡穴,他的呼吸顿时均匀绵长了些。
    用手在不远处轻轻做出一些声音,温玥并无任何反应,燕淮安放了心,到了他书桌前点了油灯,趁着这暗淡的光看着他书桌上的所有纸张。
    没有什么机密,大多数是温玥的练字之作,然而在最下方有一背放着的淡黄色信封,封口用蜡封些,上面还印了一个密字,燕淮安将那信封翻过来,上面明晃晃三个大字,致公主。
    当朝公主可就她一颗独苗,燕淮安心头一惊瞥向温玥床的方向,他的确是陷入深沉的睡眠,她捏着信封的手紧了紧,终于还是决定将那信打开。
    撕开信封,拿出信纸,燕淮安将信纸靠着油灯近了些,上面的确是温玥方方在写的那封,上面两个字清逸流畅,公主。
    “若是您见到这封信,便是已经决定了与温玥为敌,温玥不想给自己求情,只想再与公主说两句掏心的话。温玥知晓公主与皇上是打小的共患难情谊,血浓于水,情深义重。只是皇上如今已成手握大权的帝王多年,公主亦应小心行事。温玥并无挑拨离间之心,只是的确对公主上心,不愿公主受一些无谓的伤害。这殿的南路可通,公主可去。温玥敬上。”
    还说不是挑拨离间,燕淮安将纸小心地放回去,又望了眼床上的温玥,这人对她也太放心了,竟然不觉得她会将他来沧州以及这宫殿的事儿说出去,一顶谋逆的帽子扣上,他多年的筹谋必然付之一炬。
    除非,他别有后手,或者,他的势力已经大到了燕淮黎就算知道了一些东西也不敢擅自动他。如温玥之辈,不是那些鲁莽地信任别人的人。
    他在试探她。
    燕淮安将这信拿在油灯的上方烧了,落下的黑色灰烬令灯火跳动一下,她回了自己的屋子,脱了外衣上到床上,她望着床顶与她公主府里地床顶一模一样的花纹认识温玥以来的一件件,一桩桩。
    除了寻求庇护,他的确没有害过她,甚至没有利用过她,还对她特别上心,若说他真的对她有那种心思,燕淮安又觉得不像。他到底要做什么,谋逆?他的实力到底已经到了哪个地步了?一个个未解的疑问混在沧州的疑团里,她一夜未眠。
    次日一大早燕淮安简单洗漱后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便令侍女领着她去找温玥,温玥在她隔了一个院子的院子里,正在屋子里用早膳,见她来了没有很诧异,起身吩咐多加一副碗筷,让燕淮安在一旁坐了看燕淮安的眼色才又坐下,冲她笑道:“公主如今怎么想?”
    燕淮安担忧的模样很单纯:“皇兄身陷虎穴,本宫十分担心,咱们什么时候能够去救皇兄?”
    碗筷被添上,燕淮安没有心思动,只盯着温玥等他的答案。
    这提问也算在温玥的预料之中,燕淮安的反应不算太坏的结果,至少没到激烈反抗不得不软禁的地步。他笑了笑,“公主大概是没有理解臣昨夜的话,皇上如今是非常安全的,深入虎穴也是为了谋定大事,若是咱们去了,反而会坏了他的事。”
    燕淮安露出恍然地模样,“他的大事大概就是对付钱府罢。钱道庭如今如何了?”
    “风平浪静。”
    在这地下宫殿里整整住了十天,除了第一日,每一日温玥都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见燕淮安的面不超过三次。
    第十日午后,屋子里的熏香袅袅,她靠着床头持着话本,头一点一点,困乏得一个字也读不进去,到最后直接将手一松,那话本掉了下去轻轻砸在她的肚子上,她昏睡过去。
    屋子的门在又一炷香之后被推开,温玥先走了进来,跟着他进来的竟然是原本应在公主府里好生待着的柳凡,柳凡手里拿着一个普通的医箱,里头不少珍奇药材,以及一些奇门异术的辅助工具。
    二人走至床头,温玥回手用袖子一挥给门带上,脸色凝重,总是带笑的嘴角此时抿成直线,沉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动手罢。”
    柳凡清冷点头,将医箱放在桌上,灯火燃上,往用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在燕淮安的经脉开始布针……
    有一只手握着她的手,那手修长坚韧,总是凉凉的,此时却被用内力温热着,燕淮安努力克服昏沉的睡意睁眼,燕淮黎。
    燕淮黎估计是太累了,坐在凳子上,一只手垫在头下,趴在她的床边就睡了,浓密的睫毛放松垂下,在她睁开眼地时候颤了一颤,霍地瞅过来,“淮安!如今觉着怎么样?”
    燕淮安的记忆还停留在那处跌落的荒野,猛地见他仍有些犹疑,仔细打量也不像假的,遂一笑,“挺好的,身强体健,精力充沛。”又拿眼在这屋子里晃过一周,“这里是?”
    燕淮黎捉住她的手未松,眸子里的喜意盖过了乏意,令他的目光如炬,“这里是钟刺史的府邸,咱们在这儿借住一晚,待明儿给钱府的事情解决了,朕就带淮安回去。”
    钱府的事情这就解决了?!“皇兄,你的身份暴露了?”
    燕淮黎看她这样说话费劲,给她扶起来半靠在床上,“是啊,早三天找到了钱道庭那四个窝点,朕便逃了出来,即时通知了钟刺史,令他出兵围剿。”
    “三天?”
    “淮安,你可知道你都昏睡了十来天了。”燕淮黎见燕淮安满目的迷茫叹了口气,“朕是在今儿下午一处农家院里找到你的,回来找人看了,疲乏过度所以一直未醒,那收留你的一对夫妻亦说你这十来天一刻也没醒过来。”他伸手,给燕淮安提了提被子,又给燕淮安连被子带人全抱住,紧紧搂在怀里,他弯着身子,下巴抵在燕淮安的发心,“淮安,是朕的错,本以为那人不会让你受伤。”
    这样的姿势正在过头与不过头的那条线上,燕淮安犹豫了下,没有躲避挣扎,接着燕淮黎的话道:“那人?那个黑斗篷?他是谁?怎么望着与钱道庭有些渊源。”
    燕淮黎的声音未变,低低沉沉,不可抗拒,“陈年往事了,无需再提。睡了这么久可饿了?”
    燕淮安被紧紧箍着的手在被子里艰难地摸了摸肚子,没觉着怎么空.虚,反而觉着好像比之前多了些肉,惊诧之余心中愈发对昏迷的这些天起疑,她默默摇头,闷闷道:“不饿。”
    燕淮黎终于给她放开,望进她的眸子“真的?”
    燕淮安肯定点头,“那钱道庭和九芳他们如今怎么样了?”
    燕淮黎的眸色突然地有一瞬间阴沉,脸色也微微转冷,“钱道庭跑了。钱九芳如今带着他们的人全都被围在钱府里,不过不足为惧,没有那四个窝点的炸药,他们被拿下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燕淮安诧然,“钱道庭丢下钱九芳他们一个人跑的?”
    燕淮黎简短地“嗯”了声,显然不想再提这事儿,转移话题笑道:“淮安虽然精力充沛了皇兄可还疲乏得紧,陪皇兄再睡一会?”他望了眼窗外的天色,“再过三个时辰就该去钱府收网了。”目光又不怀好意地盯着那露着的半张床。
    正在燕淮安斟酌该怎么拒绝时,外边儿突兀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匆匆的脚步声从门外逼近,随即是咚咚咚急切的敲门声,钟山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上!钱府那边儿出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柳凡是温玥的人~刺针配合药为了让她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那熏香从她来一直在熏,很难觉察到,单独闻着也没什么,配合针法才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