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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233节
    但李香香却知道,招喜指的不是舒心的日子,而是母亲。
    她有一个这个世上最好的母亲!
    李大虎奔波了三个月,总算是救回了儿子,只是儿子傻了。
    他照旧卖肉,不过出了招喜这样一个女儿,他的生意总归受了些影响。因为被抢走的银子没能追回来,倒是县城那边有人捐了一些给他,刚好五两。他把这银子还了镇长,平时赚来的银子除了父子两人吃喝,就全部拿去还给楚云梨。
    因为欠着债,他也不拿肉送人了,曾经那些得过他恩惠的人再过来哭穷,他也跟着叹几句可怜,但收银子却一点不手软。
    春去秋来,又过了两年,东街的杜家食肆变成了杜家酒楼,也是同一年,楚云梨带着媒人上门提亲。
    众人惊讶,一开始看到李香香和杜佑走得近,都觉得好事将近,却没想到居然是招赘,偏偏杜佑还心甘情愿,一副急不可耐非要“嫁”给李香香的模样。
    李香香今年可已经十八了,算是苦来镇中成亲最晚的姑娘,那苏满,孩子都俩了。
    她成亲那日,好多人都跑去看热闹。李大虎也在其中,本来拜高堂应该有他一个,但楚云梨没请,甚至她自己也没要香香跪拜,只敬了天地就算礼成。
    一双新人行完了礼,李香香拉着杜佑到她面前,双双跪下,“娘。”
    女儿成亲,楚云梨挺高兴,杜佑这两三年中,从未和别的姑娘有牵扯,如果这份情意是假,那假一辈子也挺好。
    前来道喜的客人很多,席开在杜家酒楼,值得一提的是,杜佑直接换了一块新牌匾。
    ——香佑酒楼。
    换下来了原先的杜家酒楼。
    柳家人想要进门,却被拦住,自觉丢脸,飞快走了。
    大堂中热闹,人群中,有几个失意的人,李大虎坐在席中,只觉得好多人都朝着他看,他且顾不上众人的目光,忙着照顾三岁了还不会说话的儿子。
    苏满多看了新人一眼,就被边上的媳妇狠掐了一把,便也不敢再看了。
    新婚之夜,李香香坐在妆台前,笑着问,“会不会觉得委屈?”
    “不会。”杜佑从身后拥住她,实在不敢说当初在集市上第一回 看到她,心里便再拂不去她的身影。
    彼时,他一个无父无母的穷小子,哪敢奢望住在东街的姑娘?
    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好不容易圆上的梦,只希望一辈子都不要醒。
    一直到了七年后,李大虎才把欠了前头妻子的十两银子还上。让人疑惑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高兴,他还完了银子的当日就没了气。
    镇长先是张罗着葬了他,银子是香佑酒楼的东家夫人给的,她自己却没有到场。只说父女缘浅,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
    之后,镇长又把他那个只能听明白简单话语的傻儿子送去了村里,给一户孤寡老人做伴。
    ~~
    香佑酒楼的东家杜佑,和其夫人只是小地方出身,却能把酒楼开到县城甚至府城,能力不俗。且夫妻两人恩爱,还对其岳母殷勤备至,甚至在其死后,夫妻两人时常缅怀。
    第323章 小姑子一
    这一次楚云梨只活到了五十多,看着两人感情稳定,又生了三个孩子,家业稳步上升,其实李香香和杜佑两人都挺有手段,不需要她操心。
    所以,李大虎死了之后的十几年中,她日子过得挺舒心。
    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便也就那样。所以,她死了。
    睁开眼睛,看到衣衫破旧身形瘦弱的柳玉娘渐渐消散,楚云梨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重新躺回了床上。打开玉诀,柳玉娘的怨气:500
    李大善的怨气:500
    善值:800650+2000
    这一回果然不多。
    也不要紧,这一次是真的不累。楚云梨闭上了眼睛。
    身子一沉,眼睛还没睁开,脚上却传来一阵痛楚。楚云梨微微蹙眉,就听到边上有年轻女子的声音,“姑娘动了,是不是要醒?”
    然后就察觉到有人扑了过来,“妹妹,你怎么样?”
    楚云梨睁眼就对上了一双满是担忧的眸子,微微偏头,就看到了自己头顶上大红色的帐幔,身下褥子温软细腻,显然是上好的料子,“我腿疼。”
    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声音暗哑,似乎哭过。
    “我知道你最怕疼。”聂慕楠蹲在床前,眼圈都红了,“不要怕,大夫看了就好了。”
    待看清自己腿上捆着的木板,楚云梨:“……”骨都断了,难怪这么疼!
    越混越差劲!
    上一次浑身是伤,这一回骨头断了,好在看这情形应该是不危险。
    随意扫了一圈屋子里,主子模样的拢共就三人,除了蹲在床前一脸担忧的年轻男子,还有个一身大红衣衫的年轻妇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那眼神……有些奇异。
    似乎是羡慕,还有些嫉妒,反正是看这男子对她殷殷问询很是不服气的样子。
    不至于吧?
    听称呼,这个是原身哥哥啊!
    她懒得猜,闭上眼睛,“我好累。”
    很快,众人就散了。屋子里安静下来,楚云梨大脑中记忆喷涌而出,愤怒、不甘、怨恨、不解,情绪复杂难辨,冲击得她微微皱眉。
    原身聂慕云,出身桐城,聂家在桐城中算是数一数二的富商,很是有名。
    聂家虽然富贵,但却三代单传,到了聂父这里,居然儿女双全。聂夫人出身同样是富商的陈家,算是门当户对,进门后夫妻恩爱,不过几年,生下了一双儿女,聂家并没有妾室通房之流,严父慈母,聂父对儿子精心,自小就让他学做生意,女儿就娇惯了些。
    本来一家子父慈子孝,很是温馨。
    但在三年前,聂家夫妻出门踏春,突然惊马,马儿带着夫妻两人和车夫一路狂奔,等再找到的时候,马儿头破血流,车夫也摔死在一旁。马车撞在山崖上,成了木板,边上聂家夫妻紧紧拥着彼此,浑身血迹,早已经没了气息。
    那时候长子聂慕楠才十八岁,本来当月就要和未婚妻成亲,正是春风得意之时。突闻噩耗,来不及悲伤父母的离世,先是办了丧事送走了爹娘,又安抚了才十二岁的妹妹。之后去了未婚妻晏家,言要为父母守孝,婚事须推迟,但他不愿拖累未婚妻,于是提出退亲。
    晏家考虑几日之后,没有退亲,婚事照旧,再等三年也可。
    桐城皆赞晏家厚道。
    楚云梨睁开眼睛,看着一室精致的富贵。如今刚好三年,方才担忧不已的就是聂家长子,原身的哥哥聂慕楠。而身后那位红衣美妇,这是刚进门半个月的嫂嫂晏雨兮。
    而之所以楚云梨会来,都是因这位嫂嫂而起。
    桐城地处易国北边,离京都千里之遥,但却富庶无比。皆因为紧靠边上的邬郡。
    邬郡男儿强壮,最喜打猎,皮毛无数,邬郡每年都想要从各处置换粮食,必经之路就是桐城。
    桐城地处要塞,两边来往的商人多,城内大小富商无数,犹以聂家为最,晏家次之,其中还有陈家和杨家等等。
    晏雨兮出身晏家,说起来和聂慕楠算是门当户对,她自小就享有盛名,长相美貌,腹有诗书,长到十二岁时,人称桐城第一美人。
    这位第一美人十五岁便和聂家长子定下了亲事,如果和聂氏夫妻一般,应该是成亲之后鹣鲽情深,再传佳话,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门被推开,吵醒了楚云梨的思绪,丫鬟端着一碗汤进来,看到靠在枕头上发呆的主子,小声道,“姑娘,喝点汤,这是家主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楚云梨端起,冷热刚好,一仰脖就喝了,靠回了枕头上,问,“哥哥呢?”
    这丫鬟是自小伺候聂慕云的,名问玉。
    听到主子问,忙道,“已经出门了,最近从邬郡来的商人挺多的,家主忙着和人见面呢。不过走前说了,回来一定会来看你的。”
    聂慕楠自父母死后,和妹妹相依为命三年,本就疼妹妹,再加上这三年,情分非比寻常,可以说是彼此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但这份兄妹情却戳痛了新嫂子的眼,今日聂慕云的腿会断,就和晏雨兮脱不开关系。
    当然了,美人都是柔弱善良的,这事情肯定不是她做的。
    只是追捧美人的纨绔看不得美人伤心,主动帮她出气而已。
    楚云梨腿上缠着厚厚的木板,方才接收了记忆,她看着那木板,只觉得腿疼。
    为什么呢?
    因为这帮她接骨的大夫,被人收买了。
    要是再过两天,这骨头就该打断了重新接,要不然就要跛,若再过俩月发现不对劲,指定跛了。
    重新接骨这事越快越好,想到这里,楚云梨摆摆手,“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等门从外面被关上,楚云梨咬牙坐直身子,刚断的腿真是无时无刻都在疼,当下可没有止疼的药材,除非用药睡过去。
    她解开了绑带,拆了木板,已经痛得满头是汗。
    一开始做任务,遇上这种时候她还会骂几句,现在嘛……已经习惯了。
    楚云梨自己将腿骨扶正,重新绑上木板,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要不是一口气撑着,她早痛晕过去了。
    木板绑好,她也真的晕过去了,或者说,是睡过去了。
    聂慕楠知道自己妹妹怕疼,早已让大夫给她配了安神的药,喝完了就睡,比一直痛着要好得多。
    一觉睡醒,外面天色大亮,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听到动静,问玉端着水盆进来帮她洗漱,笑道,“姑娘今日想吃什么?”
    问完又觉失言。要知道,大夫可是嘱咐过,挺多忌口的东西,这腿骨断了,一个搞不好就跛了。主子才十五岁,婚事都未定下,所以得处处精心,忌口的东西是万万不能吃的。
    这要是跛了,一辈子也就毁了!
    “喝粥吧。”楚云梨随口道。
    问玉松了一口气,赶紧走到门口吩咐了小丫头,刚转身,就看到有人进来,忙迎上去,“夫人,您来了。”
    晏雨兮一身大红衣衫,妆容精致,身形窈窕,裙摆如水一般飞快流动,划出美妙的弧度,几步到了床前,“慕云,陈三公子在外头负荆请罪,你哥哥真要拿荆条打他……陈家和聂家是姻亲,这荆条要是打下去,后果严重。能够劝着你哥的只有你了,你赶紧看看去。”说着,就来拉她的手。
    楚云梨:“……”大姐,我腿断了啊!!
    晏雨兮满脸急切,一双美目似乎含泪,波光流转。哪怕是这样慌乱的模样,也是美的。
    楚云梨还没说话,问玉已经上前,“夫人,姑娘身上有伤,不能这么拉扯。”
    晏雨兮回过神,忙撒手后退,“抱歉,我太着急了。”
    楚云梨看着她,似笑非笑道,“那是我三表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嫂嫂的表哥呢。”
    太担忧太急切了。
    再说,陈图敢故意把她腿摔断,本就该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