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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386节
    “再怕,我也不会拿姜家的银子养活你们。我还没那么不要脸。”
    封氏走的时候有些恍惚,还险些撞到了门上。女儿身世暴露,她未婚先孕的事情也瞒不住了。
    余智源看似脑子简单,但他也不蠢,女儿如今是姜家女,能够拿得出银子,只是不愿意而已。想办法让她拿就是,若真让姜家赶了她出来,那才是真的要完,就是卖了她,也只能管当下一段时间。
    没几天,余家又来了消息,封氏又病了,因为没银子买药,她发了高热。
    高热对于当下的医术来说,是可能致命的。
    尤其封氏根本就没药喝。
    楚云梨带着桃枝再一次踏入余家。
    开门的是余婆子,二房今日又不在,楚云梨信步踏入,余婆子随即关门。
    突然,从右边门后冲出来一个人,拎着一根木棒对着她劈头就打了下来。
    这一下力道极大,带起的风声呼呼,要是打实了,非得重伤不可。
    木棒极长,楚云梨避无可避,心下一狠,一手推身后的桃枝,一手扯了余婆子挡在了右边,她自己险之又险的退后小半步,木棒从她鼻尖落下,结结实实打在了余婆子身上。
    余婆子连惨叫都没有,从花白的发间流出两股鲜血,脸上神情满是愕然,慢慢地倒了下去。
    院子里安静,然后,桃枝惨叫一声,转身打开门就跑了出去,“打死人了……”
    左邻右舍飞快有人开门关门,不过几息,余家院子门口就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群,来得最早的,恰巧看到惊惶不已的余智源丢开手中的木棒。
    余智源手脚冰凉,看了看毫发无伤的楚云梨,转而看向众人,张张嘴想要解释,女儿不管他,他又打不过。
    他站在门后,只是想把女儿打晕后取银子首饰,他是她爹,真拿了银子和首饰,难道她还能追究?
    周围闹哄哄的,好多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就和当初他失手打死人一样……
    他大喊出声,“我没杀人……”
    第519章 真爱结晶(完)
    杀没杀人也不是余智源自己说了算的。
    有人亲眼看见他丢开木棒,而地上的余婆子头破血流,要说不是他打的,也得有人信。
    桃枝一开始吓着了,等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地她也没那么害怕了,死死揪着楚云梨的衣衫,小腿还有些颤抖,“姑娘,这……”
    楚云梨侧头看她,“不关我们的事。”
    封氏扶着头,满脸潮红的从屋中踉跄着出来,看到院子里的情形,眼睛瞪大,“智源,发生了什么?”
    余智源惶惶然似乎想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封氏这叫唤惊醒了他。他猛然蹲下,去扶地上的余婆子,嚎哭道,“娘……”
    还是有好心的邻居请街上找大夫的,没多久大夫到了,众人帮着把人搬去了屋中,听到消息的余智杰一家也赶了回来。
    不知道传信的人怎么跟他说的,余智杰一进门,看到床上昏迷不醒,脸上还有血迹的母亲。对着余智源狠狠一拳,脚下也踢,“你个混账!连娘都打,你怎么没死在牢里头?活着做什么,去死去死去死……”
    余智源跪在床前动也不动,任由他踢打。
    大夫把脉过后,叹息一声,“先醒过来再看吧。也可能醒不过来……”
    余智源突然惊醒,大喊道,“不,大夫,求您救救我娘……我有银子,我给你当牛做马……”
    大夫摆摆手,“我只是大夫,不是神仙。”留下一包药,也没要诊费,拎着药箱就离开了。
    其实余智源没想打这么重,他目的是想打晕人,他那木棒是对着楚云梨的肩背去的,想着先打一下散散怒气,再把她打晕。
    谁知楚云梨躲开后,余婆子个子要娇小些,刚好落在她头上。
    杨氏闷不吭声,拿了药去厨房熬了。
    余智源跪在余婆子床前,封氏上前去拉,“别跪了。身子要紧,娘若是知道,也会伤心的。”
    却不妨余智源突然转身推了她一把,“都怪你,要不是你生出来这不管爹娘的畜生,娘怎么会受伤?”
    封氏被推开,差点摔倒,想要起身时,看到了男人眼中的厌恶憎恨,顿时愣住。
    原来,他不止厌恶自己,也厌恶两人的孩子。
    人躺在床上,院子里还有好多邻居没走。余智源这么一喊,好多人都低低议论起来。
    不管爹娘?
    难道那姑娘真是余家血脉?
    哪怕听到了余智源说这些话,众人都以为他是做白日梦。
    姜家富贵,家里生下来的孩子是不是自家血脉难道会不知道?
    真要不是,姜家岂能容下她们母女?
    再说,那姑娘通身气质,也不是这余家生得出来的。
    桃枝跑了一趟医馆,拿了两副药回来,楚云梨接过,递给封氏,“这是退热和治风寒的药。你熬了喝了吧。”
    封氏下意识接过。
    楚云梨看了看屋子里的余家人,道,“你要想见我,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玩笑。无论你生再大的病,我最多帮你拿药。你要是死了,我和棠儿会给你送终。我们是万万不会给你银子的。往后,别再做这种事了。”
    她转身就出门。
    余智源蹦了起来,“你个混账!你把我娘害成这样,这就要走吗?”
    楚云梨回身,“她又不是我打的,关我屁事。”然后看向那边的余智杰,“这种会对着亲娘下手的人,那就是六亲不认的,你不怕他哪天这棒子对着你们家吗?”
    余智杰面色微变。
    刚才出事了之后,就有人提议去报官,余智杰平时恨自己大哥不争气,却也没想再把他送进大牢。他还帮着安抚众人,推说这是自家事,大哥只是失手。
    但这姑娘的话也不无道理,对着他们夫妻还好,他的孩子可都不大,这样一棒子落下来,大人都够呛,更别提孩子了。
    楚云梨走了没多久,余智杰这悄悄出门找了自己亲近的邻居,托他去衙门告状。
    当日午后,余智源就被衙差带走了。
    衙差拖着不甘愿的余智源离开时,封氏就站在余家的院子里,看着那男人扒着门死活不愿意离开……恍惚间,当年她也是站在这个地方看着他被衙差拖走,只是那时,她怕极了,也担忧极了。
    她伸手抚上了脸,除了脸上多了皱纹,肚子里没孩子外,和当年一般无二。
    三日后,余婆子醒了过来。
    她虽然醒了,但却不认人了,说话也不利索,整个人都糊涂了。不过半日,就偷偷跑出去了好几回。要不是周围都是认识她的邻居,跑远了都没人知道。
    哪怕人没死,余智源对着母亲动手也该从重处罚。他本就是打死过人的,如今才出去一年不到,又把亲娘打成这样,并且,好多借银子给他的人还有他平时赊欠的酒馆食肆都到了公堂上要债。
    余智源也变不出银子来。债还不了,本来判了他三十年的,大人心下沉吟,这种人放出去兴许还得给他找麻烦,最后,让他在狱中到老死,一辈子不得出来。
    审案那天,楚云梨亲自去看了,案子判完后,围观众人纷纷叫好。封氏站在最前,软软的倒了下去。
    封氏再次醒来,看到的是玫红色的轻纱帐幔,这样鲜亮的颜色,她已经许久没有躺着看到了。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她还在姜家,还是姜家的大夫人。
    坐起身,就看到了对面榻上拿着一本书翻看的楚云梨,“我怎么在这儿?”
    楚云梨放下手中的书,“你在公堂外晕倒了,没有人管。我是你女儿,不能不管你。所以就带了你到这里来,现在你醒了,我们走吧。”
    ——不能不管你
    封氏眼眶一酸,险些又落下泪来,“我命苦……”
    “你还命苦?”楚云梨扬眉,“遇上爹的十几年,难道你过得不好?你非要用自以为最好的办法报恩,怪得了谁?”
    当初余智源出来后,封氏拿些银子给他,也能把此事了了。如果他敢贪得无厌,姜耀筠自然会解决了他。
    封氏垂眸,半晌起身,看到地上灰扑扑的布鞋,茫然问,“你爹他会不会再娶?”
    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楚云梨扬眉,“爹才三十出头,肯定会再娶。”
    电光火石间,楚云梨突然想到,她该不会想回姜家了吧?
    “你还回余家吗?”又补充道,“要是不想回了,我找个地方让你自己住。”
    封氏看着窗外,好半晌才摇头,“不去了,我欠了他的,往后,我给他娘养老送终,这辈子赎完了,下辈子,我再不想遇见他了。”
    也行吧。
    又是两年过去,香雪坊在佟城中开了三家铺子,在隔壁的府城也开了两家。城中的富贵夫人就没有不知道的,稍微有些银子的人家,都以有香雪坊的香粉为荣。
    这一年,连家有喜,连家大少爷娶妻,妻子就是香雪坊的东家,嫁妆就是香雪坊,还有城中两家医馆。
    正是春夏交替之时,天清气朗,一大早楚云梨就被挖了起来洗漱,换上大红嫁衣,嫁衣是京城那边特意买来的料子,绣工也是最好的,华贵非常,衬得新嫁娘明艳大气。
    老太太亲自帮她盖上了盖头,“往后好好的,要是他敢对你不好,你尽管回来告诉祖母,祖母帮你做主!”
    盖头下的楚云梨嘴角勾起,心情愉悦,她还有半年才十八岁。就这半年,还是连绍安几次三番争取来的,最后,还灌醉了姜耀筠,才使得他点了头。
    听到老太太的话后,楚云梨微微点头,“祖母放心。我一定会过得好的。”再不让你们为我烦忧。
    这话是楚云梨代姜念鱼说的。
    拜别亲人时,姜耀筠当着宾客的面险些哭出来,眼圈红红,说话几度哽咽。
    看得边上心软的人都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这两年来,关于姜念鱼身世的事情在小范围内流传。众人猜测纷纷,到了此时看到姜耀筠真情实感的不舍,又觉得多余。好些亲生的父亲都做不到这样伤心,姜念鱼绝对是姜家的血脉没错了。
    出门时,楚云梨趴在姜棠还有些单薄的肩上。
    十五岁少年已经和姜耀筠一般高了,只是脸上还有些稚气,背着姐姐出门时,不停嘱咐,“姐姐别怕,连家不敢欺负你的。我明年就下场,一定得中,到时候你就是秀才的姐姐了……”看到大门外的花轿时,姜棠又道,“姐姐,我舍不得你。”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哭音。
    楚云梨拍拍他的肩,“别伤心了,我只是出嫁,你要是想我,就来陪我住几天。”
    “对!”一身大红衣衫,身长玉立的连绍安站在花轿旁,“不用舍不得,你要是喜欢,长期跟我们住也可以。”
    姜棠瞪他一眼,恶狠狠道,“要是让我知道你对我姐姐不好,我绝不会放过你!”
    连绍安笑了笑,看向一身嫁衣的女子,眼神温柔,“我求了这么久才得偿所愿,恨不得把她捧着,怎会对她不好?”
    花轿离开姜家,一路吹吹打打到了连家门口落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到面前,随即男子温柔的声音响起,“跟我走,放心。”
    楚云梨抬起手,慎重地放进他掌心,“好!”
    临进门时,楚云梨似有所感,微微侧身,边上的连绍安立即问,“怎么了?”
    “没事。”
    一双壁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踏入连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