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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1620节
    楚云梨忍不住笑着摸了摸她的脸:“挺聪明的。把那俩也煮了,跟你妹妹她们分着吃。”
    二丫欢喜:“好!”
    大姐和三妹不敢煮鸡蛋,但面对着煮熟的鸡蛋却拒绝不了,三人分着吃完,脚步都轻快了些。
    楚云梨感受到她们的欢喜,不觉得愉快,心里沉甸甸的。
    到了傍晚,闻着外面传出的糊糊香味,楚云梨早就饿了的肚子咕咕响了起来,她缓缓起身,一步步挪去了院子里。
    没多久,孙家三人从外面回来,看到院子里的楚云梨,孙父一句话没说,孙吉富有些欢喜:“你好些了?”
    孙母冷哼一声:“本来就是装的,躺够了自然就好了嘛。也只有你这个憨货才会信她。”
    孙吉富不满:“娘,秀云不是那样的人。”
    “可她确实做了那样的事啊!”孙母破口大骂:“好你个蒋秀云,你到底怎么吹的枕头风?让我儿子都跟我顶嘴了……”
    楚云梨揉了揉额头:“昨晚上我们一句话没说。”
    孙母大吼:“我儿子就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人,要不是有你撺掇,他绝对不会跟我吵。杵着做什么,等着老娘伺候你吗?累了一天大家都饿,赶紧摆饭去。”
    楚云梨坐到了边上的椅子上,摸着肚子道:“我走不动,骨头痛,也头晕。”
    孙母惊讶,破口大骂:“蒋秀云,你当自己是少奶奶呢?”
    “你小点声,我听得见。”楚云梨掏了掏耳朵:“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这么大声,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生病你们不请大夫吗?”
    孙母噎住。
    她左右看了看,好像确实有邻居在往这边探头。当即冷哼,抬步进了屋中,没多久又吼:“今儿的鸡蛋呢?”
    此话一出,二丫面色如常,另外的姐妹俩面面相觑。
    孙母一瞧就知道里面有事,顿时大怒:“好啊!老娘还养出了一窝家贼……”
    楚云梨捡起边上的磨刀石就扔了过去。
    石头精准地落在孙母脚上,她痛得惨叫一声,怒瞪着楚云梨道:“你疯了!”
    “没有。”楚云梨不甚诚心地道:“对不住,我肚子疼,嗓门大不起来。怕你听不见,这才丢了石头,只是不小心砸了你的脚。我是想说,鸡蛋被我吃了。”
    她抚摸着肚子:“昨晚我梦见一条蛇,然后变成了一个男娃,那娃娃哭着喊饿。这肚子里可是你们孙家的孙子……怎么能饿着呢?”
    孙母面色古怪:“你可真能编。老话都说了,六个闺女之后肯定要凑足七仙女,你自己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形吗?简直是张口就来,还孩子想吃,我看你是自己嘴馋!”
    这番话说得还算和气,可见她还是有些信了那个梦的。
    可惜,上辈子的蒋秀云不敢这么编。
    说七仙女的人太多,蒋秀云自己嘴上不信,但心里也是信了的。因此,她没有底气要好吃的,甚至是肚子痛也是在受不了了后才跪求孙家人请大夫。
    孙母转而又问向几个姑娘:“我让你们种的菜,有没有弄好?”
    最近春耕,每家都挺忙,孙家附近有一片菜地也要下种。正因为如此,三姐妹才能全都留在家里。不然,还得抽俩人去地里干活。
    “种了。”三丫急忙点头。
    “死丫头……”孙母嘀嘀咕咕又骂了几句,回过头来看向楚云梨:“要不是男娃,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不是的,其实都不要紧。”楚云梨这话一出口,就对上了孙家人愤怒的眼。她闲闲道:“我肚子很痛,这孩子大抵保不住,是男是女有什么区别么?”
    孙母冷哼一声:“还装得挺像。”
    楚云梨叹口气:“能请个大夫吗?”
    孙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了起来:“不要钱啊!”
    楚云梨点头:“当然要。”
    “那还说个屁。”孙母咒骂:“你以为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一个丫头片子,还好意思请大夫……”
    第1872章 六个姑娘的娘三
    孙母骂得厉害,楚云梨靠在石凳上闭上了眼睛,也不争执。
    在孙母眼中,这儿媳比以前更闷了。
    看到儿媳煞白的脸,孙母半信半疑:“你真难受?”
    楚云梨没好气道:“以前我也没装过病啊!”
    这倒是事实。
    请大夫得花不少银子,孙母舍不得,左思右想,决定装作没看见,转身去帮着摆饭了。
    东拉西扯的,让孙母忘记了鸡蛋的事。
    饭菜摆好,一家人坐下吃饭,楚云梨没进去。
    孙家人都不太高兴,姐妹三人心里更是担忧。孙宝金蹑手蹑脚走到院子里:“娘,你怎么样?”
    楚云梨扯出一抹笑:“我没事。”
    姐妹三人知道她没装病,孙宝金看到她虚弱的笑,当即眼圈就红了:“娘,我去求奶……”
    “不用。”楚云梨一把将人拽住。
    孙宝金哭出了声来。
    院子不大,孙宝金一哭里面的孙家人就听见了,孙母大怒,姐妹俩吓得端着碗往后退。
    孙宝金虚岁十一,看着挺瘦弱的,但也懂了不少事。就比如这妇人生产伤身太过,可能会一尸两命。她小时候也得孙家人善待过,但她太小,根本不记事。等她记事了,底下已经有几个妹妹……因此,她记忆中,这个世上唯一会对她好的人就是母亲。
    她不敢想象母亲离开后的日子,听到里面祖母发火,她眼泪落得更凶,还哭出了声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有点福气都被你们给哭没了,也不嫌晦气。”孙母奔了出来:“赶紧把泪给我擦了。”
    孙宝金伸手擦泪,可害怕之下泪水根本止不住,反而越擦越多。孙母脾气暴,见孙女不听话,气得过来拽人。
    孙母狠狠一拽,孙宝金控制不住地酿跄两步。连带得抓着她的楚云梨也被拽到了地上。
    此时天色渐晚,楚云梨摔倒在地上后,一时间没能爬起来。
    凭她的忍耐力,倒也不至于如此。她没起身,反而还躺倒在地上。
    孙母见了,咒骂道:“都几个孩子她娘了,像什么样子?”
    楚云梨捂着肚子,身子弯成了虾米状:“肚子疼……”
    孙母皱眉,正欲再骂,昏暗的天光下,儿媳的身底蔓延出一片暗红,且那片黑色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她微微一愣,想到什么,顿时面色大变。
    “你要生了?”
    楚云梨已经无力说话,干脆闭上了眼。
    这副模样,愈发吓人。孙母不想要这个孙女,可没想搭上儿媳妇的命,见人好像晕了,她急忙大喊:“快请稳婆。”
    听到这一句,楚云梨心下叹息。
    蒋秀云已经生了好几个孩子,肚子上的肉早已经松了,加上前面有个双胎。这胎不到三个月就开始显怀,身形格外笨重。加上孙家对这个孩子并不期待,从头到尾就没有带她去看过大夫。偶尔有大夫到村里,蒋秀云倒是想去,可无奈囊中羞涩……明明还有两个月才临盆,可肚子已经不小。再有,村里的妇人平时要干活,又吃得少,早产的挺多。
    孙母所谓的要临盆,也只是她的猜测。
    流这么多血,可不像是要临盆的样子。孙母有些被吓着了,叫来了几个姑娘,想让她们帮着把人扶进屋中。
    还是孙吉富挤了过来弯腰将人抱起。他常年干活,身上有一把子力气,抱着个大肚子的妇人就跟拿一根柴火似的,一点都不费劲。
    他大踏步往屋子的方向跑,孙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想到什么,大喊道:“别去屋子里。妇人生孩子腌臜,被子弄脏了洗不干净,先去柴房。”
    孙吉富皱了皱眉,转身往柴房走。
    楚云梨并未晕厥。
    这孩子是她自己用了些手段落下的,看着是挺痛苦,但没有性命之忧。可若是再放任孩子在肚子里却又不肯喝安胎药的话,哪怕是她,也可能会一尸两命。
    “你嫌弃我?”
    孙吉富心下有些慌,听到这话,忍不住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妇人临盆,那些东西腌臜。沾了会影响运势,我是这家里的顶梁柱,一家老老小小都指着我……秀云,以前你也在柴房生的……”
    楚云梨叹气:“我要在屋中。”
    孙吉富根本就不听,柴房里,孙母也有所准备。早在儿媳见红时,她就翻出来了以前生孩子时用的那些破棉絮,这会儿正手忙脚乱地牵开,示意孙吉富将人放在上面。
    未嫁的姑娘不能入产房,姐妹三人被拦在门口呜呜的哭。孙母听着只觉烦躁,怒吼道:“哭什么,赶紧给我收了声。”
    楚云梨躺在被子上,依旧闭上了眼,主要是想保存体力。村里就有稳婆,孙父跑了一趟,一刻钟不到,就有妇人急匆匆而来。
    进来的大娘大概四十多岁,身形丰腴,挥退了门口的几个姑娘:“你们站远一点,不要挤在这里,也可以去烧点水。”
    进了柴房后,看到这般简陋的地方,忍不住皱了皱眉。
    村里大概有一半的人会去柴房生孩子,但那都是提前收拾过的,会有床和被褥,这里……街上的乞丐婆子住的地方都比这里好。不过,她知道孙家的情形,心下暗暗替这孙家媳妇捏了把汗。
    只希望这是个男娃。口中已经道:“大嫂,先前我就看过你儿媳的肚子,根本就没这么快,至少还得一个多月呢。你是不是让她伤着了?”
    孙母有些心虚:“肚子都那么大了,你肯定看错了。”
    稳婆一脸正色:“别的东西有可能,但我这双手接生了几百个孩子,这种事情上我绝对不可能看错!你若是不信我,就不该去请我。”
    孙母有些恼,其实这村里好多妇人生孩子根本就不请稳婆,儿媳也不是每次都请。若不是儿媳这情形看着吓人,她这一次也是不打算请的。
    稳婆眼神看到了楚云梨身下的暗红,面色微微一变:“赶紧把烛火点起来。”
    家里有灯油,孙母舍不得。见稳婆一脸严肃,她将到了嘴边的质疑咽了回去。也是因为……儿媳这一回好像真的不太好。
    孙母出去拿烛火,嘀咕道:“丫头片子而已,哪那么金贵?”
    稳婆不与她计较,手摸上了楚云梨的肚子,动作却并不轻柔,几处一摁,面色微变:“秀云,孩子今天有没有动静?”
    “早上有。”楚云梨叹息道:“我已经见红三天,他们不肯请大夫。”
    稳婆咬牙,愤然道:“她自己也是女人,怎么就这么狠?你这胎……”很可能会一尸两命。孩子还没下地,可不能这么吓唬大人,她咬了咬牙,将口边的话咽了回去:“没事,你跟着我用力。”
    恰逢孙母拿着烛火进来,稳婆吩咐:“最好是请个大夫,万一血崩,还能救一救。”
    上一回蒋秀云血崩,花了不少银子才救回一条命,孙母听到稳婆这样说,顿时就急了:“怎么这样严重?”
    她急的不是儿媳要血崩,而是怕大夫来了之后的诊费和药费。
    楚云梨闭着眼睛,从蒋秀云的记忆里,她早已知道了这家人的凉薄,一个眼神都未给。
    稳婆也不与孙母多说,手上开始用力,一边道:“孩子已经没了动静,是死是活且不好说。一会儿如果真的凶险,我建议你们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