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还不是一个秃子,而是一个头发茂密的有为青年。
在学校里,有一种人自带光环,酷炫得让人移不开眼睛。这种人是老师心目中的宠儿,是所有学生最不喜欢的存在。
这种人,俗称“学霸”。
他那时候,就是一个耀眼的学霸,学习成绩是年纪第一,全市联考里也是前十名这样耀眼的学霸。
他有一个同桌,名字叫做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朔月无语:你究竟有多么记不住你初恋的名字呀?)
那时,他读高二,16岁。那个年纪的男生每日每夜内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骚动”。每天寝室卧谈会的时候,聊来聊去的不是游戏就是女人,学生都是被囚禁在一个名为“学校”的囚笼里,接触到的女人也就是同样身处“囚笼”的女生们了。
精力旺盛的骚年们,夜晚熄灯就寝,待巡夜的学生会与值勤老师过去之后,卧谈会就开始了,时常对生活里接触到的女生评头论足,比如说今日看到某某某裙子被风吹起泄露出来的美好风景什么的……
同桌小芳长得美丽又善良,是所有男生们经常谈论的对象,夜里躲在被窝里幻想的对象。
每每听到舍友们用一种黄色的腔调谈论起小芳的时候,他总是很不爽,在一次午夜惊醒,发现床单都脏了之后,他终于看清楚了自己对小芳的心意,从那以后,小芳就经常出现在他的梦中,以各种各样的撩人姿势出现在他的梦里面,他醒过来之后,多少纸巾都不够用。
(朔月:喂喂,你对一个未成年少女说这些话,你还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吗?)
从那以后起,他上课的时候,再也无法直视同桌小芳,但又忍不住去关注她,每次眼角余光偷瞄小芳的时候,他发现小芳的脸仿佛扑上了粉红色的绒光,粉扑扑的,像只香甜的苹果,让人好像咬一口……
这时候,小芳转过头来,撞上他的视线,他顿时转过头去,假装在埋头抄写笔记,但耳朵热辣辣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不知道脸红了没有。
从那以后起,小芳变成了苹果,他想把她“吃”了。
(朔月:“……”默默地嚼着小辣鱼,脸色微微红了。)
青少年的“蠢蠢欲动”一旦发现了目标,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晚上做梦也想把小芳“吃”了,白天上课也把小芳给“吃”了。有好几次上晚自习的时候,看着小芳低头写作业的时候,长马尾自然垂落,露出颈后雪白的肌肤,他就口干舌燥,魔爪悄悄地伸到小芳的背后,脑海里浮想出各种少儿不宜的画面……
但,他忍住了。
有一道叫做“学霸”的光环把他这种冲动给扼杀住了。
他渐渐地发现了自己的不正常,普通男生会谈论妹子,但是像他这样白日黑夜都一直想着小芳的,却没有几个。
他很害怕。
害怕这样的自己。
他喜欢着小芳,却和普通的男孩喜欢女孩不一样——如果这样的想法被别人知道的话,一定会让所有人唾弃他的!
因为他,可是学霸!
学霸怎么可以管学习以外的事情呢?
学霸就是埋头书卷里,以考上重点大学为己任而奋发向上的有为青年。
学霸是不允许谈恋爱的,一旦谈恋爱,学霸的神话就会被打破,从学霸的高位上掉落下来,化为凡人,不再是老师心目中的“宠儿”,也不再享受其他学生投过来的艳羡的目光!
然而,理智依然没有办法控制住他过火的想法……
(朔月吃小辣鱼: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事情扭转的契机,是有一天,他的抽屉里多出了一封粉红色的信。
他拉开抽屉发现了粉红色的信,认出了信封上的字是小芳的字迹,不由得错愕,转头看向小芳。小芳脸红得像是快要滴血一般,顿时有一股热流冲到头顶,而小芳站起来,匆忙跑出了教室。
他打开信一看,字行里流露出来的青涩的感情令他脸红心跳不已,原来……原来小芳也是喜欢他的!喜欢着优秀的他!因为最近他一直都在偷偷瞄着小芳,所以被小芳发现了他投过来的视线,小芳很困惑,所以忍不住写了一封信询问他是不是喜欢他。
从那一封信起,他们就开始偷偷交往了。
(朔月无语:“像你这样的变·态怎么会有人喜欢呢?”)
刚开始,他们只是试探着交往,他也想像个绅士一般地对待自己喜欢的女孩,终于有一天,他们偷偷的、偷偷地在一起了。
那,只是一个开端。
他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缠绕了他多少个夜晚的心愿达成之后,他身体里的那头野兽却反而更加饥渴了,想要得到的更多。
从那时起,他终于确定了。
——自己是个变·态。
(朔月咬小辣鱼:“变·态变·态变·态!”)
女孩子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一切事情。
她的爱,放纵了他,让他心里的那头野兽越来越壮大,终于有一天,他做出了一件过分的事情……
他永远记得那一瞬间。
小芳尖叫着跳起,咚,一样东西滑溜滑溜地掉到了地上。
全班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