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万万没想到,日照之镜竟是被你打破,唉,这怕也是命中注定吧!云真,你往后可能会遇到更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若能淡定自处,安然度过,也不枉我们罗氏一族守护禁地这许多年!”族长奶奶长叹了口气,看着我的眼神尽是怜宠和忧心仲仲。
此时,日已过中天,阳光从窗棂里透进来,刚好打在我和族长奶奶之间的茶几上,投下一道带着淡彩色的光束。我看见光束下族长奶奶的手背上,皱褶层叠,显得十分苍老。她的面容祥和却倦意横生。
是啊,为了守护这禁地,她花了毕生的时间,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孩子!我内心莫名升腾起一阵难过与愧疚,我伸手去握住她苍老的双手:“奶奶,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因为我没有守护好禁地,反而将那里的守护阵法给破坏了,还让别人都走了禁地里的东西!”
族长奶奶抬眼看着我,感觉有些意外。她没有答话,她在等我下一句。
“因为当时门烈被困在阵中,我当时没多想,就只想将他带出来,可没想到会破坏了它!”我迟疑了一下,关于陆吾拿走禁地里的钥匙一事,要不要坦白从宽。
思想斗争过后,我决定向她坦言:“那个……呃,陆吾……他还带走了一把钥匙!这事,门生哥也知道的!”
将罗门生推出来时,我觉得自己挺卑鄙小人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只单纯希望族长奶奶能看在罗门生是她关门弟子的份上,能对陆吾从轻发落。这不能怪我太小心翼翼啊,在看过罗门生那恐怖的控心术之后,再面对他的授术师傅,若两人联手,我不得不替陆吾担忧。
没错,陆吾身手很好,比罗门生好那么一点点,但那毕竟是单打独斗,面对人精一样的族长奶奶,怕是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可族长奶奶听完我的话之后,没有责备我,反而莞尔一笑:“若拿走钥匙的人是他的话,钥匙带走无妨!”说完,竟是长叹一句,喃喃自语道:“我只是很意外,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自己回来了!唉,看来,这一切皆是命!”
“他自己回来了?”我不理解她这宿命论从何而来,不过见她似乎没有打算要追究陆吾闯阵带走钥匙一事,我心里倒是松了口气,想起陆吾在禁地里对罗门生说过,若想知道他是谁,回来问族长奶奶便知。所以我眼珠转了转,鼓起勇气再问:“这么说来,奶奶你是真的认识陆吾咯!那他到底是什么人?那把钥匙是干什么用的?”
“孩子,他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与你颇有渊源!就好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会伤害你,唯独他不会!所以,若你再遇见他,你一定要将他留在你身边!”族长奶奶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没给我时间询问为什么,便转换了话题,“我想,你应该从你父亲那里知道一些关于我们罗家禁地里的事情吧?”
我无奈地老实回答:“嗯,知道了一点,但不多。”
族长奶奶拎起手中的茶碗,替我也替自己斟上一杯茶。她端着茶抿了一口,说道:“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国伦和国勋都被派出去了,而你父亲则留了下来!”
这个问题我倒没想过,经她这么一提,我觉得这样的安排的确有些奇怪。
族长奶奶的手捧着茶杯,轻轻旋转一圈,抬头慢慢说道:“因为他有其他任务!那个任务,族里只有他最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