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门生见我沉默,也没再给说我任何说教性的话,他只问:“你还是决定会去,对吧?”
“嗯,我在爸爸的笔记本上见过类似风景,所以我肯定,这跟他们失踪有关系。没去走一遭,我心里不放心。”哪怕是与他们有一丁点关系的线索,我都不愿意错过。
等明天黑叔回来的时候我便跟他提一提这事,顺便问问他调查得如何了。回深圳后,即便我已在当铺工作了,我和他的联系都只靠电话,好不容易他要回来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坐下来谈谈,说不定他能给我提供更好的线索。
“云真,你有没想过,也许光叔他们……?”罗门生看着我,双眸极其明亮,神情却略微迟疑。
“没有也许!他们一定还好好活着!”面对罗门生的隐晦暗示,我很快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自从知道他擅长催眠之后,我总有意无意地闪避他的眼神,我担心自己一不留神就被他催眠了,唉,虽然知道他不是那种人,也不会害我,但我心里习惯了这样的自我保护。
对我来说,这个结果没有也许,现在种种事迹表面,父亲之所以会深陷囫囵,多半跟他笔记本上记录的东西有关。这种种扑簌迷离的事件,让我必须亲自去寻找答案。
罗门生知道我不会给他任何答案,所以他没再说什么,只说了一句:“出发时告诉我一声。”
我点头答应。
吃完饭,罗门生回去继续上班,他会上到晚上十二点。
现在快九点了,我和他分别之后,就准备打车回去,但因为这个点,这附近打车的人多如牛毛,想找辆的士都难。
我决定步行到地铁站去坐地铁。
为了节省时间,我选择穿过城中村,城中村的另外一头,便是地铁站。
此时已不是月中,月亮慢慢地从圆满变成残缺,头顶上没有月光,只有昏黄的路灯,夹杂着周边吵杂的人生,枯燥乏味地刺激着人的视线。
我行走在狭长阴暗潮湿的城中村街道,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尽管楼上楼下都有灯,但那种阴森森的恐惧感还是藏在心底里,偶尔被跳出的几只追逐奔跑着叫春的猫咪吓了一跳,脑海里尽是浮现过往看过的种种恐怖片画面,心里不免毛骨悚然。
我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可是,后面有凌乱的脚步声由缓到急,像追了上来。我心里暗叫不会这么倒霉吧!心里还没喊完,前面就闪出两个穿着黑衣的粗犷大汉拦住了我的去路。
出门没翻黄历,路上遭劫了。我暗自叫苦,但还是沉着应对。
我抓紧背包,往后退,打算转身逃走,不想,刚一转身,就发现自己被包围了。前两个,后两个,一致黑衣打扮,同样的粗狂。
灯光太暗,我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但能感觉得到他们的凶神恶煞。
我冷静地分析着若以一己之力能否在短时间内解决掉他们,但很明显,从对方矫健的步履上看,以一敌四,有点困难。于是,我试着与对方谈判:“各位大哥,我没有什么钱,包里有多少你们拿去吧。”说完,我将包里的钱包拿出来,扔到地上。
这年头劫财者众,他们的目的不外乎求财,若他们去捡,我就趁机逃跑。现在离街道出口不过五十米了,五十米外车水马龙人声吵杂,谅这些劫匪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公然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