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大胡子给我的地址居然是“海南的白查村”,与发邮件给我的ip地址不谋而合,真是出乎我意料,看来我非得跑一趟海南了!
那就事不宜迟!从老街东门回来,我便着手准备行程。
我跟黑叔报备了自己的行程。黑叔的第一反应就是极力反对的。他认为我准备不周全,身边也没有信得过的人,不安全,所以他不放心,让我等他的安排。
可我心急不愿意等,私下备好行当,准备偷偷出发。我只是去探究这里头隐藏的线索,并非去与言那克鲁曼的人正面交锋,危险系数应该不会大的。况且我身边还有罗门生呢!
罗门生自然是执意要跟去的,所以他向茶馆老板辞职,老板当然是极力挽留了,只批了长假。啧,这都什么待遇啊?才上班没几天呐,就享受特别待遇了。
我嫉妒羡慕恨地瞄了他一眼。
他眉头挑了挑,表情像在说:“哥的能耐可不止如此呢,怎样,不服来辩!”看得让人为之气结。
三天后,我们几经周折,终于到达海南白查村。
位于海南省东方市江边乡的白查村,依山傍水,被后人誉为“黎族最后一个古村”,这个黎族村庄内保持着本省最完整的黎族船型屋,2008年被列入第二批国家非物质文化保护名录。由此可见,此村庄的历史久远。
我们到达时已是下午三点,可能受最近台风天气影响,白查村的天空上竟然出现了一朵诡异的乌云,形状像极灵芝。我从网络上查看过白查村,它是一副世外桃源与世隔绝的光景。
我们在白查新村找了一家家庭旅馆里住下,与当地导游汇合。
当我看见眼前的村庄新旧一分为二,阡陌纵横时,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我早通过这方面的专家老朱(老朱的副业是旅游策划兼管理),在当地找了一个导游,否则外来人根本找不到这样的地方。
导游名为符兴,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脸有些圆,皮肤有些白嫩,看起来是个中肯憨厚的人,他身上有着乡村的淳朴。
他告诉我们,因为交通不便等因素,目前游客并不多。而现在白查村的村民都居住在新村,村庄旧址则需穿过一片农田,从田中小道上进去,那些错落有致的黎族落地船形屋便隐藏在大山环抱及椰树掩映中。
我们跟着他到旧村走了一圈。
站在旧村村口,我放眼望去。由于村民早就移居一里以外的新村,所以这旧村毫无人气,显得一片寂寥,荒草丛生,呈现出一片颓败景象。那一间间低矮的像倒扣着的木船型茅草房,每间都分为前后两节,门向两端开。借着缝隙看,可以清楚看得到茅草屋中间立着三根高大的柱子。
符兴说,黎语叫“戈额”,“戈额”象征男人;两边立6根矮的柱子,黎语叫“戈定”,“戈定”象征女人,代表这个家是由男人和女人共同组成的。
我们走近看,可以看到房屋四壁是用细软树枝扎成方格形后,用稻草和泥糊混合筑成。
符兴指着连着这些茅草房后面的小房子告诉我们,这些叫“隆闺”,是当地的村民在自家女儿满十四岁之后替她盖的。然后妹妹和姐姐住,而家中的男孩则需要自己盖“隆闺”。这些““隆闺”一般都盖在紧挨父母住房后面,或者村头村尾比较僻静的地方。这些都是充满了原始的浪漫色彩,可惜,村民都住进了新村之后,这些船型屋就没人住了,也坏掉了。
在这旧村走了一圈,符兴只当我们是普通的游客,一直在兴致勃勃地为我们解说,但我暗地里巡视一番,都没能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那个匿名的发件人和那个名为“黄莺”是隐藏在新村里吗?
回到旅馆,我借机向符兴打听“黄莺”的下落,看见符兴一脸的茫然,我难免吃惊和失望,难道这里并没有黄莺这个人?
“她长什么样的?”符兴不大确定地问,他说在白查村很多年轻都北上打工,有些会选择留在本省,有些则去了深圳、广州等地。因为这村庄本来人口也不都,大约八百多人,所以去深圳的年轻人,尤其是女孩子,大约四十多人。
我告诉他黄莺是个纹身师,她身上可能纹着各种刺青。
符兴这才恍然大悟,说:“我知道是谁,她不叫‘黄莺’,她叫‘符樱’,住在新村村尾。不过这个女孩在村里名声不大好,大家都不喜欢她身上的那些刺青,觉得她是个坏女孩,都不让自己家孩子跟她走在一起。前几天才听说回来了,估计会在家。明天我们村要办事,所以我明天不能陪你们,你们明天可以自己去溜达一下。”
符家!我讶异起来,这符家,会是陆吾嘴里的四大家族之一——海南符家吗?
见符兴在提醒我们注意各种乡俗事项,我心不在焉地一一答应了。不管这符樱是不是海南符家的人,我们终于知道这女纹身师“黄莺”的下落,总算没白走一趟。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们就被村口的震天铜锣声吵醒。我们赶紧起床,出门观看。
我们刚到村口,就看见村口的大宗祠门外热闹非常,还有一地鞭炮过后的红纸,村民的神情却令人称奇,毫无喜悦,更甚是几乎面无表情。
宗祠旁边几颗百年老椰树,枝繁叶茂,根茎极密且粗。
令人侧目的是树底下摆放的两口一新一旧的棺材,旧的已经久经年月,上面沾满了漆黑的泥土,这口棺材已经开了一道裂口。
我凑近去往里看,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感觉里面全是黑水,一股烂树叶及腐尸的味道扑鼻而来,我忍不住皱起眉头干呕着,赶紧别开头去。
另外那口棺材是新的,那些封棺材的钉子都是新钉进去的,涂着令人厌恶的大红色。就因为这棺材封得太好了,让人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两口棺材,就这样露天放在树下,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拦住身边经过的一位大婶,问:“大婶,请问一下,村里举办什么大事?”
大婶见我们是外地人,有些意外,也没隐瞒:“村里在办婚事!”说完就匆匆走了。
婚事?我半信半疑地往那棺材方向看去。这村民神色凝重的样子,根本不像在办婚事。
“他们在举办冥婚!”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罗门生开口道。
冥婚?!我大吃一惊,目光停留在那口新棺材上。
“没错,那里面应该是个活人!”
罗门生看出我的惊讶,轻摆着手,示意我别做声,先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