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龙临渊本是愤怒地瞪着黑窟窿眼洞,看着我和陆吾,可当他看到我们狼狈的模样时,随即挥着他的宽大衣袖,以胜利者之姿仰天长笑,“云儿殿下,就算你加入战斗中来也于事无补!你瞪大眼睛,好好看看你托付终身的这个低等男人,将会变成何等尊容!好好看看,他会变成怎样的一个怪物!哈哈哈哈……”
不管是在现实生活还是梦靥里,也不管是遇到晏安阳还是遇到这龙临渊,他们似乎都非常喜欢用这种令人憎怒的口吻来贬低与诋毁陆吾的身份。
我听不下去了,勃然大怒地反唇相讥:“我呸,你才是个大怪物呢!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现在比他能好得了哪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贵为王爷,所以自以为是的以为只有自己身份才是尊贵的,别人就是苟且偷生的蝼蚁!你莫忘了,你们龙家不过是我先古羌族的一个小小部属,而秦天则贵为我族四辅之首,论身份,论地位,你哪点能和他相比?!”
“你……”龙临渊被我一顿抢白呛得无力反驳!
说到兴处,我将一路走来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委屈和窝囊一股脑地爆了出来:“你什么你?你这个卑鄙小人,虽然不指望你和秦天能打得堂堂正正,但没想到自诩王爷的你却没有王爷的肚量,居然卑鄙下流无耻到了使用这种下三滥手段的地步!
“我告诉你,不管你用了什么方法让秦天变成这副模样,他依然是我心中正义凛然的正人君子!他才是我情定永生的夫君!你个冒牌货!什么狗屁王爷?不就是个自私自利、野心勃勃的讨厌鬼,尽是躲在背后搞小动作的卑鄙小人!有本事放了那些被你们扣押的人,然后光明正大跟我大战几回合!”
“……你说什么?!”龙临渊被我破口大骂得有些恼羞成怒了,围绕在他周围的那些黑雾随着他的怒气暴涨而浓郁,“你竟敢说本王是卑鄙小人?!”
激将法凑效了!
“你难道不是么?”我更加不屑一顾地冷哼道,“哼,龙临渊,你千方百计地在拖延时间,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没想到时隔千百年,我们几大家族再次联手围剿苍月谷吧!你以为经过月长日久,这几大家族会在漫长岁月中,或因人为因素,又或因不可抗拒的历史原因而导致没落,所以无法集合起来对付一直隐忍却暗地壮大的你们龙家,对吧?你们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想除去其他几大家族的势力,好让你们龙家做大!你说你们的手段不卑鄙么?!”
关于这些,我是根据这段日子来的所见所闻所梦来编造的,可以说是完全靠蒙的。
而龙临渊那震惊的表情也在告诉我,我算是蒙对了,他们龙家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了。
“……”龙临渊默不作声,那怒视的目光已经表露出了他此刻震惊的心情。
陆吾的情况十分糟糕,他浑身都在发抖,双臂与身躯都在发生膨胀,甚至龟裂。黑色长剑因他无法掌握,而掉落在地,因为我的紧紧搀扶,他还在用最后的一丝理智支撑着快要崩溃的意志。
他嘴里一直在呢喃着:“快走……离开……”
我心急如焚,可除了激怒龙临渊寻机将他拿下,好从他身上找到克制陆吾异变的方法,我别无选择!
罗门生和海东青的迟迟未至,以及黑叔和吴勇的突然离去,让我措手不及,眼下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和陆吾。
我继续说:“你没想到我们带来的队伍中,除了粤西罗家,与苍山海家遗孤之外,连传闻已没落消失的吴家、被你们灭了满门的符家,甚至被你禁锢已久的顾家也掺合其中了吧!”
我说这些话时,在仔细注意龙临渊的表情变化,因为我也只知道我们的队伍里,有罗门生为代表的罗家,和以符承志为首的符家,以及海东青和顾长风,至于吴家的人,我也不过是在梦靥里听陆吾提过一次……
唉,等等!
吴家?!
吴勇,和黑叔都姓吴,难不成……
哎呀,我真是太后知后觉了!
我们的队伍中不就黑叔和吴勇姓吴吗?他们恐怕才是吴家真正的后人!这次参与行动的古今当铺的伙计,说穿了,就是现成的吴家军!黑叔掌管古今当铺多年,在道上又是赫赫有名,龙家一直无法找他麻烦,想必这就是原因。难怪,黑叔跟陆吾会这么熟稔,以及黑叔一直跟我父亲既是同窗又是好基友,估计这层关系掺和在里面,所以他与陆吾才有了多次合作的机会。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我父亲会放心将我交给黑叔了?分明就是自己人嘛!
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我精神为之一振,决定继续说下去:“龙临渊,我本以为你会在最后关头才会出现,没想到你却在这个时候亲自出来拦截我们,这说明了两点,一是我们这次带来的实力已经超乎你意想象,二是你在为你后方转移拖延时间!”
说起的这些,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
从刚才那些隐藏在阁楼里的高手,只旁观不出手的态度看,便知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不符合常理的都大有问题。然后我想到,我们刚开始在想方设法想拖延对方的时间,好让己方的援兵能及时赶上,没想到对方其实也在拖延我们的时间,目的为何,暂时无从得知,也许是为达到自己不为人知的一些目的,比如转移目标,转移黄莺,以及转移其他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东西吧!
我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所以才试着开口去讹他。
“看来,什么都逃不过云儿殿下的火眼金睛,不过……那又怎样?你现在该关心的难道不是如何拯救你身边的这个男人?!你应该记得,一旦他再次异化了,就有可能再也无法恢复成人的形态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么?”龙临渊见计划被我猜中,也不再隐瞒,但他却狡猾地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