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安易上吊自杀的那个梯子,绳子,似乎都沾上了我的指纹。
若是明天一早,警察赶到,查起来,我似乎有嘴也说不清……
最重要的是,我说是女鬼蛊惑自杀,警察会信吗?估计会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吧。
北冥焰定定地望着地上的安易,凤眸如墨,透着我看不懂的深邃。
片刻后,他忽然揽住我的肩,笑说:“放心,她不会死,你也不会惹上麻烦。”
我内心一喜,忍不住问:“你可以救她?”
他点点头:“我不能让你惹上麻烦。”
我忽然想起来了,上次在外场村,我们遇到车祸时,夏千阳原本已死,却被他改了生死簿,硬是救了回来。
这次,说不定他也可以做到。
只是,内心却隐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算了,北冥焰,她已经死了,不要救了……”
他握住我的手,柔声开口:“你不用管了,这里交给我。”
说罢,他就将我往宿舍的方向推。
我三步一回头地看着他,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蓦地,我转身跑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谢谢你。”
他明显一怔,我从未主动吻过他,这一吻定是让他惊讶不小。
他忽然将我推到墙壁上,撑住一双手臂环住我的身体。
冰凉的唇瓣,弯起好看的弧度:“不要嘴上说谢,要用实际行动报答夫君。”
我紧张地点点头,不敢直视他炽热的凤眸,只轻笑几声:“会的,以后一定会有实际行动的。”
“以身相许?”他凤眼轻挑,明知故问。
我又重重地点头,暗下决心。
他钳住我的下巴,唇角漫起邪魅的笑:“为了朋友以身相许?这朋友有那么重要吗?还是你内心早已接受我,不过寻个借口想要委身。”
“才没有!”我本能地争辩,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他看着我的羞赧,满意地勾起弧度:“既然你有心,夫君自不会辜负你的心意。”
我羞怒地推开他的手臂,一路小跑回宿舍,再不敢回头看他。
次日一早,我从睡梦中醒来,这半宿我没再梦到那女鬼,相反梦中尽是北冥焰迷人的俊脸,和那双邪魅的凤眸。
似是被他的话语影响,梦中竟然真的在与他在做脸红心跳的事,我长这么大,从没做过那种春梦,醒来后想到那个画面,依旧羞愧不已。
迎面就看到安易端着脸盆,从卫生间走出来,一脸云淡风轻。
见我醒来,她对我甜甜一笑:“醒了就快起来,今天上课可别迟到喽。”
我神色一怔,安易还真的……复活了。
看着她此刻安然无恙,再度生机勃勃地站在了阳光下,忽然又联想到,昨夜她吊在厕所上,苍白死灰的面容。
心里一酸,我险些哭出来,北冥焰果然救了安易。
我欠他的,更多了。
去教学楼的路上,我追上安易的脚步,今天郑诗瑶不在宿舍,不然安易是不敢和我同行的,生怕被郑诗瑶联合班里其他女生排挤。
我试探性地问她:“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啊。”她笑了笑,旋即犹疑道:“就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我穿着一条红裙子,上吊自杀了,好像死后还去了一个阴曹地府一样恐怖的地方。”
听到这,我愈发不安。
也许,生死有命,有些事,是注定躲不过的劫。
这一整天,我都坐立难安,老师讲了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觉得心乱如麻,烦躁不已,却不知,这烦躁缘何而起。
总觉得隐隐不安,好像会出什么事,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当晚躺在床上,本以为又会失眠,没想到,睡意很快就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这一夜,我竟然睡得极好,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大天亮。
而那红裙女鬼,自从被北冥焰打跑后,似乎就不敢再来作祟,潜入我的梦境了。
然而,一睁眼,我却看到安易坐在床边,不住地抽泣,哭得极为伤心。
旁边的蔡五黎,也是心事凝重,一言不发。
“怎么了?”
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诗瑶、诗瑶她昨晚自杀了。”
安易断断续续的抽泣,汇成了一句令我震惊的消息。
“自杀了?”
蔡五黎点点头,苍白的面孔愈加森然凛冽:“没错,而且死的样子十分诡异。”
我的胸口狂跳不止,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
“是不是穿着红裙,在女厕所上吊了?”
安易抬起惊讶的视线,看向我说道:“是啊!太可怕了,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这样!
那女鬼没有杀死安易,就转而对郑诗瑶下手了,原来我一直隐隐不安的原因在这里。
一个原本该死的人躲过一劫,相似的命运就会作用在另一个身上。
命中注定的劫,是逃不掉的,强行逃掉,就会付出代价。
不过,郑诗瑶那个恶毒的女人死掉,总好过安易死。
虽然她尸骨未寒,我不该这样想,不过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
只是不知道,女鬼下一个要害死的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