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连忙用手去摸,手上有些发粘,耳朵上也多了一个不明物体:“这是什么?”
陈煦阳叹了口气:“既然已经入空门,这些凡尘里的东西不要也罢。这耳钉与你有缘,而且也算是件好东西。若真不想要,就送人吧。”
“疼都挨了,还是带着吧。”我有些无奈的将手从还感觉火烧火燎的耳朵上拿了下来,指尖有一滴红色的血渍。带都已经带上了,现在就算拿下来也没有可能了,好在这耳钉也确实漂亮,不枉我这么受罪的将它带上。这样想着我的心情也好了,虽然还没有确定这颗耳钉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但是陈煦阳不会骗我就是了。
不知陈煦阳是想转移话题还是怎么的,竟然突然问道:“可乐也好了是吗?”
喵呜——”可乐似乎很高兴有人注意到它,发出了一声愉快的叫声然后蹿入了陈煦阳的怀里。
“你看见了?”我还以为陈煦阳看到了我背包里的可乐惊讶的问道,但随后看到他那没有睁开的眼睛心里一阵后悔。
陈煦阳却很平静地说:“我能感觉得到。”
听他这样说我的心里一阵苦涩,那种犹如置身于黑暗的感觉没有真正尝试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陈煦阳伸手抚摸了可乐几下,用手拍了拍可乐的头:“阿弥陀佛,小可乐,任重而道远啊!”
“喵呜!”可乐晃了晃脑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劳其心志饿其体肤。”
我实在是不忍让它继续修下去伸手一把将它从陈煦阳的怀里拎了起来:“你还真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啊!你怎么不说你是老天派来拯救地球、拯救世界的呢!”
“喵呜——”可乐有些不满地在我的手里连蹬带踹,我好不留情的将它扔回双肩包:“你被关禁闭了,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收拾了可乐我抬头看身边那个洁白的身影,说实话来之前我在脑海里彩排了几十种我见到陈煦阳后场景,此时却发现眼前的情境却没有一种可以和我预想的重叠。一时间千言万语竟然不知该从哪里说起只能傻傻的咬着嘴唇看着眼前这张曾经熟悉无比的俊脸。
窗外,风吹树响的声音听不见了,房间里也静悄悄的,一切好像都被定格在这一刻……
许久,两个浅浅的梨涡浮现在了陈煦阳的腮边:“时间不早了,施主请回吧。”
似乎所有的所有都被他的这句话给终止,我的心里一痛木纳的站起身,却发现陈煦阳也跟着我走出了禅房。
当那股淡淡的檀香味再次充斥了我的嗅觉,迟疑了许久的我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呢?”
陈煦阳沉默了许久没有言语。
我忍不住回头看向他:“陈煦阳?”
陈煦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我惨然一笑:“是我越举了。”
“陈煦阳。”一个幽怨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过身就看到双眼红肿的程清柠站在我不远处,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半点儿那个精明能干的女法医的影子?分明就是个为情所困,被爱所伤的弱女子。
陈煦阳听到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没有半点儿惊讶之色而且还很坦然的冲声音响起的地方施了个礼:“阿弥陀佛,贫僧缈尘,”
“煦阳,你……”听到这样的话程清柠的眼泪簌簌而落竟然泣不成声。
陈煦阳沉默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这世上再也没有陈煦阳了,只有活佛缈尘。”
我的心隐隐作痛,这个活佛不是他想要的,是命运强加给他的,而他最终选择了接受……
程清柠一愣,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更准确的说是落在了我的左耳上。
只是已经被氤氲的雾气瞬间弥漫了双眼的我根本就没有心思注意这些,而是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对陈煦阳说:“时候的确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陈煦阳只是微微的颔首,停在原地的身影并没有动。
我咬着嘴唇想要在说什么可是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连一个字都没有,眼前那个纤尘不染的身影在我的眼中愈加模糊我只好强迫自己转过身向寺庙后的那道偏门走去。
“你也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陈煦阳说完便也转身向和我相对的地方走去,嘴里还低声念道:“自惭多情污梵行,入山又恐误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身后响起程清柠悲戚的哭声,我的泪水也在这哭声的感染下悄无声息的滑落。再见了,陈煦阳,这一次我是真的走出你的生命了,今生今世可以不再相见,只愿你喜乐平安……
曾经记忆中的美好回忆被我一一甩在脑后,当我将那道偏门在我的身后关好后我才终于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轻轻仰起头。有人说当想哭的时候抬起头四十度仰望天空,这样眼泪就不会掉落。可是我仰起头并没有看到湛蓝的天空眼泪却依然掉了下来……我不明白这个世界上到底要有多少悲伤的人,也不知道人的一生还要有多少悲伤的经历?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只是这世上不动心的有几人呢?只是这世间诸般痛苦真的要这么多吗?
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你……还好么?”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清秀的脸庞——是上次那个不让我和张千夏走的白衣女鬼,只是她现在身上的白光没有上次那么明显。
“是你啊?我没事。”因为上次的事情我对这个白衣女鬼挺有好感的,于是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毕竟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在公共场合哭鼻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时。
白衣女鬼却一副很老成的样子:“谁没事会无缘无故的哭?还有你应该不是那种为了小事就掉眼泪的女孩吧?”
虽然我知道眼前这个白衣女鬼是善意的但我还是没有和陌生人或者陌生鬼诉说心生的习惯,于是打哈哈说道:“这个……书上说哭泣不也是发泄吗?”
“哦,也对,现在人压力都很大。”显然眼前的女鬼很聪明,见我不想说便没有继续追问。
见白衣女鬼如此善解人意我到有些局促起来,想到上次的事情我忙又担心的问:“对了,那天你的伤没事吧?”
白衣女鬼摇了摇头:“没事,一点儿小伤。再过几天就应该能恢复了。”
“对了,我叫尚琯梦曦,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啊?”虽然白衣女鬼说的轻松,但是从已经过去这么多天她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状况来看她当时的伤势可见有多严重了。想到这白衣女鬼为了提醒我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让我不禁对她又生出了一丝愧疚想要弄清她还在阳间飘荡的原因。
白衣女鬼想了想说:“我叫白灵韵,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应该是因为我无处可去吧?我被人害死了,然后也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一直都没有人来带我去阴间。后来我飘来飘去就来到这里,每天听寺里的敲钟声和僧人们念经觉得挺有趣的所以就留在这儿了。”
听白灵韵说完我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你是说一直都没有阴间的鬼差来找你?”
“我也想啊,可是真的没有。”白灵韵无辜的耸了耸肩膀。
看白灵韵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在骗人,这倒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理说,人死后便都会有鬼差将其引往阴间,然后由阎王根据其生前的所作所为做出定夺。当然也有少数的鬼魂会停滞阳间的,但那些鬼魂多数是因为心愿未了或者是冤仇未报,可是我怎么看都不觉得白灵韵和这两样能沾上关系,这样说来,到是有些蹊跷。
我按压住心中的疑惑看着白灵韵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啊,而且好像这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了的吧?我说我想留在人间,可是我已经是鬼了。我说我去阴间,又没有人来领我。”白灵韵茫然的说到这儿,忽然紧张的看向我:“你说我是不是已经是孤魂野鬼了?那最后是不是就会像那些人说的什么魂飞魄散啊?”
“这个……”听白灵韵这样问我还真有些吃不准了有些为难地看着她:“我也不知道啊。”
白灵韵听我这样说感到有些诧愕:“你不知道?你都能看见我怎么不知道呢?”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个好像和我能不能看见你没什么关系吧?”
白灵韵不肯相信地说:“怎么会没关系呢?你能看到我就说明你也是个天师啊、师太啊、道长啊或者是高僧什么的吧?”
我一阵恶寒的看着她:“大姐,你看清楚好吗?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女人啊!”
白灵韵马上双手合十抱歉地说:“哦?对不起哈,我一下子说的兴起忘记性别了。但驱魔人啊、代理人啊、渡灵师啊、摆渡者啊神马的就不分男女了吧?你是不是也是那种横跨阴阳两界,沟通人鬼之间的使者啊?反正你能看见我就绝不应该是个普通人。”
我无奈的一扶额头:“大姐,感情你还是个灵异粉,活着的时候没少看灵异小说吧?”
白灵韵一双美目瞪得老大:“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会读心术?老天,这简直太炫了吧?我和你讲,我的确很